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林方曉歪了頭着她。
“高思瓊的這套公寓查證過是她自己全款買入的?”
“對。這房子原先的主人是個著名女演員的父母。他們移民之前把房產處理掉,所以價格有優惠,高思瓊就一次性付清了。”林方曉說。
歐陽燦想了想,說:“那這房子並不是羅林和高思瓊的交集嘍……我在想羅林和高思瓊會是什麼關係。要是發現了交集再反推也行嘛。”
“這我們也在找。高思瓊的資金往來需要好好查一查,也許能從裡面發現點什麼。明面上沒有聯繫的,不見得暗地裡沒有。帶”
“我也是這麼想的。尤其對羅林這種看着冠冕堂皇的人物,可能很忌諱有些不光彩的事曝光出來。”
“就是暫時除了那不能做什麼證據的寶石,還沒有什麼線索。羅林這人私生活確實低調,得一點點往外挖。抒”
“其實吧,我就覺得有個地方不太對。”歐陽燦說。
“哪裡?”
“高思瓊那套公寓的樓下,16樓。昨天我不是跑錯樓層了嗎?那一層的結構和樓上一樣,可是站在那裡就是有種很詭異的感覺。我本來想再看看,可是怕你們等急了就沒看。後來想跟你們說一下,又尋思你們應該都排查過了,有異常肯定就發現了。”
“16樓啊?”老崔扶了扶花鏡,翻了頁自己的筆記本,“我問過保安那單元12樓往上的人家都沒有常住的,那幾天也沒什麼特別情況,所以……16樓的房主還真沒覈查。得,林隊,等我和小戴去換班的時候,再找知情的問清楚。還有羅林在盛璽有幾處宅子,這事兒不難查的就是看人肯不肯配合……”
“悄悄的啦。羅家的保姆,和那個可能知道些什麼的業主齊魯,找機會接觸下。注意方式方法,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林方曉道。
“明白。”老崔在筆記本上寫了幾筆,說。
林方曉看歐陽燦若有所思,問她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
歐陽燦點頭,接着把昨天做的屍檢報告詳細做了下介紹,“目前就這些。”
林方曉說:“關於羅林的背景調查還在進行。羅林還是省級人大代表,要調查他,驚動的方方面面必然不少。這咱們就不能不小人之心,提前預備着可能來的阻力,都儘量先暗着來吧。通過這兩天的接觸,恐怕大家也心裡有數,他的爲人處事這麼謹慎,我們不把工作做細了,到時候一旦有情況,會很被動的。”
歐陽燦收拾着自己的筆記本和資料,聽着林方曉說的,不由得也點了點頭。
不過羅林那個人她只有一面之緣,給她的印象並不是十分深刻,但她知道林方曉向來看人極準,鮮少有人能逃得過他那雙眼的。
林方曉正說着話,外頭有人敲門,“進來!”
衣露申推門進來,顯然是一路跑這來的,一頭的汗,把手上一摞的資料抖了抖,過來放在林方曉面前,說:“刀曉鋒的賬戶流水……他在2015年8月、10月有過大筆資金進出。10月這筆資金是從海外賬戶打過來的。”
“海外?”林方曉皺眉。
“是。一個小島國。目前只知道這麼多。再詳細的還需要點兒時間。”衣露申說。
“林隊,我出去接個電話。”戴冰突然指着自己的手機說,“是刀曉鋒的父親打來的。我去問問看是什麼事。”
林方曉點頭。
戴冰出去了,林方曉看着面前這摞資料,迅速翻了翻,跟衣露申說:“資金來源那邊你盯着點兒……”
“林隊!刀曉鋒父親在傳達室,說找到了些他兒子保存的東西,不知道對破案有沒有用。我下去接他。”戴冰說。
林方曉點頭讓他去。
他看看時間差不多,宣佈散會,讓大家各自照安排好的行動。
歐陽燦走在最後,見林方曉眉頭皺的緊緊的,說:“林隊,我覺得我們已經很接近真相了,其實就是那麼一層窗戶紙。”
“我也是這個感覺。”林方曉看看她,又見身邊沒有其他同事,就說:“我們去NePoer調查,我也見着樑嘉維了。”
“嗯。”歐陽燦應聲。
“他還問起你來。我把他教訓了一頓。不算多事吧?”林方曉問。
歐陽燦笑笑,點頭道:“不算。我也教訓過他了。”
林方曉拿着筆記本拍拍歐陽燦的肩膀,“他要再拖泥帶水、娘娘們們兒的,我跟小白出面收拾他。”
歐陽燦又笑笑,停了停,才問:“他狀態不怎麼好嗎?”
“嗯,看着是不大好。我們去的時候他那辦公室全是酒啊煙的,聽說好幾天沒回家了,就睡在辦公室。他媽還到他辦公室找他,他躲着不見。我看這麼着下去,確實也不是個事兒。不過,”林方曉看看歐陽燦,“他的事兒你別管了。”
歐陽燦點了點頭說:“我還是希望他好的。”
林方曉又拍拍她肩膀,嘆口氣說:“是他沒這個福氣。”
“哪兒的話呀。”歐陽燦抱着筆記本往外走,迎面看到戴冰帶着一位面色很不好的大叔剛上樓,帶到他們接待室去了。“林隊你忙吧,我也該回去了。我那一堆事呢。”
“好,你去吧。”林方曉說。
他看着歐陽燦離開,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經過接待室時,戴冰剛好出來,看到他就叫道:“林隊,快快快,快進來看。”
林方曉見他那神色就知道一定是有重大發現了,不動聲色地進了門,坐在那裡正在和刀武說話的老崔也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他不由就點了點頭,先和刀武打了個招呼,說:“這位是刀大叔吧?您好。我是林方曉。”
刀武要站起來,他忙攔着,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老崔把桌上的照片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