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便用線穿了翠枝的眼皮,綁得高高的。
讓她想要閉眼睛都做不到。
舒蘭是做什麼的,做法醫的時候什麼樣的屍體沒見過,死的多麼兇猛的人都見識過。
久而久之,別的不說,單單是折磨人的死法就有上百上千種。
如今給翠枝用起來,她哪裡還有不怕的。
不大會的功夫便心膽俱裂。
一邊看着這些的小寶也是臉色一陣蒼白。
而窗外悄悄偷看的姚希和瀧澤卻是一臉的淡漠。
他們的心中沒有一點害怕,只是暗中稱爽。
甚至隱隱的,對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女孩佩服的五體投地。
“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翠枝的精神崩潰了,一心只想要求死。
那惡徒眼見着自己體內的零件掏了個空,卻還活着。
只因舒蘭讓他活下去,他就一時半會死不了。
胸腔裡只剩下一顆心還在跳動着。
“殺了,我,你這個惡魔!”惡徒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女人才是真正的惡魔。
那種心理上的折磨早已超越了他能承受的範圍。
他甚至已經不知道慘叫了。
舒蘭卻淡漠的冷笑:“我是惡魔,你在欺負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時,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惡徒不語了,他已經沒有精力在說話。
舒蘭轉眸看向翠枝。
“你說不說,不說這一切都會在你的身上進行。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將你的心肝脾肺什麼的再裝回去縫好,每天拿出來玩玩。這樣你死不了,也活不下去。”
翠枝終於受不了了:“我說,我什麼都說。”
窗外的姚希終於鬆了口氣。
別說翠枝了,這樣一場詭異的盛宴下來,連他們都受不了了。
翠枝很快說出了幾個人名字。
不過她知道的,也只有這些。
因爲這些人都是她負責管理的,據翠枝所言,還有一些不是他們的人,是在逆護法手下的。
而她其實是青衣的手下。
兩放人馬雖然相互配合,但真正說起來還是彼此防備對方的。
舒蘭將得到的口供給了姚希。
“剩下的人,還是一個隱患,最好是想個辦法徹底的解決了。”姚希有些擔憂。
舒蘭眼珠轉了轉有了主意:“不如我們就來個李代桃僵好了。”
兩天後,新任城守姚希帶着手下的隊伍離開了影城。
對外宣稱去剿滅欲偷城的匪徒。
城裡的百姓人心惶惶。
都傳言漠狼國的隊伍已經打過來了。
幾天之前的封閉城門便是因爲這個。
還有人流傳琉璃國的國主投降了,整個琉璃國都是漠狼國的天下。
只有這麼個邊陲的小城,還在勉強堅持着。
總之一時之間各種流傳在坊間傳來傳去。
如此又過了兩天,姚希和手下沒有回來。
而那緊閉城門依然沒有開啓。
百姓之間的慌亂也越演越烈。
終於,在這一天的傍晚,遠遠來了一隊人馬。
馬上爲首之人是一個膀大腰圓的黑大漢。
隊伍沒有番號,沒有標誌。
直接到了南城城門下面,揚聲呼喊:“老子是路熊,開門。”
城上的守軍一陣驚訝,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很快的,便有一小股人暗中作亂,將城門的守衛統統放倒。
城門洞開,放了路熊等人進來。
路熊冰冷的眸子閃過一抹驚喜,與身邊的副隊對視了一眼,率領手下進了城門。
“路隊,你們總算是來了,前幾天這邊出了點事,我們還以爲你們來不了了。”一個短小精悍的漢子出現在路熊的面前,一臉的討好神色。
路熊點頭:“是出了一點問題,主上命令,進城後不得燒殺搶奪,一切等待主上到來再做定奪。”
那短小的漢子有些詫異,但很快就釋然了。
主上行事向來很詭異,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沒有權利質疑。
“護法大人在何處。”路熊問。
“不清楚,我們也幾天沒有護法大人的消息了,侯府如今緊閉大門,我們的人都不能靠近。”
路熊點頭,揮手讓手下進城。
城裡的百姓都很好奇,遠遠的圍觀着。
