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裡,夢心是幾十年來最擔心最辛苦也是最開心的日子。
丈夫別然處於昏養之中,但生命已無大礙,而且聽地厚先生說手術應該很成功,秦破天醒過來後應該能想起過往之種種。
兒子秦香回耗費心神過大,縱然以他的神堂中階的‘精’神力修爲,在無後夷憂的情況下,他自動進入了的深度自我修復及修煉狀態,據地厚先生說,秦香至少需要一段時間纔會醒來,但絕對不會有危險。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擔心,擔心秦破天清醒之後的恢復狀況,是否記憶完全恢復,是否還記得她這個曾經的愛人;擔心秦香是否因爲這個魂體手術而受到影響。
但每天守在丈夫和兒子的榻前,看着自己一生中最愛的兩個男人,夢心卻感到無比的開心和幸福,多少年了,多少次的魂裡夢裡,無數次的魂牽夢縈,她哪一天不盼着能有這麼一天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的日子?今天終於盼到了,她焉能不開心。
從秦香和秦破天被地厚先生送到閣樓五層這間房後,她便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這一天,已經是第七天,每日裡,她的目光總是在丈夫與兒子之間往返,百看而不厭,心裡滿滿的充實,滿滿的幸福。
“嗯?”她感覺到丈夫的右手食指動了動,一驚一喜,他要醒了嗎?立即靠近他身旁,滿懷期待,又滿是忐忑地盯着他,一秒,兩秒,三秒,秦破天眼皮跳動了一下,又跳動了一下,再一下,眼睛終於睜了開來。
房裡的光線不明亮也不暗淡,他很快便適應了這樣的光線,然後他看到面前的那張滿懷期待而又無比緊張的臉。
是的,他醒了,可是他還認得我嗎,他記憶恢復了嗎,他還記得曾經的恩愛嗎,夢心的心比任何時候都‘亂’,‘亂’如麻。
秦破天只是微愕了一下,下一刻,眼睛卻陡然大瞪,竟然是以吼着的聲音喊出:“阿心!”
夢心本就很緊張很緊張,她不說話就是想看看丈夫醒來後還認不認得她,想不到等來的竟然是一聲驚雷般的大吼,嚇得地啪的一下仰摔到地,竟是直接被震暈了過去。
此時的秦破天可不是以前三人逃亡時的秦破天,而是被告凰九傷以秘術封印爲傀儡,再以聖戰神之法培養起來的超級戰士,光是戰鬥力便達到了驚人的界主級,這一聲爆炸般的吼叫,毫無準備的夢心如何能夠承受得了?
秦破天大驚,從榻上跳了起來趕緊將妻子扶起,焦急地喚了幾聲阿心,見她無反應,捏她人中數下,夢心這才醒了過來。
“阿心……”秦破天輕喚了她一聲,眼眶已然溼潤。
兩人四目相對,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定格,似乎過了恆永遠,又彷彿只是一瞬間,一段段記憶的片段如流光一般從兩人的腦海中掠過,相識,相知,相愛,相守,得子,逃亡,分離,相思……
“破天!”
“阿心!”
夢心陡然坐起,緊緊地摟住了丈夫的脖子痛哭出聲,秦破天的眼角,亦是不禁有兩滴水珠滑落……
……
“什麼,他……他……他是香兒……”
秦破天‘激’動地衝至秦香躺着的榻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榻上的青年,身體微微顫抖着,聲音顫抖,說話結巴。
“是,他是香兒,我們的孩子。”夢心點了點頭,眼淚再一次滑落。
“好,好,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秦破天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老天不負我,老天不負我……”
秦破天先是喃喃着,而後猛地衝了出去,在廊道上對着天空仰天長嘯,嘯聲如驚天之雷滾碾而去,將前方百里之外的雲霧都是驅散而去。
天地府的弟子似乎早得到了地厚的吩咐,聽到這邊有動靜,只是向這邊望了一下,無人理會於他,倒是有不少弟子想不明白秦破天爲何如此,瞅了一眼,道了聲“有病”便即轉回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
半個月後,天地府的日月閣大堂中,秦香跪在父母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咚咚咚,次次碰額,以稀有木材鑲的地板,現出了一個凹槽來,當然,以秦香的強悍身體,額頭想破都難。
“好,好,好,香兒,我的孩子,你是爸爸的驕傲,是我們的驕傲,起來吧!”秦破天站起,親自扶秦香起來,看着面前這個眼神堅定卻又蘊藏情感的青年,他心裡充滿了驕傲。
