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坑人,是不是有些太喪心病狂了?”
圓圓小心翼翼地說。
她乾哥哥剛剛向她傳授了一整套操縱股價割韭菜的方法。
這種事肯定得找白手套。
像護國公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親自負責這種事情,實際上圓圓也不是親自負責的,這個女人這些年作爲楊慶和張嫣的大管家,手中也有一大批親信,都是多年磨練出來的精英。雖然因爲時代侷限,像這種割韭菜的招數並不懂,但也只是需要一點小小的引導而已,他們本身已經具備了成爲一個合格投機者的能力,只是需要那醍醐灌頂的最後一下……
但這個同樣不能由楊慶做。
護國公需要的只是教給圓圓,圓圓再當這個xie惡的小妖精,控制着她的那些爪牙,恍如幽靈般遊蕩在大明股市……
老鼠倉!
對敲!
洗盤!
……
什麼招數都上。
那些土財主懂個屁!
清末他們被洋人利用信息差割韭菜一氣收割四千多萬兩,現在他們面對楊慶培訓出來的狼羣,一樣是被收割的貨。
這隻黑手在暗處操縱,楊慶在明處推動,一明一暗互相配合,只要進了這個局,不被他們榨出最後一滴油怕是脫不了身的。至於多少人因此而自掛,跳樓,關他們屁事,反正有錢買股票的都不是窮老百姓,雖然這時候大明情況好了很多,但普通老百姓也只是勉強溫飽,能有閒錢買股票的至少得是中產……
實際上股市早就有了。
現代股市起源於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建立,目前在荷蘭很興旺,包括楊慶教授的這些招數部分其實已經有人玩過。
不要小看這個時代!
就連鬱金香泡沫都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年,對於投機這種事情,人類總是天賦滿滿,同樣在大明炒國債炒期貨甚至炒比如南洋公司這些重要公司的股票,這些都隨着經濟的發展而自動出現。甚至交易所也有,原本只是在南京帝國銀行總部的大門外自動形成,這棟大樓是財富匯聚之地,同樣也是商業信息匯聚之地,那些來此辦事的肯定順便交換一下情報。
或者乾脆在此交易。
後來楊慶乾脆讓帝國銀行總部專門開了一間大廳,作爲專門的交易場所。
他對這件事並沒特別關心,但這種東西根本就不需要管,在利益驅動下很快就會自己完善起來,黃金白銀會讓該出現的統統出現。就像施肥澆水後的農田,地下的種子會拼命追尋頭頂的陽光,現在就連專門喊價的交易員都出現了。
在這一點上東方的投機者一點不比西方的同行差。
“什麼叫坑人?”
楊慶很不滿地揪着她某個地方說道。
“我開了鐵路公司,發股票讓他們買,但最後沒修鐵路,這才叫做坑人,但我是不修鐵路嗎?我肯定會修鐵路的,我不但會修鐵路,而且我承諾的那些都會修,哪怕時間長一些也都會修建起來的,那麼這能叫坑人嗎?”
他鬆開手說道。
圓圓痛楚地哼了一聲,然後迅速捂住了,同時瞪了他一眼。
“但這樣是不是太便宜他們,如果真把鐵路修起來,財源滾滾那是絕對的,但股市一崩,他們如果認命了就是不賣,就是持有這些股票當傳家之物,那以後可就坐擁金山了!”
她說道。
“你有等幾十年的耐心嗎?”
楊慶笑着說。
“一年兩年會觀望,三年五年也會觀望,可觀望十年二十年這就未免太誇張了,你以爲誰都是徐階啊?再說等最低谷過去,你不會再操縱這些股票稍微漲一漲嗎?然後我再放出各種風聲,讓他們覺得未來也就是這個樣子了,還不如趕緊變現然後投入到其他行業,那你再私下慢慢都買回,最後這些股票絕大多數都是咱們的。而且修鐵路的錢,其實也還是當初那些人的,咱們幾乎就等於沒掏,用他們的錢修了鐵路,最後鐵路還是咱們的!”
他趴在圓圓的耳邊說道。
“你好壞吆!”
圓圓很開心地笑着說。
“哼,什麼你們的,統統都是朕的!”
旁邊挺着懷胎八個月的大肚子仰面朝天躺在那裡,靜靜聽着這對狗男女設計陰謀的女皇立刻說道。
“呃,好好,都是陛下您的,都是您肚子裡那個的!”
楊慶趕緊回過頭說道。
女皇滿意地哼了一聲。
圓圓同樣這些年也沒生育,所以女皇陛下並不擔心張嫣手中那鉅額財富便宜了別人。
張家也沒其他族人。
張嫣在北都的親屬此前也都被多爾袞泄憤弄死了。
而就在女皇陛下的龍牀上,皇夫和皇夫乾妹妹,一起謀劃他們這個xie惡的陰謀時候,兩千多裡外的另一張牀上,另一個陰謀也正在謀劃當中……
“那楊慶真能放過我們?”
