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機不見了。”歐陽燦點頭。物證的同事在孫怡宿舍搜查,封存了她的一些物品,包括了她的電腦,可是並沒有發現手機。
“是。我找宿管阿姨查了下她們宿舍的電話,打上去仍然沒人接。我請宿管阿姨上去看一下她是否真的不在。阿姨說讓我相信她的眼神兒,孫怡回來以後又出去了這是不會錯的,又說就算我是她導師,一個年紀輕輕的導師有什麼事兒不能明兒一早找年輕女學生聊,非得晚上都快十一點了在女生宿舍這兒聊?”夏至安攤了攤手。歐陽燦看他那一臉的無奈和尷尬,瞭解地點點頭。夏至安說:“我想想也是,如果宿管阿姨的確沒認錯人,那就是孫怡在回來之後,另外有事情或者有人找。那她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我還是在那等了一會兒,她一直沒回來,我就走了。”
“你的手機當時還在身上?”歐陽燦問。
“對,應該還在。”夏至安點頭。
“很有可能你給孫怡打電話的時候,她已經出事了。”歐陽燦說。
夏至安按了按額頭,“這是最讓我後悔的。我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她沒接電話,我只以爲她有可能是不想或者不方便接。”
“這不能怪你。”歐陽燦說。
夏至安好一會兒沒說話。
“那你什麼時候發現手機不見了的?”歐陽燦問。
“回到家,在停車場停下車,要給你打電話的時候。發現手機沒在身上了。我想了又想,應該是丟在了路上。但是當時想不起來是順手放在宿舍樓前那平臺上了,還是被撞那一下子的原因……”
“被什麼撞了?”
“就是往回走的時候在樓前斜坡上被個女學生撞了一下。我當時差點兒就從哪兒滾下去了,幸虧反應快。你看,手肘這兒還有擦傷。那塊兒比較暗,因爲樹枝很茂密,燈光就被遮了一部分。我往下走的時候也確實心不在焉,可是那學生撞了我頭都沒回呢……我還想說現在的孩子真是不講究,撞到人也不說對不起。”
歐陽燦託了他的手肘看看。手肘處有塊青淤,幾條已經結痂的細細的血痕。她手指輕輕撫了撫,說:“你昨天晚上哪是撞到人了,簡直是撞到鬼……沒看清那人麼?”
“是個個子挺高的女生,頭髮很長,肩膀寬寬的,一身運動裝,身後背了個大包。她跑過去的時候有汗味,可能剛打完球吧……反正就匆匆忙忙看了個背影。”
歐陽燦按了下他的手肘,他“啊呀”一聲,“疼死了!”
“匆匆忙忙看不清還什麼長髮啊汗味的都留意到了,怎麼就看不清臉?”
“哪裡來得及!”
“來得及你想怎樣啊?”
“我……當然是讓她道歉啊!能怎樣啊?我只是個老師,又不是警察……我當時心情真的非常糟糕。”夏至安懊惱地說。
“那你的車進出校門都有打卡,進出實驗室也有打卡嘍?”歐陽燦問。
“是啊。監控鏡頭也有拍到我。除了在辦公室裡的一段,還有往宿舍樓走的那一段臺階沒有拍到,那個斜坡拍到一點點,其他都有影像。”
“爲什麼宿舍樓那裡沒有拍到?”歐陽燦問。
“那是女生宿舍樓。一個是布控的時候可能有所疏忽,另外就是從角度來講,還是要適當保護學生隱私的。”夏至安說。
歐陽燦點了點頭,“也有道理。還好有這些影像,不然你的嫌疑還會大大增加。”
“現在又怎麼樣呢,還不是沒有頭緒。”
“慢慢來。”歐陽燦看看時間。“咱們去那邊看看吧,就照你昨晚走的路線。也許有什麼發現也不一定。”
“你累不累?”夏至安問。
“累……等等,你剛說手機可能在哪兒丟的?”歐陽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