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衝,生死勝負都在一瞬間,拼的就是力量,拼的就是反應速度。
槍長,馬快,再加上不弱於任何一位騎士的力量和反應速度,如果是單打獨鬥,就算對上夏月菲,田力也有一戰之力,唯一對他不利的就是百合騎士的配合和人數對比。以六敵一,終究還是有優勢的。
可是現在這些騎士奔了一夜,人困馬乏,反應和力量都大大弱於平時。再加上在槍法上比田力稍遜一籌,一交手就吃了虧,三名騎士攻擊落空,一名騎士被田力一槍挑飛。片刻之間,田力就衝向了最後一對百合騎士。
這對騎士雖然拿起了槍,卻沒想到田力會這麼快就出現在她們面前。四名同伴都沒能擋住他?驚慌之下,她們也談不上什麼配合,純憑本能向田力發起了攻擊。
這種倉促反應根本無法對田力造成威脅。田力用雙腿控制着青海驄衝向官道的最右邊,與原本在他右前方的騎士面對面,形成了一對一的局面。兩槍相交,貼杆而入,憑藉着烈火燎原六尺長的優勢,田力輕而易舉的挑飛了這名騎士,她的同伴被擋在另一側,鞭長莫及,眼睜睜地看着百合姐妹被田力刺中。
差之毫釐,失之千里。田力牢牢抓住百合騎士的疏忽,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極致,最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一個衝鋒,擊傷兩名騎士,毀掉兩組百合騎士。
田力衝破百合騎士的三重阻擊,又奪出幾十米,這才輕籲一聲,勒住青海驄,撥轉馬頭,再次面對剩下的四名騎士。那四名騎士也轉過身來,嚴陣以待,但是她們明顯有些緊張,曾經的自信早已不翼而飛。兩名被田力刺中的騎士一個倒在路上,血流了一地,痛苦的呻吟着,另一個滾到了路邊的水溝裡,不知死活。
田力很滿意。雖然還談不上完美,但基本完成了他的預定目標。
見四位騎士收縮陣型,神情嚴肅。田力沒有再強攻,撥轉馬頭,向西輕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晨霧之中。
騎士們愣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要逃跑啊!這怎麼能行,她們是追得最快的,如果不能攔下田力,田力就真的跑了。至於與田力同行的那三個人,誰關心她們的死活啊,還是留給其他的騎士對付吧。
四名騎士稍微商量了一下,立刻追了下去。她們擔心田力逃脫,顧不上戰馬跑了一夜,已經力竭,拼命策馬猛追。可惜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她們雖然全力追趕,還是追不上青海驄,只跑了兩三里路就不得不放慢腳步。再跑下去,只怕戰馬會有倒斃的危險。
就在這四名騎士爲田力從她們面前溜走而懊喪不已的時候,一陣清風吹來,晨霧散去,一個身影靜靜的站在大路中央。騎士們互相看了一眼,頓時覺得一股寒意直衝後腦,冷汗透體而出。她們來不及多想,互相呼喝着,提醒着,一邊猛踢戰馬,一邊擡起槍,向田力迎了過去。
田力笑了,腳尖輕輕一踢青海驄的馬腹,青海驄長嘶一聲,邁開四蹄,像一陣秋風吹過騎士們的面前,帶着凜冽的寒意。烈火燎原如跳動的火焰,刺向手忙腳亂的騎士們。田力雖然只有一個人,卻憑藉着槍長馬快,逼得四位騎士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片刻之間,田力將三名騎士刺於馬下,剩下的一位騎士慌不擇路,縱馬衝進路邊的麥田,馬蹄陷入鬆軟的泥土中,步履難艱。田力催馬追進麥田,手起槍落,將騎士挑下馬去。
鮮血噴涌而出,浸溼了騎士身下的土地。雖然不會立刻死,但是沒有人救治的話,她們很可能會失血過多而死。田力也不管她們能不能自救,揚長而去。若是在平時,即便是對手也有救治之義,但此時此刻,他顧不上那麼多,只能任她們自生自滅了。
田力向東跑了七八里路,眼看着就要到向南的岔路,路邊突然有人叫他。
“英雄,英雄!”
田力轉頭一看,郭武從路邊的水溝裡爬了出來,身上**的全是泥水,隔着八丈遠就能聞到臭味。
“你怎麼又鑽水溝裡去了,沈小梅她們呢?”
“你那兩個女手下被百合騎士抓走了,馬也被她們搶走了。我見機快,才逃過一劫。”郭武想了想,又道:“對了,領頭的好像是白玉薇。英雄,你真有面子啊,花君居然派她最能幹的女兒來追你。”
田力沒空和他說這些沒用的。“她有多少人?”
“不少,一大羣。”
田力無語。你麼的,一大羣是多少,你是不是一看到百合騎士就跳到溝裡去了,根本沒看清?他想了想,強忍着郭武身上的臭味,把他拉上馬背,撥轉馬頭,重新向西奔去。郭武摟着田力的腰,說道:“你不去救那兩個姑娘了?那麼漂亮,挺可惜的。”
“先把你送走,然後慢慢陪她們玩。”
“那太好了。”郭武如釋重負,咧着嘴樂了。
“閉嘴。”田力沒好氣的喝道:“你是不是吃泥了,連嘴裡都有一股臭泥味。”
郭武立刻閉上了嘴巴,一個字也不說。田力回到那些騎士倒地的地方,騎士們還在,傷勢較輕的一個騎士正爲傷勢較重的三個同伴包紮傷口,別外兩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應該是死了。看到田力又回來了,四名騎士後悔莫及,卻無可奈何。六匹戰馬倒是一匹也不少,全部系在路邊的樹上。
“喏,這兒有四名騎士,六匹戰馬,你把她們帶回山寨去,是當壓寨夫人還是怎麼的,隨你們的便。我去救人,然後去山寨找你。”
“好啊,好啊。英雄,你真厲害,一個對付六個,居然也能得手,真是男人中的男人啊。”郭武樂得眉開眼笑,翻身下馬,解開騎士們的束甲絲絛,將她們的手捆了起來。面對田力手中的長槍,騎士們雖然不肯,卻也無力反抗,只好由郭武捆了手,押上馬背,向西急馳而去。
沈家姐妹被白玉薇抓走了,郭武也被送走了,田力成了光桿司令,反而不着急了。他翻身下馬,一邊吃着從兩名騎士身上搜出一點乾糧,一邊考慮接下來怎麼做。
白玉薇要抓的是他,應該不會對兩個莊丁下什麼毒手。現在他單槍匹馬,來去自由,也許可以做得更好。
田力在腦子裡回想着郭武說過的地形,勾勒着屬於他一個人的戰鬥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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