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收拾停當,正準備出帳,一個身影闖了進來。
“相公!”
田力一看,大喜過望,連忙迎了上去。“飛燕,你怎麼回來了?”
嚴飛燕滿面塵土,抱着田力又笑又跳。“我就知道你會回營。相公,我找了你好久也沒找到你,後來聽說你又向南來了,我估計你就會回大營。果然你就回來了。”
夏月菲見嚴飛燕抱着田力,一口一個相公,本來還有些不舒服,可是一看嚴飛燕的模樣,再聽她語無倫次中透出的喜悅,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嚴飛燕一個人在外面奔波了幾天幾夜,來回幾百裡,對田力的關心一點兒也不比她弱。
只是……好煩人哪,爲什麼他這麼有女人緣?
夏月菲忍着心裡的酸意,安排人給嚴飛燕準備飲食。嚴飛燕趁着這個空檔,將這幾天的情況說了一遍。她和田力分開之後,一路向北,被火蓮騎士追得沒個喘息的時候。好在她有兩匹馬隨時更換,馬力充足,這纔沒被火蓮騎士追上。
擺脫火蓮騎士之後,她連夜跑回和田力分別的地方,卻沒能找到田力。在路邊的樹林裡,她現了很多腳印,還有血跡,卻找不到田力。後來,她在附近轉了兩天,聽說田力和扈三娘殺了不少火蓮騎士,向南來了,她這才找到方向,一路潛行,趕回大營。
“相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嚴飛燕喜滋滋的說道:“我找到船了。”
“是嗎,哪來的船?”田力又驚又喜。
“是小茅山山賊的船,一個叫郭文的女人,說是你的部下,過江來打探消息的。”
田力撫掌而笑,摟着嚴飛燕用力的親了兩下。“飛燕,你真是天生旺夫相,這都能遇到郭文,運氣真是好得爆棚啊。你趕緊吃點東西,洗個澡,然後我們就出營,去找郭文。”
“好的,好的。”嚴飛燕樂得合不攏嘴。雖然奔波了幾天,累得筋疲力盡,可是得到田力這一句誇獎,她心裡美滋滋的。飽餐一頓,又洗了個熱水澡,洗去滿身的疲憊,又原地滿血復活,興沖沖地跟着田力出營。
田力走得很隱秘,扈三娘、北宮雁都沒有來送行,只有夏月菲將他送到營門口。她還想再送,卻被田力攔住了。田力回過頭,看了一眼營中高臺上的身影,縱身跳上雪龍,消失在夜色之中。
沿途遇到了幾個巡邏的騎士,但田力沒有糾纏,利用雪龍的度優勢衝了過去。他知道白玉薇麾下的騎士以百合騎士爲主,不少人還和他很熟悉,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殺人。
對他來說,這場戰爭的確有些莫名其事,簡直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田力走得很及時。巡邏的百合騎士將消息報告到白玉薇面前之後,圓臉騎士才帶着火蓮王的命令回到大營。
白玉薇的眉毛揚了揚,攤了攤手。“真可惜,終究還是差了一步。”
百合騎士們心領神會的笑了。圓臉騎士扼腕道:“是啊,田國士的槍快,反應更快,我們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現在怎麼辦,要回報火蓮王嗎?”
“當然要,這麼大的事情,越早讓火蓮王知道越好。”白玉薇一本正經的說道:“北宮雁的大營雖然堅固,但她也不敢出來,扈三娘已經是甕中之鱉。田力卻是龍歸大海,虎入深山,沒有足夠的人手可抓不住。萬一被他過了江,引來花帝的援軍,這一仗結果如何,還真的難說呢。”
百合騎士們紛紛點頭附合。
雖然白玉薇彙報及時,但兩地相隔數十里,等火蓮王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一起牀就收到這樣的消息,火蓮王心情很不好,劈頭蓋臉地衝着烏衣國士了一通火。烏衣國士哭笑不得,只好耐心的勸火蓮王立刻調整安排,特別是原本已經下令回援的萬山紅,讓她不要回來了,繼續與萬里風配合,搜捕田力,並加大對江邊的巡邏,別讓田力有機會找到渡江的船隻。
火蓮王生氣之餘,也無可奈何,只得照辦。
烏衣國士又提了一個建議:讓白玉薇停止攻擊。北宮雁的大營堅固,如果強攻的話,損失會很大,不如圍而不攻,靜待其糧盡。白玉薇抽出時間訓練更多的甲士。此戰已經證明了甲士的作用絕不僅僅是服侍騎士這麼簡單,還可以揮更大的戰鬥力。訓練更多的甲士備戰,比殲滅北宮雁,生擒扈三娘更爲急迫。
火蓮王一一照辦,傳令白玉薇停止攻擊。
白玉薇隨即請調了五萬甲士俘虜,逼着她們在北宮雁的大營外挖壕溝,對北宮雁進行圍困,不給北宮雁一絲突圍的機會。兩人針鋒相對,用同樣的戰術對付對方,但白玉薇的底氣顯然更足——她是攻方,有大量的人力、物力作後盾,而北宮雁只能在現有的條件下儘可能地掘潛能。
北宮雁也不示弱,利用白玉薇停止攻擊的機會加大了訓練強度,並利用有限的戰馬爲扈三娘組織了一支只有一百餘騎的親衛營,由扈三孃親自訓練和指揮,處處以扈三孃的名義下令,不遺餘力的爲扈三娘重樹權威。
扈三娘投桃報李,任命北宮雁爲代理千紅騎士,負責甲士的訓練和指揮。如此一來,北宮雁一躍成爲扈三孃的親密戰友,成爲舉足輕重的重將。在此之前,她其實就已經在顧漫漫麾下擔當了這個職務,但顧漫漫一直沒有給她正式的身份,現在扈三娘給了她。
面對營外的重重危困,三萬多甲士在扈三娘、北宮雁的指揮下加強訓練,枕戈待旦。
雖然戰鬥一直沒有爆,甚至連小衝突都沒有,但氣氛卻越來越凝重。誰都知道這一戰不會太久,畢竟大營裡存儲的糧草有限,如果花帝的大軍遲遲不到,她們除了投降,只有奮力一搏,飛蛾撲火般的殺身成仁。
爲了鼓舞士氣,扈三娘和北宮雁反覆商量,最後拿出一系列的激勵措施,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就是取消甲士的雜役身份,正式納入戰士編制。這意味着甲士可以和騎士一樣立功,一樣受賞,甚至有機會改變自己的身份,進入騎士階層。
消息一出,三軍振奮,山呼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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