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三)雪地雙煞
……不過,在俄國士兵如此拼命的衝擊下,中邊戰鬥一邊後退。部分俄軍已經突入進了中隊的陣線,交戰雙方的陣地交錯糾纏在一起,形勢似乎變得有利於俄國人,但形勢很快就被中隊所扭轉,……在同敵人進行激烈的對射的同伴後面,中隊的指揮官派出了他們的預備隊——中隊的內務部隊。這些身着黑色軍服——不同於海軍陸戰隊士兵的藍色軍服和陸軍士兵的綠色軍服——的士兵飛快地站好並排開了進攻隊形,等前方彈藥耗盡的戰友們跑過身邊後方之後,他們便立即投入了戰鬥,先是一陣密集的手榴彈和用擲彈筒射出的榴彈在俄軍衝在最前面的人羣當中炸開了花,然後他們一邊用機槍和步槍進行射擊,一邊在軍官們的帶領下,邁着堅定的步伐向前跑去,這些毫無懼色的男人就象是撲向狼羣的獅子一樣朝着俄國人的隊伍堅決地衝去。”
“衝在隊伍最前面的中國內務部隊士兵用猛烈的火力向俄國人快速射擊,擁擠中的俄國士兵根本無法進行還擊,其兇猛的火力所經之處沒有人能夠再站着,俄國人成片成片的倒下,很多俄國士兵都是一槍未放就已經倒在了地上無法站立起來,漸漸地,前排的俄國士兵開始擁着後面的人羣一步步向後退,在如此嚴重的傷亡面前,俄軍主動選擇了退縮,接下來就變成了一場倉皇逃命。內務部隊的士兵們一鼓作氣的收復了原來所有失去的陣地。”
“俄軍當天的進攻失敗並不意味着俄國人就此打消了奪取75號高地以及整個海島的念頭,輪換過來的另外一些俄國步兵和由海軍的水兵組成的陸戰連也輪番的被投入到了進攻75號高地的戰場上。
……戰鬥變得越來越殘酷,冰面上到處都是黑色的凍得硬邦邦的屍體和血紅色的冰塊,這些可怕的景象震撼着所有和我一樣的外國記者和觀察員們的神經,我們無法不爲之動容。……在接下來的兩天兩夜裡,俄國人繼續踩着冰面上和岸上同伴們的屍體,越過過他們的友軍在每一次不成功的進攻後面留下越來越厚的屍體堆次又一次地發動拼命的進攻。……據我粗略的估計,總之有不少於18次進攻的主攻和近百次的側翼偷襲是在天氣最好的這兩天內進行的,俄國人的一些進攻得到了海岸炮兵的配合,並且使用了一些經過改裝或臨時拼湊起來的簡陋的武器,但絕大多數時候,俄國人還是在進行着純粹的步兵衝鋒。……和以往不同的是,不管是主要攻擊還是側翼攻擊,俄軍的每次進攻都伴隨着炮兵猛烈的火力支援。……我不敢想象了眼前的中隊以外,還有哪一個國家的軍隊,能夠做到以這麼少的人數堅守在這麼大範圍的陣地上,並且打退瞭如此猛烈的進攻。……”
由於嚴寒的肆虐和暴風雪的降臨,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軍沒有能夠繼續發動大規模的進攻,但零星的襲擊卻沒有停止,對堅守在島上的中人來說些俄國人的偷襲卻遠比大規模的進攻要可怕得多。
對於身高體壯的俄國人來說,西伯利亞寒流帶來的嚴寒已經讓他們很習慣了,但對於中隊來講,即使是精銳的海軍陸戰師和內務部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忍受得了長時間的置身於冰雪之中。
目前可以說是海參崴最爲嚴酷和惡劣的天氣到來的時候,儘管氣溫仍然十分寒冷,但白天從無雲的天空中灑落的斜陽也帶算給地面上的人們來了一絲暖意,也許是在策劃新的進攻,或者是由於損失慘重正在重組,俄軍在接下來的這幾天里居然少有的毫無動靜。在這爲數不多的幾個沒有發生戰鬥的白天和晚上場上顯得空曠無比。一切都歸於沉寂,沒有雷鳴般的炮聲也沒有令人恐懼的步槍和機槍的吼叫聲,讓人感覺到俄軍好像是放棄了對海島的進攻似的。但就算是在俄國步兵沒有發動進攻的夜間中人們也絲毫不能放鬆他們的警惕。
因爲俄國人在吃了中隊的狙擊手的虧之後,也想到要用這個辦法來對付中國士兵些來自濱海地區和東西伯利亞地區的獵人出身的俄軍士兵被組織了起來,專門用於對防守中的中國士兵和軍官進行狙殺,而中隊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用同樣的招數“以牙還牙”。
“他們又來了,看到了吧?老朱。”伏在雪坑之中的蘇鑫努力的集中起自己快被凍僵了的精神,注意着遠處冰面上的幾個白色的身
