第七章 下山

寶玉的生活便開始忙碌起來,白天與衆師兄修法習劍。晚上便讓青卓教着識譜,青卓也是知無不言。

寶玉到也勤奮,沒過兩月就將紫玉留仙簫,《御魂》、《亂魂》、《攝魂》三章樂曲演奏的像模像樣。

轉眼又過了九年,九年裡,寶玉跟隨師兄們日夜修煉,孜孜不倦。如今寶玉也已十八歲,褪去了稚嫩,成了大人。只是寶玉這容貌,身材卻沒有隨年齡一樣,變得英俊,高大,而是越發的秀美。初見定會以爲他是個貌美的姑娘。

沒有隨着年齡變化的還有他的御劍之術,九年裡,寶玉以簫做劍,認真修習。但這樣煉習,,其實卻也有個敝端。凡御劍之人,皆倚仗劍鋒的凌利,方能駕御的得心應手,紫玉留仙簫卻不能了。寶玉修習起來十分的辛苦。

見師兄們凌高空御劍,自己卻只能駕着玉簫穿梭在山林之間,寶玉也只好望洋興嘆。師兄們常在高空逗趣於他:“寶玉,快上來呀,上面的風景可好了。”寶玉倒也心寬,不去理採。站在玉簫之上,抱着臂膀,閉目養神,悠哉悠哉。啍!飛的高有什麼?關鍵你得飛的穩。寶玉睜開眼睛,睜的大大的。

“啊……不要……”只見連人帶簫,一起撞在了樹上。

雖然御劍術練的沒進展,寶玉卻在樂律上造詣頗深。師兄們御劍累了,就在後山聽寶玉吹簫,簫聲動人心魄。時而歡快,時而憂傷,時而使人悵然若失。寶玉也常在簫聲中寄託對千尋的思念。

這天。

山下的弟子來報,蜀山附近的山中常有狐妖作崇,擾亂山下百姓的生計,更有狐妖吃人的事情發生。

玉霄殿內,玉玄、玉蒼聽着弟子稟報,心中氣憤。玉玄更是氣極,說道:“這狐妖未免太過張狂了,居然敢在我蜀山地界,擾亂百姓。”玉蒼卻眉頭緊鎖:“師兄,此事恐怕沒這麼簡單,量他妖族再張狂,也不敢來蜀山搗亂,我想,此事肯定與魔族脫不了干係。”

玉玄覺得此事也有蹊蹺,遂說道:“師弟說的是,如今,師傅閉關多年,魔族又要按耐不住了。”玉蒼道:“師兄,此事還得派弟子前去查看。”

玉蒼嘆道:“這山下的百姓具是質樸純善,事又出在我蜀境內,我們不可不管,我想派青卓,下山收妖,順便打探魔族的動向,”玉蒼回道:“如此甚好。”

這天入夜,蜀山的後山有一團明火在閃動。原來是寶玉和師叔玉蒼又在品嚐野味。

玉蒼吃的很香,寶玉則撕了一個雞腿遞給師叔,這是不曾有過的,往往雞腿都是寶玉獨吞的。玉蒼有些驚訝,笑着說:“臭小子,你這燒烤技術越來越高明瞭。”說着咬了塊雞肉,又道:“你也是,什麼都長進,心法,還有樂律,都不錯,就這劍術一點也不長進。還有,你說你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怎麼越長越像個大姑娘。”

寶玉瞥了瞥嘴:“我也沒辦法?”說着又將剩下的雞腿遞過去。諂媚的說:“師叔,再來一塊,給。”

玉蒼更是吃驚,卻沒有去接:“你小子?今天怎麼了?說!又闖了什麼禍?”說着放下手中的雞肉,瞪着寶玉。

師叔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寶玉暗道。隨既又嘻笑着說:“師叔,我哪能天天闖禍呢?我只是聽說……”玉蒼這才明白,遂又吃了起來,邊吃邊說:“你聽說什麼了?”

寶玉湊到玉蒼身前,說道:“弟子聽說,山下正在鬧狐妖。”玉蒼低頭吃着,回道:“不錯。”

寶玉又道:“我還聽說師傅派了大師兄下山捉妖。”玉蒼擡頭,將手中的骨頭丟掉,看着寶的表演:“是,派了青卓前去,然後呢?”

寶玉又湊近了些,拉着玉蒼:“弟子是這麼想,大師兄一個人下山捉妖,萬一遇到的不是一隻狐狸,是一窩狐狸怎麼辦?大師兄孤身一人豈不危險了?”玉蒼看着寶玉,悠悠的說道:“嗯,不錯,所以呢?”