即便有城裡的守衛在也是不敢上前詢問。
隊伍行進到了城中央的城守府附近,
城守府的人已經有人通知了,急忙出來攔截。
“你們是哪裡的人?”爲首的是城守府的護衛長,也是姚希身邊之人,名叫李默。
路熊一撇嘴,抽出腰間的長劍狠狠刺入李默的肚子。
“老子是漠狼國的人。現在,影城是漠狼國的了。”路熊一聲吼叫,身後的人相繼前往各個城門。
將整個影城迅速攻佔。
這速度,那叫一個快。很多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做了人家的俘虜。
“如今,我們已經佔領了此城,要我們的人都出來吧!”路熊大巴掌一拍,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燦爛。
身邊那短小的男人聞言一個勁的點頭,隨後吩咐了一聲,要手下人過來匯合。
時間不大,在城守府的門前便彙集了大約三四十人。
“路隊,您看,這就是我們漠狼國的細作。”
“這麼多,媽了巴子的,你不會是坑我吧!”路熊一歪嘴,眸底兇光畢露。
“哪能啊,真的是這麼多,其實開始只有七八人,剩下的都是我們策反的。”
路熊點頭:“好,今兒能不傷一人的得下這座城,都是你們的功勞,今天我路某敬各位水酒一杯。略表心意。”
言罷揮手命人端了酒上來,每人一個杯子分發了下去。
而後將杯子舉起,率先一乾二淨。
路熊的豪氣讓在場之人一陣歡喜,深深感覺做出這樣的決定再正確不過。
當下也不猶豫,很痛快的喝了酒。
見大家都喝完了,路熊爽朗的大笑。
而他身後的那些兵們也是哈哈大笑。
笑聲幾乎響徹了半座影城。
在笑聲中,對面的那幾十人感覺到一陣陣的眩暈。
不消片刻功夫便昏迷倒地。
“師傅,還是您厲害,兵不血刃的就找出了奸細。”身後的副隊一臉的崇敬之色。
路熊輕蔑的冷笑,聲音由方纔的粗狂變成了尖細的女音:“這幫蠢貨,居然傻了吧唧的就鑽入了圈套。我還準備了好多的招式沒用呢!”
話音未落,伸手在臉上一抹,將面具摘了下來。
又伸手朝兩邊扒拉,整個人也從裡面跳了出來。
原來,所謂的路熊不過是舒蘭假扮的。
當然那些所謂的匪兵也是姚希手下所扮演的。
想不到當真引蛇出洞,將那些傢伙都弄了出來。
統統收押起來,舒蘭和姚希回到了城守府。
“師傅,您還準備離開麼?”姚希有些希翼的問。從他的內心來講,是不希望師傅再走的。
這種感覺,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爲什麼。
“暫時,不走了
,現在太亂,我想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影城的,何況,這裡是徒兒你的天下。我這個做師傅的在這裡不是逍遙自在的很?”
姚希聞言歡快的跳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越加燦爛明媚。
“好好,只要徒兒在這裡一天,師傅就是這城裡的第二個主人。”姚希的話有些孩子氣,卻讓舒蘭心裡暖暖的。
因爲她知道,這話如果別人說了,或許是一句玩笑。
可姚希說了,那就不是玩笑,而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這一刻,舒蘭的心裡熱乎乎的,猶如找到了家。
從城主府出來,意外的,是小寶擋在了府門口。
“你,爲什麼要躲着我?”小寶一臉鬱結的問。臉色比黑鍋底還要黑。
“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舒蘭淡漠的回答,瘦弱的身子從小寶身邊走過,頭也不回的離去。
小寶咬脣,沒有上前攔住舒蘭,也沒有懇求什麼。
早在四天以前,父親大侯就親自和他說過。
他們的婚約已經取消了。
小寶憤怒的問爲什麼,爲什麼他不要的時候要強加於他。如今他真的上心了,又要生生的將其帶走。
大侯臉色有些蒼白,長吁短嘆了半天才無奈的回答:“因爲她原本就不屬於你,她是歡喜閣主委託我照顧的,爲了方便她安心養傷纔給你們訂了親。就算沒有這些事情,幾年後尊主也會親自來將她帶走的。”
大侯的話讓小寶傷心至極。
原來從始至終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其實說白了,他也不過是個籌碼。
