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蒙了。
等反應過來,才發現打自己的人,居然是平日裡被自己收拾的唯唯諾諾的丈夫柳書。
最關鍵這肥胖的一坨此刻正跪在寧端面前。
本來柳書還有些殘存的僥倖心理,可看到玄羽衛剎那,便明白一切都是無比真實!
“安鄉縣令柳書參見寧侯爺!”
柳書本來就胖,經過這麼一折騰,全身幾乎都被汗水浸透。
他跪在地上不敢看寧端,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這可是侯爺啊!
就算是殺了他這麼一個小縣令,身爲武將的州牧也不會怪罪!
至於自己那個大舅子,在侯爺面前也就顯得根本靠不住了!
“小兒行跡浪蕩,衝撞了侯爺家人,還請侯爺饒恕寬慰,下官把他帶回家之後一定好好管教,明日親自帶厚禮前來賠罪!”
這種時候姿態得擺的低!
心裡面更是臭罵自己婆娘李氏。
要不是她帶人添亂,自己急忙忙過來,就不可能兩手空空而來。
認錯沒有重禮哪裡有說服力,可現在沒辦法,也只能是如此了!
“你敢打我!”
還沒等寧端說話,李氏瘋狂撲倒柳書身上。
“你個天殺的,兒子被抓了,你居然下跪……”
“翅膀硬了,還敢打老孃!”
李氏徹底釋放了潑婦被動譏諷,朝着柳書的臉狠抓。
那可是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尅下一塊肉來。
僅僅柳書猝不及防的剎那,臉上就多了幾道血綹,疼的柳書哎呀咧嘴。
“沒有我哥你能坐上這縣令的位置,你個啥也不是的廢物……”
啪……
惱羞成怒的柳書下手也沒了輕重。
一巴掌把李氏打出去二三丈……
“你個潑婦,侯爺面前竟敢造次,平日我讓着你也就罷了!”
“現在兒子讓你寵的無法無天,重裝侯爺家人,你竟然還敢揹着我,讓縣衙的差役抓寧老爺,搶寧家府邸,今日不給你立家法天理難容……”
柳書從家丁手裡搶過棍子朝着李氏就揍了起來。
他表面上看起來是急了!
可實際上他在自導自演一齣戲,說出來的話都是一語雙關。
把一切推到李氏身上,塑造自己完全不知情的人設,這樣在寧端面前就有了餘地。
當然這下手頗狠,多少帶着借題發揮的意思,趁機釋放平日裡積壓的怒火!
慘叫聲連綿起伏。
本來被李氏恐嚇的鄰居們聽到這聲音,又偷偷打開門看了起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他們認知中平日被揍的柳書,居然對李氏大打出手了!
聽着李氏的慘叫,看着李氏被打的模樣,一個個心裡面那叫一個痛快。
“有完沒完?”
寧端皺着眉頭大喝。
“你教訓你老婆我管不着,可在我家門口教訓說的過去嗎?”
柳書停手同時心中咯噔一下,戲好像沒唱好!
噗通……
扔下棍子柳書再次跪在寧端面前。
“侯爺,下官這悍婦賤內,平日裡仗着他哥哥撐腰無法無天,魚肉鄉里,那逆子都被他寵壞了!”
“下官忌憚她那哥哥,也是萬般無奈,還請您饒恕啊!”
很果斷!
保命要緊,賣了大舅哥也無所謂,保住自己的命!
老婆沒了可以再娶,兒子沒了可以再生,官職沒了可以再想辦法,命沒了可就啥都沒了!
寧端笑了!
“柳縣令,說實話本侯也算是見過各類人等了,可你這樣無恥不要臉的,到還是第一次見!”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啊!
寧端都忍不住感嘆,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侯爺您說笑了,下官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點虛言,您可能不相信,但下官是真的苦啊!”
柳書厚着臉皮,臉不紅心不跳,說到最後居然低聲抽泣起來。
寧端看着柳書,覺得有些惋惜!
生錯了時代啊!
這要是在現代世界裡,這絕對是影帝,戲骨……
“所有人全部抓起來,敢反抗者殺無赦!”
寧端懶得和無恥之徒浪費口舌,對着玄羽衛吩咐下去,話音未落又急忙補充,“別在這裡殺,還得呆幾天,門口有血腥氣不好!”
唰唰唰……
玄羽衛將士早就按耐不住,道了一聲遵命,急忙拔出腰刀,朝面前這些鬧事兒人圍了上去。
寒光瑟瑟的長刀下,兇惡的家丁成了溫順哼唧的小狗,哪裡有反抗的人。
沒一盞茶的功夫便被拿下。
“侯爺,您這是做什麼?”
柳書被刀架脖子,頓時慌亂朝寧端大叫。
本以爲過關了,可刀還是架在了脖子上,心慌的要命,嚇破了膽子,尿了褲子。
“你不是喜歡抓人去縣衙大牢嗎?本侯幫你體會一下大牢什麼感覺!”
寧端冷笑一聲,朝玄羽衛兵士揮手道:“把他們還有府裡那些人一起押送到縣衙大牢,嚴加看管起來任何人不得釋放!”
“告訴縣衙那些官員,明天本侯會親自到縣衙……”
“侯爺,下官冤枉啊!”
“下官可是漢州牧任命的官員,你不能隨便抓我……”
“小的真錯了,我願把府上家財全部送給您,求您饒命啊……”
柳書掙扎着大吼。
寧端就當做沒聽見,轉身進入府內。
“侯爺,終究是一縣縣令,就這麼抓起來,終究是不合規矩!”
劉順追上寧端腳步擔憂提議,
“我知道!所以還得停留在安鄉一段時間!”
寧端自然比誰都清楚,就算自己是侯爺,隨便抓這一地縣令也是不合規矩。
如果沒有處理妥當,朝堂上那些士族,尤其是李家肯定會趁機對自己行動。
不過他救老爹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有了打算!
推門進屋,寧端馬上朝老爹母親詢問:“爹,娘,家裡是否有竹簡,我要寫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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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
寧伊伊一聽這話自告奮勇,不一會兒就抱着竹簡還有毛筆硯臺跑了回來。
“大哥給你,這都是我原來留下的空竹簡,還好沒人動!”
“辛苦小妹!”
寧端寵溺的摸了摸寧伊伊的腦袋。
“大哥,別摸我腦袋,人家都是大姑娘了!”寧伊伊嘟着小嘴對寧端摸頭有些不滿。
她覺得自己是大人了,被摸頭那是對小孩子的。
“也對,我家伊伊也都成人了,不過在大哥眼裡,你永遠都是孩子!”
寧端笑着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說是成人也不過是十六歲!
人均壽命不到五十歲,加上兵荒馬亂,可很少有六十歲以上的老人,更不用說七十八十的。
人也都比較早熟,十六歲就算成人,可以婚嫁,從軍,爲官,等成人允許做的任何事兒!
“哼……”
寧伊伊一臉不樂意的吭了一聲。
孩子終究是孩子,原本那些恐懼都被大哥,這座最具安全感的靠山迴歸,而被吹的煙消雲散。
見寧端要寫東西,小姑娘再次主動請纓。
“大哥,我給你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