披着白色的鬥蓬伏在不遠處的內務部隊特攻隊隊長朱賢鑫少校點了點頭,舉起了自己的狙擊步槍。
他用地。也是和受傷回船休養地蘇顯揚一樣地帶瞄準鏡地狙擊步槍。
蘇鑫和安徽籍地朱賢鑫都是老北洋特攻隊地成員。也是最早追隨孫綱去朝鮮和日本人作戰地“五百勇士”之一。二人可以說是老相識了。朱賢鑫槍法精絕。又長與技擊和擒拿。由於名字也碰巧和蘇鑫一樣都帶有一個“鑫”字。因此二人曾經被隊友們稱爲“鑫字雙煞”。
如今在海參崴戰場上。“雙煞”再次聯手對敵。也可以說是緣分了。
“再叫幾個人來?”鑫數了數已經出現在視野當中地全身嚴實地裹在白布當中象行走地木乃伊一樣地俄國士兵。小聲對朱賢鑫問道。
“不用。咱們倆就收拾掉他了。”朱賢鑫自信地一笑。眼睛卻沒有離開瞄準鏡。
“我忘了。你手地那幫傢伙。耳朵一個比一個長。槍一響。馬上就能趕過來。”蘇鑫象是想起來了什麼。笑着說道。
“所以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朱賢鑫緊盯着還在移動的俄國兵,“你準備吧,咱們倆比一下,看誰幹掉得多。”
“我槍法不如你,不和你,”蘇鑫笑着看了看四周,正色說道,“不過,我擔心在他們過來之前,恐怕已經有人偷偷摸上來了。”
白天的戰鬥結束後,學乖了俄國狙擊兵會在夜幕的掩護下慢慢的從冰面上爬行過來,潛入中隊的陣地內,找到適當的位置後,他們通常會把自己身體部分埋入雪中,只露出頭部和持槍的雙手在外邊,一動不動地等待着最佳的獵殺時機到來。俄國人的襲擊組甚至還會等到夜晚雪層變硬之後再下面挖出一條隧道鑽進去,這種長長的雪下通道能夠一直延伸到中隊的陣地中,而且出口非常的隱蔽,躲在裡面的偷襲者會看準時機突然鑽出來對中隊的士兵進行襲擊。
這兩天來蘇鑫已經經歷了好多俄國人的這種突然襲擊,結果導致他腰上的那把“龍牙”的使用頻率遠遠超過以往,“那些天砍的腦袋瓜子比去年整個夏天切的西瓜都多,流出來的腦漿子讓冰一凍,還別說,看上去真挺象西瓜瓤的。……後來都做下病來了,看到差不多大的象西瓜的東西就想砍一刀。”他後來是這麼對軍務部長夫人馬月說的,害得部長夫人在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不願意吃西瓜。
“先做掉他們,用槍聲召幾個人來,對那邊再檢查檢查。”朱賢鑫想起了自己也碰上幾回這樣的事,點了點頭。
“好。”蘇鑫也舉起了自己的槍,現在,俄國人的身影已經越來越近了。
“這幫人的槍法比一般的俄國兵準,快射干掉他們,不給他們還手的機會。”朱賢鑫說道。
“好的,開始!”蘇鑫沉聲說着,話音剛落,手中的步槍槍口就噴出了火焰。
“砰!”冰面上剛剛直起身子的一個俄國士兵立刻栽倒。
“砰砰砰!”蘇鑫和朱賢鑫兩支步槍開始了猛烈快速的射擊,俄國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冰面上,剩下的幾個人則快速起身向岸上衝來。
兩人打完一輪,朱賢鑫挺身躍出了雪坑,一邊向前疾衝一邊飛快的上彈,俄國人開始向他射擊,子彈在他的腳邊嗖嗖的飛過,但他毫不在意,迅速的端起了上滿子彈的步槍,一邊跑着一邊向俄國人開火。
跑動射擊運動着的目標,是他的絕活。
象蘇鑫現在就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槍法不如朱賢鑫,因並沒有跟着他向前衝,而是還呆在原地,繼續向俄國人射擊。
他們倆象這樣的“動靜掩護配合”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遭到打擊的俄國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除了一邊奔跑一邊開槍的這個中官以外還有另外一個“隱藏人物”,他們把目標全都對準了朱賢鑫,但這個比獵豹還要靈活矯捷的中國人讓他們根本無法瞄準,而這個中國人手中的步槍射擊卻差不多是槍槍致命!
不一會兒,所有的俄國人全都倒在了雪地裡,從屍體上流出的鮮血殷透了地面上的雪,很快就凝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