小寶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舒蘭,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要再見。
卻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腳,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到了城主府,傻傻的在門口等待。
而這一刻,小寶心裡羨慕的反而是姚希。
至少姚希是她的徒弟,可以名正言順的跟在她的身邊。
而他卻不行了。
城裡關於誘騙細作出來的事穿得沸沸揚揚。
最後也不知道是誰說出了一切都是舒蘭的計謀的底細。
一時間,整個影城的人都震撼了。
前一刻還默默無聞的一個普通女孩子,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
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在暗中操縱,還是當真是舒蘭到了走運的時候。
很快便有人泄露出來,葫蘆口的那場計謀,將整個敵軍掩埋的計謀也是出自舒蘭之手。
這還不算,還有之前廟會裡,血竹林的慘案,更是舒蘭阻擋漠狼國的細作所爲。
百姓們震驚了,譁然了,驚歎了,甚至不知道還能用什麼詞才能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這個亂世,在人們的心中需要一個英雄,只有英雄才能成爲他們心目中的支柱。
這是舒蘭對姚希說過的話。
但舒蘭的本意是要姚希做這個英雄,
或者說,讓姚希找人來做這個英雄。
只要有英雄在,那這個世界的人就會將其作爲心理的信仰去維護,這樣也就有了凝聚力。
可舒蘭怎麼也想不到,姚希居然將這個機會讓給了自己。
外界傳得沸沸揚揚時,舒蘭卻在擔憂瀧澤的安危。
姚希說瀧澤的傷勢較重,內腑受傷。笛帶着他在林子附近的小村子裡修養。
等傷勢穩定,就會接回來。
儘管如此,舒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加上街上的傳言斷斷續續的傳到舒蘭的耳中,讓她不勝其煩。
乾脆和姚希打了招呼去看瀧澤。
姚希倒也不阻攔,讓李默保護舒蘭上路。
李默就是假路熊進城時殺的那個城守府的護衛。
當然,所謂的殺人也是假的,是舒蘭提前命人做好的道具。
李默經過了那事後,對舒蘭佩服的很。
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女子,怎麼就這麼厲害,居然能想出如此的妙計來。
如今聽說要他保護舒蘭,當下歡喜的應承了下來。
此刻的舒蘭依然不滿及冠,看上去和一顆小小豆芽菜差不多。
雖然眉眼很美,幾乎隱隱能看到那麼一點點美人胚子的感覺。
卻因爲那營養不良一樣的蠟黃肌膚,和臉上的幾點雀斑遮掩了這麼一絲絲初初綻放的美麗。
舒蘭對此倒也不介意,容貌如何,從來都不是她計較的東西。
她只想這輩子活的瀟灑暢快一些。
兩人出了城,路過葫蘆山直接朝着那片林子去。
姚希說,笛在林子附近的村子裡。
但是哪個村子,舒蘭不知道,姚希也說不上來。
舒蘭無奈,只能先到了林子,再四處擴散着尋找。
“李默,我們兩個朝着不同的方向去找,你如果找到了,便放信號通知我。”
李默有些猶豫:“還是讓屬下跟着姑娘吧,主子交待了要保護好姑娘的。”
他們出來之前,姚希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保護好舒蘭。
這片林子看上去還挺茂密的,就算站在樹梢上也是一眼看不到邊際。
誰曉得裡面藏了什麼山貓野獸。
萬一這位姑奶奶出了什麼差錯。
主子還不把他給生吃了。
李默堅持着不肯分開走。
舒蘭無奈,只能同意一同尋找。
登上了樹梢,隱隱看到林子的東面似乎有一個村子。
舒蘭便想先去那邊問問。
兩人從林子裡直接穿插過去,這樣能節省點路程。
結果,就在這裡出了事。
當這些黑衣人出現的時候,舒蘭已經感覺到了不安。
甚至林子裡的飛鳥都驚飛了起來。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舒蘭還來不及反應,那些黑衣人已經從天而降。
