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慕陳妍的美色和權勢的十人,已經主動退出了九人,僅剩富平色心不該,還想賭一把。
富平是雁山衛的現任提督、富勇的叔伯兄弟,今年三十五歲,也是家學淵源。他久在軍中,自然也知曉陳妍的彪悍善戰,但他還想賭一把。
富平的職銜雖已是五品的將軍,但他和他的堂兄富勇一樣,也是因他父親,當初曾經追隨太祖打江山,靠陰襲得來了。
現在,富平在羽林軍中,僅是一位錄事參軍。
上次征伐西夏時,他同樣因爲測試不合格被刷了下來。像他這樣的情況,如果沒有機會立下戰功儘快提拔,他這輩子僅靠熬資歷,最多也就能混一個四品下的將軍。
他的下一代子孫,是別想再獲得,皇上封賜的陰一子的機會了。
可他反觀這幾年追隨王錚的那些將領,一個個就像坐了二踢腳似的,均是一飛沖天。
富平的心裡不平衡,可他還沒有那個本事。於是乎,他就想走捷徑娶了陳妍,然後一躍而成陳妍的夫君。
陳妍是柱國將軍,現在是開國伯,十天八天後就是大鄭歷史上,唯一的女性開國侯。
陳妍還是家中的獨女,娶了陳妍,就是擁有了她家的一切。她的叔父還是兵部尚書陳琦。
據說,因爲王錚這幾年,連續爲大鄭開疆拓土,陳琦的兵部調度有方功勞甚大。因爲房相的年事已高,現今朝廷需要做的事也太多,兩位丞相有點忙不過來。不久後,朝堂還要再選出一位副相,陳琦的呼聲甚高。他很有成爲副相的可能。
如此一來,陳妍和她的叔父均是朝中重臣,那他富平如果娶了陳妍的話,也就能近水樓臺先得月,以後就能平步青雲扶搖直上了。
但因爲陳妍的彪悍,和李朗以及項梁的前車之鑑,富平卻不敢馬上就上擂臺。他想等陳妍精疲力竭時,再上去撿便宜。
陳妍打下了項梁就看上了富平,她和富平不熟悉,就想趁熱打鐵,像收拾李朗一樣,也把富平收拾了算完。
她的兄弟她不能下狠手,只有對付覬覦她的美色,和權勢財物的其他人,陳妍才能放手打傷他們,鎮住其餘的參與者。
可富平太是狡猾,他對陳妍蔑視的眼神,和對他勾了幾勾的手指視若不見。陳妍沒了奈何
,只得換人。
申四瞅了瞅,沒人敢上場了,擂臺下的這些將領,現在數他的職銜最高。沒辦法,爲了不被大將軍訓斥,他即便再是不想娶陳妍,也得硬着頭皮上擂臺。
“陳將軍,我可是被大將軍逼着上來的,我可對你無意,我···”
陳妍的面色一寒:“你的意思是說,你也像大將軍一樣,壓根就覺得我是個母老虎,即便是單身,也是不想娶回家做婆娘的?”
申四一聽嚇了一跳:“非也非也,陳將軍將門虎女,我哪敢···”
“少廢話,接招吧!”
陳妍討厭王錚,申四的這一句‘虎女’,直接就讓陳妍氣衝斗牛,她懶得和申四廢話,直接就衝了上來。
申四還沒有做好準備,陳妍已經開打,他本就不是陳妍的對手,現在又是倉促應戰,瞬間就被陳妍殺的是手忙腳亂。
七八個回合之後,陳妍擡起一腳,就掃中了申四的肩膀,直接把申四踢下了擂臺。
擂臺下的衆人面面相覷,項梁和申四還不是陳將軍的對手,這還怎麼打?還有誰能應付得了陳將軍的三招兩式?
接下來,狄青八招被轟下了擂臺。山娃僅僅應付了六招,楊廣的年齡小,陳妍看他就像是親弟弟似的,給他留了幾分面子,楊廣勉強應付了十招。
狗娃、石頭兒和黑蛋兒,均沒有超過五個回合。
史老六和馬寶、林剛,在京西大營曾是陳妍的上司,陳妍給了老上司三分薄面,三人俱都應付了十個回合以上。
其他的將領,超過十招的不多。
就在王錚不住的搖頭嘆息之時,還沒有上擂臺的,已經僅剩下富平、王正和他本人了。
可是此時,陳妍幹掉了大部分的對手,居然沒用一個時辰。此時她也是面不改色氣不長出,看來就像是剛剛熱身完畢。
“我滴個娘啊!大事不妙啊!”王錚愁眉苦臉地仰天長嘆。
他旁邊的陳琦暗笑不已。
擂臺下的王正也是苦不堪言。他知道陳妍喜歡的是大將軍王錚,可大將軍卻硬是亂點鴛鴦譜,非要把陳妍許配給他。
論武功,他比陳妍差得太多。論家世,他家僅是雁山衛的一般富戶。論職銜,他和陳妍也是天差地別。
他和陳妍門不當戶不對,他壓根兒就沒想過娶陳妍爲妻。再說了,陳妍那麼彪悍,連大將軍都敢揍,他王正什麼都不是。如果和陳妍結爲了夫妻,還不天天被她揍得,鼻青臉腫的無法見人?