寶玉見時機成熟,起身一本正經的又道:“所以,弟子身爲蜀山弟子,怎麼能讓大師兄孤身犯險呢?所以弟子願陪師兄一同前往。”玉蒼聽道這裡全明白了,起身照着寶玉的腦袋用力拍了一下,氣憤道:

“臭小子,我說你今天這麼好心,兩個雞腿都給我了,我就知道你沒那麼有孝心。”

寶玉摸着腦袋,爭辯道:“師叔,寶玉當然孝順您了,可寶玉真的想和大師兄一起下山,見識見識。”

玉蒼輕嘆道:“寶玉,青卓這次下山不只要收妖,還有別的任務,再說,你現在的法力又不繼,你師傅也是怕你會有危險。”

寶玉聽了,氣鼓鼓的說:“我不管,我來蜀山都九年了,一次都沒下過山,這次一定要去。師叔你得幫我。”

玉蒼見寶玉生氣了。想想也是,都九年了,寶玉在蜀山有師長寵着,就像終日擺在屋裡的花,太過嬌慣了,也該去歷練歷練了。當下玉蒼拿定主意,把寶玉喚到身前:“好吧,師叔就幫你一幫,但這還得看你師傅,你這樣,你明天……”說着叫寶玉俯耳來聽。如此這般。

次日。

寶玉上完早課,就看見師傅玉玄、師叔玉蒼和師兄青卓三人去了玉霄殿議事。寶玉便躲在玉霄殿外偷聽着。

“青卓,昨天山下弟子來報,說是山下華陽城中有狐妖做怪。爲師想派你去查看。”玉玄緩緩的說道。

“是,師傅。”青卓拱手回道。

玉玄又道:“你此去,除妖是其一,另外,我和你師叔覺得此事一定和魔族脫不了關係。你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打探魔族到底在搞什麼把戲。”

青卓暗暗點頭,回道:“師傅,弟子明白。”玉玄又自囑咐道:“這妖魔兩族早些年就已結盟,實力不容小覷。你一定要謹慎行事,萬事皆以安全爲主。”

“是,師傅。”

玉蒼見時機已到,見縫插針,說道:“師兄,依我看,妖魔兩族即然已經結盟,怕是早有準備。青卓師侄雖然道法高強,可必竟雙拳難敵四手。不如再派個弟子同他一起前往。互相也有個照應。”

只見青卓一拱手,回道:“師叔,放心。青卓自知修爲不夠,但量那些妖魔在我這也討不到便宜。”

青卓擡頭,只見玉蒼一雙眼睛正狠狠的瞪着自已,青卓被瞪的一時不明所以。

玉玄想了想,微微點頭道:“你師叔說的不錯,身邊多個人,也好彼此商量。我看就讓……”

“師傅,弟子不需……”青卓待要再推辭,只見玉蒼又是一瞪,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師傅、師叔、師兄。”只見此時,寶玉自殿外走來。來到身前施了施禮。

玉玄見是寶玉來了,緩緩的說道:“寶玉,你來的正好,爲師有事要問你,你最近的功課怎麼樣了,我怎麼聽說,你連御劍還不能掌握。”

寶玉忙回到:“師傅,弟子御劍術很好呀。長進了不少呢?”說着偷偷向玉蒼使了個眼色。玉蒼遂道:“師兄,我看寶玉就不錯,不如讓他隨青卓下山吧。”

寶玉趕忙說道:“是,師叔。”心裡也是暗自高興。

“不可,”只見玉玄擺了擺手,又說道:“寶玉,那點功夫,你還不知道,我怕他沒捉到妖怪,再被妖怪捉了去。”

寶玉本來以爲此事以成,沒想到師傅還是不許自己下山。看了看旁邊的青卓,輕輕扯了扯青卓的衣角。

青卓會意,稟道:“師傅,寶玉這一兩年法力已精進了不少。再說還有我,不會有事。”寶玉臉上又現了喜色。

玉蒼又補充道:“師兄,寶玉上山都九年了,也該讓他去歷練歷練了,總不能一輩子守在蜀山。”

玉玄聽了衆人的話,想了又想。才說道:“好吧。不過,寶玉,你要事事聽你大師兄的,切不可遇事善自做主。”

寶玉趕忙拱手回道:“是,師傅,弟子一定萬事都聽師兄的。”說罷,別提心裡多高興了。青卓站在一邊也自高興。

玉玄看了看三人,緩緩坐下,悠悠的問寶玉:“寶玉呀,你進殿來,是爲了稟報何事呀?”

寶玉一下矇住,語無倫次起來。:“弟子,弟子來這,是爲了……爲了。”

寶玉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立在原地不再說話。

“啍!你們兩個下去收拾行裝吧。明天就動身吧。”玉玄冷眼看着寶玉。

寶玉訕訕的跟着青卓走了。

見他二人走了,玉玄看了看玉蒼,訊問道:“這是你的主意吧。”,玉蒼嘻笑着回道:“師兄看出來了。”玉玄又冷哼了一聲。

玉蒼說道:“師兄,我們對寶玉太過溺愛了,他長大了,應該去經歷經歷風雨了。”

玉玄也自嘆道:“是啊,寶玉都長大了。”說着看了看玉蒼,笑道:“我看你又胖了些,還是少吃些雞肉吧。”說完玉玄頭也不回的竟自出去了。

玉蒼愣在原地,驚歎道:“師兄就是師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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