這就是我的兒子,我秦破天的兒子,站在銀河域最巔峰的絕世強者,得兒如此,此生無憾!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膀,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得出來,他心裡充滿了歉疚,充斥着疼痛。無父母的他,走到今天,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經歷了多少生與死考驗?流了多少鮮血和汗水?他實在是不敢想像。而自己這個父親呢,除了他身上流着的是自己的血脈之外,自己根本沒有給過他任何的東西,哪怕是童年的一絲父愛一點溫暖,自己都沒有給過他。反而是他,經過自己付出了無比艱辛的努力,救出了生母,也救出了自己,每念及此,他就心如刀割,歉疚無比。
“爸爸,我知道您心裡想的是什麼,但沒有必要。”秦香看着父親,眼中帶着一股濡沫的依戀,真切地道,“父母有難,做兒子的多付出一點是爲之孝,這都是應該的,因爲兒體內流的您的血。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結果是,我們一家三口,經過千難萬阻,今天終於得以團聚。”
“是啊,破天,香兒說得對,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今天我們一家三口得以團聚,何嘗又不是老天的恩賜?從此以後,我們便再也不用分開了。”夢心含着淚道。
地厚與秦香在路上的‘交’談都是神魂‘交’流,夢心並不知道秦香還面臨着人生最大的一場考驗,對於銀河域及九天界的事情,局於權限,秦香並沒有告訴她很多,她只以爲,以秦香銀河域第一強者的身份,從此以後一家三口是再也不用分開了。
“好,我們一家三口,以後再也不分開了。”秦破天是個直爽乾脆之人,知道再愁結也是無用,對兒子的歉疚和誇欠,只有在以後漫長的歲月中彌補回來,當下左右手各摟住兒子和妻子,三個人緊緊地擁抱一起。
……
秦香的時間很緊張,也很想知道,去見父親之前地厚塞給自己的是什麼,但有地厚囑咐在先,在天地府,他也不想節外生枝,恢復之後第二天便別過地厚,從天地府特別通道直接傳送到了外面,再經過幾次空間大挪移,只不過短短半個小時後,一行三人便已回到了地球,回到了馨香園。
只不過三人一在院子裡出現,聽到動靜的人跑出來一看,立即尖叫一聲“小香子回來了”,而後嘩啦一下,‘門’口便站滿了人,環‘肥’燕瘦,鶯鶯燕燕,或溫婉,或清秀,或嫵媚,或‘性’感……看的秦破天眼‘花’繚‘亂’,瞬間呆愕,轉臉看了身旁的妻子一眼,以示詢問,夢心神魂傳音道:“這些‘女’孩,除了公主裙那個是香兒寵獸和白裙少‘女’後面那幾個‘侍’婢,其餘的都將是你未來的兒媳‘婦’,你這死鬼,給我悠着點兒,別老瞅人家‘女’孩子看失了態‘亂’了禮。”
自從秦香經歷凰九傷那劫之後,夢心早就看開了,兒子有‘女’人緣,那是好事,兒子那麼本事,就算是娶上二三十個甚至百個,他也養得起管得下,最好是早點生一堆孫子孫‘女’出來讓自己帶,讓秦家開枝散葉兒孫滿堂纔好。
秦破天卻是狂汗不已,一臉無辜地貓了妻子一眼,目光只是從衆‘女’的臉上掠過,便即眼觀鼻鼻觀心,倒是沒有受什麼影響,只是心裡卻是佩服起兒子來,十個‘女’孩,個個絕‘色’,嘿,果真是比老子強太多了,老子以前只搞定了你母親,連武姑蕭柔都拿不下,唉,兩下一對比,慚愧,慚愧,真是慚愧呀!
若是夢心心裡知道他此時的想法,只怕要當衆揪耳朵了。嘿嘿,越是平時看起來溫柔的‘女’人,吃起醋來越是母老虎嘛。這話誰說的?反正不是我。
最先跑出來看動靜的是沈詩然,而後緊跟着是風蕭蕭、單娣、洛語、章香愉、諸葛瀠心、燕琳、靚靚,連菲可兒公主都到了,再後面是葉靈兒和一個連秦香都想不到會在這裡出現的‘女’子,騫蓉,她竟然也來了。衆‘女’之中,獨不見習妃璇和彩香,‘春’夏秋冬四婢分立兩旁,十餘人均是一臉‘激’動地看着院子裡的秦香一家三口。
當初天地府送衆‘女’回家,是按歸屬地送的,嵇若雨和姜思思送回了神域,五公主顓孫風詩留在了玄古域,鳳姬兒也是回了神域。此時地球位面的衆‘女’,除了習妃璇和伊‘波’禮彩香,基本都到齊了。
“這是我爸爸,我媽媽。”秦香只是愣了一下,旋即介紹道。
羣芳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秦父秦母欠身行禮,自報家‘門’,直呼伯父伯母,或清脆或溫柔卻絕無嫵媚的聲音,在馨香園3號的夜裡傳‘蕩’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