大玉兒臉上依然帶着一層還未消退的粉色,看着濟爾哈朗的後背疑惑地說。
“太后,你不信我?”
濟爾哈朗一邊提褲子一邊說道。
“我們都這樣了,我又怎麼可能不相信你,我只是不信那楊慶,萬一他包藏禍心,故意挑撥我們除掉豪格引發內鬥呢?雖說那豪格對我頗多怨恨,但我終究是他額娘,若這樣對他總是於心不忍。更何況我們就算除掉他,他那親信也不少,若有人爲他報仇勢必要打一場,我們如今就還剩下這些人,若再內戰豈不便宜楊慶。他無非就是一個口頭的答應,到時候咱們與豪格兩敗俱傷,他再趁機動手怎麼辦?”
大玉兒拉着他的褲子,撫摸着他健壯的後背柔聲說道。
“那楊慶是守信的!
對於此事你大可放心,那楊慶至今未曾對人食言,欺負你們孤兒寡母他還嫌丟人呢,他不放心的只是豪格而已,若咱們把豪格的人頭送給他然後撤回建州衛的地盤,他肯定會履行承諾的。更何況無論他食言與否,咱們都得退到興京,這盛京也罷遼陽也罷,只要明軍進攻,咱們是都不可能守住的,只要有水運可通,明軍的巨炮可以摧毀任何城池,固守遼陽和盛京就是自尋死路。
只能撤回興京。
然後以興京以東,以南這片山區自保,向北不行,向北太冷,咱們的人已經受不了那種嚴寒。
但興京和興京以南都是豪格掌握的。
那麼你想去找他嗎?”
濟爾哈朗轉身坐下,似笑非笑地說道。
大玉兒一臉陰鬱。
她當然知道去豪格那裡,後者第一件事就是掐死她兒子,順便說不定也把她掐死,要說這一點覺悟她還是有的。可問題是沒有豪格制約,濟爾哈朗一樣有這種可能,雖然目前兩人袒誠了,但大玉兒可不認爲自己這人老珠黃的姿色,就能真得確保萬無一失。
濟爾哈朗只是和她同盟,同盟的基礎只是後面還有個豪格。
濟爾哈朗需要福臨這個大義來阻擋豪格奪權,只要福臨在,他就能繼續以攝政王掌控大局,豪格想奪權就是造反。但如果沒有豪格,那麼福臨就沒用了,過去有上三旗的鰲拜索尼這些人鎮着,現在上三旗幾乎全死在關內,這盛京就是濟爾哈朗的,他要弄死福臨自己幹怎麼辦?多爾袞可以供着福臨,但濟爾哈朗跟福臨有個屁感情,難道等着福臨長大之後弄死他奪回權力?現在福臨已經十三了,再有兩三年就該想奪回權力了,濟爾哈朗不會連先下手爲強都不懂的。
至於撤回興京的安全問題,這個大玉兒倒不是很擔心。
山林會阻擋明軍的。
明軍的優勢只是槍炮,尤其是那些重炮,在有水路可通,或者是平原上這些大炮可以摧毀任何城池,但不可能翻山越嶺。
就算明軍真想滅他們,退回興京依靠崇山峻嶺也能固守。
大不了繼續後撤。
建州衛原本就在鴨綠江上游,建州左衛甚至都到圖們江了,只不過是一步步南遷的,這些地方是絕對不用擔心被明軍滅了的。也就是生活條件艱難,但總比被凌遲強,總之她不反對棄盛京和遼陽,但她不想讓濟爾哈朗弄死豪格。濟爾哈朗和豪格繼續保持相爭,纔是她和福臨能確保安全的前提,任何一個倒下都是她娘倆的死期。
這個女人很精明的。
“太后,咱們可是一體的,難道我對你的一片真心你還不明白?”
濟爾哈朗說道。
說話間他的手同樣揪住了某個東西然後緩緩地拉長,但和楊慶不同他卻在不斷拉長,很快就拉長到一個超出正常的長度。
“啊!”
大玉兒疼得驚叫一聲。
她剛想伸手推,卻迅速換上了一臉妖媚的笑容,用楚楚可憐的目光看着濟爾哈朗,後者依然保持着笑容但手上的力量卻沒減。大玉兒順勢撲倒在了他懷裡,就像乖巧的狗狗一樣用自己的頭蹭着他胸口,濟爾哈朗鬆開手,猛得將她推開……
“你這個冤家,人家又沒說不答應,看你把人家弄的!”
大玉兒嬌嗔道。
濟爾哈朗大笑着站起身,然後直接向外走去。
他後面大玉兒忍着疼痛,帶着笑容在那裡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