因此,王正對大將軍的安排是堅決反對,他只想在上京,娶一房某個權貴的庶女就知足了。他沒想攀附陳妍這棵大樹。
可他的細胳膊,擰不過王錚房樑粗的大腿。大將軍覺得他和陳妍最合適,那就是最合適,誰說不合適都不行。
曹顯直接就填上了他的名字,他想拒絕都不行,無奈之下,他只能硬着頭皮前來參與比武招親。
要不然,皇上看到了名單,他卻沒有前來的話,那就是欺君之罪,他可擔待不了那個罪名。
左右看看,還僅剩一個富平在猶豫,王正嘆了口氣,他也懶得和精明的富平計較,就亦步亦趨地上了擂臺。
“你就是王正?”
陳妍看着王正面色不善,說出的話都是惡狠狠的。
她聽說過王正,今日還是第一次見面。王錚上次給她說媒,就是這個王正,這一次,王錚還是把他,作爲了陳妍夫婿的首選。
王正看到母老虎神色不善,連忙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末將正是王正,但陳將軍別誤會,末將的名字是在名單上,可卻是曹顯曹將軍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爲我做了主。末將不敢高攀陳將軍,但末將卻是身不由己,不得不來應付一下。還請陳將軍高擡貴手纔是。”
陳妍對王錚的卑鄙手段,全都心知肚明,她也沒責怪王正:“好吧!我相信你說的話,你出手吧!”
廢話就不說了,王正三招沒過就軲轆下了擂臺。
富平一看左右,已經僅剩他一人了,可陳妍還是精神抖擻的,他沒了辦法,上去的很慢。可他回來的卻很快,他是以一招,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飛回來的。
富平被摔了個半死,半天也沒緩過勁兒。陳妍卻沒再看他一眼。陳妍的目光直接看向了王錚的位置。
王錚在富平飛回去的同時,他暗道不好,站起身就想溜。
可王錚剛站起身一扭頭,卻發現陳琦那個老傢伙,正站在他的身後,笑呵呵地看着他。
“王將軍,你這是要去哪裡呀?說着話,這可是該你上場了。”
王錚尷尬不已,他連忙解釋道:“我···那啥,我尿急,我去撒泡尿去。”
王錚想用尿遁。可陳琦這個老狐狸,哪能會讓王錚跑了?
“老夫跟你去。”
“我撒尿你跟着幹嗎?難道你還想和我比比誰的大?告訴你,不是打擊你,你三個加起來也不是個兒。”
王錚非常氣人地說道:“再說了,你都那麼大的年紀了,你的傢伙事兒,現今還能使用嗎?”
陳琦被氣的渾身哆嗦,說都不會話了:“你···你這廝,就會胡言亂語,老夫不和你比,老夫的侄女要和你比。”
聽到此言,王錚頓時大爲泄氣:“唉!我的小兄弟即便是再大,和那個母老虎比,也會被她輕鬆吃了。我只是個凡人,我很清楚,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啊大哥。”
陳琦快被氣死了,這個混賬,還真會胡咧咧,這話他都敢胡說。
“你別叫我大哥,你馬上就成爲我的侄女女婿了,你應該叫老夫叔父大人才是。快回去,你如果跑了,可是欺君之罪。”
王錚沒轍了,他扭頭看去,只見一羣大佬都在看着他呢!
皇上儘管非常不情願王錚和陳妍成爲夫妻。可在衆目睽睽之下,比武招親的規則章程也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作爲皇上乃是一言九鼎,也不能當衆反悔啊!
於是,皇上很是鬱悶地,看着更是鬱悶的王錚,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似的,亦步亦趨走向了擂臺。
王錚順着木梯上了擂臺,他極爲生氣,面色就猶如冰碴子一般,冷冷地對陳妍說道。
“你說,你到底想咋着吧?”
陳妍低着頭,不敢看王錚的臉色,她唯唯諾諾地哼哼道。
“我就想做你的夫人。”
王錚聞言仰天長嘆:“你說,軍中那麼多的將領,你咋能會看上我呢?”
“我就看上你了。”
“你一直像我媽似的管着我,就是一直都喜歡我?”
“是。”
“你啥時候開始看上我的?”
“收復燕雲十六州凱旋迴京之後。”
“那麼早?可是,去年我給你說媒,你說你有喜歡的人啊?”
“那個人就是你。”
“可你說,你喜歡的人是在軍中。但我卻是朝中的大臣,回到上京後,我就不算軍中的人了啊?”
“在所有弟兄們的心中,你不論在哪裡,都是咱軍中的主帥。”
“看看,你自己都說了,咱倆是兄弟,是戰友。你說,兄弟和戰友怎能成爲夫妻呢?”
“出兵作戰時,咱倆纔是兄弟是戰友,你娶了我,我就只是你的夫人了,不矛盾。”
“可我的心裡彆扭。”
“慢慢就好了,我在戰場上是那樣,可我在家裡,也會溫柔賢淑針織女紅,你以後就會明白我的好了。”
王錚拍着腦袋嘆息,他都頭疼死了。
“你滅了南疆四國後,不遠數千裡,疾馳到興州爲我解圍,也是因爲擔心我?”
“是。”
“可你管的破事兒太多,我的身體受不了,我叫個侍寢的你都不同意,你會害死我的你知道不?”
“那時沒藏黑雲居心不良,我怕她加害你,也不清楚你的身體狀況,纔會一直那麼做。以後在家裡的女子···我不會管你。”
“唉!晚了,因爲你管的太多,那幾個月也沒有藥物調理,我的身體狀況更爲嚴重。現在,我不僅很難控制我的身體,就連大腦也受到了損傷,我連我的思想都無法控制了。玄一道長說,我有可能活不過三十歲。你聽我的,還是找別人吧!免得你以後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