李默身形閃動,先是放出了信號彈,接着將舒蘭擋在了身後。
“你們是什麼人?”李默凝眉詢問。
舒蘭抿脣不語,卻看到不遠處一個比較熟悉的身影。
青衣,
那個長得和彌勒佛差不多的青衫男人。
“李默,他們是衝着我來的。”舒蘭語氣低沉,不動聲色的將懷裡的短刀拿出來。
那妖異如血的紅色花紋,讓對面青衣人心頭一驚。
在血竹林時,青衣人見過這把刀。
那時候刀身的圖案還不明顯,只能依稀看到一些。
如今,那圖案栩栩如生,彷彿隨時會從刀中飛出一般的鮮活。
青衣人瞳孔微縮:“殺了那個女人,把她的刀給我搶回來。”
周圍的黑衣人領命齊齊抽出兵器朝着舒蘭兩人衝來。
李默大喝一聲,抽出長劍迎了上去。
而這邊的舒蘭也擺出了太極拳的架勢,應對那些衝上來的人。
混戰一觸即發。
李默的功夫不差,但周圍的人太多。
他還要分心保護舒蘭,儘管他的分心對於舒蘭來說真的沒多大作用。
李默這邊只有三四個人,將他牢牢的圍住。
而舒蘭這邊卻不同了。
幾乎剩下所有的黑衣人都衝着舒蘭來了。
起初幾人小看了舒蘭的威力
,不管不顧的衝了上來。
結果不到片刻,便被舒蘭的刀氣攪成了碎肉。
青衣人這次似乎也看出了一些門道,急忙讓手下人後退。
隨後派人拿出弓箭,利用遠距離射擊攻擊。
舒蘭這下也沒了辦法。
只能盡力用手裡的太極推手形成一個保護圈,將那些弓箭阻擋在外。
可惜,效果不是很明顯。
不能控制的,幾隻箭射穿了防範,釘在舒蘭的肩膀和大腿上。
好在身體還沒有受傷。
而此刻的李默也是一臉的焦急。失敗也是遲早的事。
眼見着舒蘭越來越危機。
李默一咬牙飛身拼着幾道傷口,到了舒蘭的面前,不顧那些飛來的箭雨,將舒蘭夾起跳上了樹梢。
“姑娘,屬下只能送你這一層了,你一定要活着。”李默堅毅的語氣讓舒蘭心裡一陣悲涼。
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李默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幾根長針,對着自己身上的幾處要穴狠狠刺了下去。
接着周身的功力暴漲。
舒蘭驚呼:“不要,李默爲了我不值得的,你自己先走好了。”
可惜,話終究還是說晚了。
李默爆發出自身的潛力,功力瞬間暴漲了幾倍,而後夾着舒蘭飛速朝着密林深處跑去。
樹下的青衣見狀臉色青紫一片:“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青衣好不容易培養的手下,如今大半都折在了舒蘭的手中。
一部分是前次在血竹林,一部分是現在。
他的心裡早就把舒蘭給恨的要死了。
舒蘭在李默的腋下,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想要李默放她下來也是不可能的。
舒蘭明白,這次逃生的機會很有可能是李默用生命換來的。
風從耳邊刮過,舒蘭乾脆閉上了眸子,任憑李默帶着下去。
也不知道跑出去多遠,舒蘭感覺到身體一個踉蹌,接着狠狠朝着地面掉了下去。
驚訝的睜開眼睛,看到地面越來越近。
那已經不是輕功的速度,而是摔的速度了。
舒蘭心裡一驚,看來這次要完蛋了。
預想中的痛楚沒有傳來,似乎身體砸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上。
再次睜眼,看到的是藍藍的天空,和高高的樹枝。
手臂勉強撐起上身,纔看到下面擋着自己的是李默的身體。
而此刻的李默已經嚥了氣。
看來是李默用最後的一口氣,將兩人的位置倒轉,保了舒蘭一命。
李默的身上早已被射成了刺蝟,每個窟窿都不停的冒着血。
看上去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舒蘭幽幽一聲低嘆,伸手抹上了李默那死不瞑目的眼。
現在是非常時期,想要埋了他的屍體都做不到。
舒蘭無奈,低低的說聲抱歉,隨便找了一個方向便一頭紮了下去。
或許是舒蘭的好運終究到了頭。
這一次沒跑出去多遠便迎面碰上了青衣。
“你怎麼總是陰魂不散?”舒蘭一臉的厭煩。
“這話應該本座來說,你總是壞了本座的好事。”青衣冷哼,
“何出此言,我都不認識你,從第一次看到你,就是你再追着我喊打喊殺的。我們和平共處不成麼?或者我遠走高飛,永遠不再見你如何?”
青衣撇嘴:“最遠的距離就是你死了。”
人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了,青衣的心也就不會煩躁了。
舒蘭咬脣,知道今天可能真的別想好好收場了。
攥緊了手裡的短刀,看向青衣的眸底呈現出視死如歸般的決然。
她從來不怕事,更加不會怕死。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的性命,那就自己來取好了。”舒蘭冷笑,手裡的刀泛起詭異的紅光。
青衣冷哼:“就憑你,根本不是本座的對手。”
話落甩手,一道寒星電光火石般朝着舒蘭射了過來。
那是青衣的拿手絕技追魂釘。
這追魂釘的頭上還泛着幽深的綠光,證明了上面的毒性何其強烈。
追魂釘已經打了出來。
舒蘭想要躲避卻來不及了。
想不到這個世界會有暗器和前生的子彈速度差不多。
只不過眨眼的功夫,追魂釘就到了近前,甚至已經感覺到上面泛着的死亡氣息。
就在舒蘭愣怔着來不及躲藏,只能被動挨打的一瞬間。
一道黑影快速衝了過來,將前面兩顆追魂釘盡數打落。
可最後一顆,還是沒能擊落,擦着黑影的手臂打了過去。
舒蘭微愣,鼻端卻聞到了一股好聞的蘭花清香。
接着身子便飛起來,被那黑影攔腰抱起,快速消失在林子裡。
“豈有此理,給本座搜!”
青衣跺腳,那忽然出來的人中了他的毒,一定活不下去了。
不過那個女人也跟着跑了。
青衣無奈只能命人在林子裡繼續搜索,就不信找不到那個女人。
再說舒蘭,迷迷糊糊的感覺到風聲從身邊刮過。
除此外,似乎還有什麼毛乎乎的東西在她的手邊划過去。
雖然只有那麼一剎那,但那種觸感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錯的。
壓下心底的迷茫,舒蘭只能安靜的等待對方停下來。
當對方終於停下的時候,舒蘭發現此處居然是一處僻靜的山洞。
剛纔那林子附近根本沒有的大山的。
那這山洞又是從何而來?
舒蘭不解,有心要問,轉了頭去,纔看到黑衣人早已昏迷了過去。
小心的揭開他臉上的面紗。
舒蘭愣在了原地。
這人,正是那個雌雄莫辯的妖孽:涯。
“怎麼,怎麼會是你?”舒蘭喃喃的低語。
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救人要緊。
將涯的外衣撕開,露出裡面白皙如陶瓷般細膩的肌膚。
涯的傷在手臂上,那追魂釘還真是歹毒。
只擦破了一點皮,毒素便蔓延了整個手臂。
看上去青黑一片,有種說不出的恐怖。
舒蘭感覺有些棘手,又不能狠下心不管。
不管怎麼說涯是救了自己的,而且還是那麼毫不猶豫的相救。
儘管過去彼此看對方不大順眼,可一碼歸一碼不是。
遲疑了片刻,舒蘭拿起血蝴蝶,在涯的手臂上劃出一道傷口。
黑色的血頓時涌了出來。
舒蘭拼命的擠着那毒血。
可不管怎麼擠,涯的胳膊還是黑黑的。
舒蘭無奈,只能用脣去吸允那些黑血,然後將黑血吐掉。
這樣幾次下來,舒蘭便感覺到舌頭木木的,幾乎脣都不管用了。
眼見着毒血變成了鮮紅了血液,這才停了下來。
隨後又取出姚希給她的外傷藥和普通的清毒丹給涯吃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舒蘭靠着山壁緩緩呼出一口氣。
脣舌依然很麻木,想了想,她自己也吃下了一粒解毒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