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重色輕義
唐東冷笑道：“藍羽楓，你少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強明等二十三位兄弟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跟島國人勾結，如果不是你出賣他們，他們又怎麼會死？我敬你以前也算是一條漢子，今日帶着兄弟們來殺了你給強明等二十三位兄弟報仇，看在以前一場兄弟的份上，給你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
藍羽楓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突然上前一步，從左邊那人的手中搶過砍刀，左手伸出，右手手起刀落，左手小指應聲而落，猩紅的鮮血從斷指處噴，‘射’而出。
“太子哥——”
那人見他搶刀，還以爲他要衝上去跟夜梟唐東拼命，何曾料到他竟然是自殘手指，不禁大驚，搶上來時已然不遲。
藍羽楓卻是眉頭都不皺一下，順手把砍刀遞到那人手裡，“哧啦”一聲，撕下一片衣角包起斷指。
藍羽楓搶了他刀的那人叫石五，另一人叫華螂，都是藍羽楓在中流會中最忠誠的兄弟。石五驚呼一聲中，搶上去幫他包紮。
看到藍羽楓自斷手指，夜梟唐東面‘色’‘陰’沉，沒有出聲，百餘名中流會的兄弟俱都靜了下來，都想看看藍羽楓想要幹什麼。
“我藍羽楓從來沒有做過兄弟們的事，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華夏有這麼一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今天自斷一指，是要死去的強明等二十三位兄弟起誓，不管是什麼人害了他們，我藍羽楓一定爲他們報仇，如有此指！”藍羽楓環掃衆人一眼，肅然道，說罷指了指掉在地那根血淋淋的手指，傲然道：“我不知道你們先前聽到了什麼謠言，也不管你們聽了之後是怎麼樣的，我只想告訴你們一句話：我，太子藍羽楓，絕對沒有跟鬼子有任何勾結，更沒有出賣過強明兄弟。”
他話語甫畢，那一百餘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夜梟唐東見這些人有牆頭草的傾向，不禁上前一步，冷哼道：“藍羽楓，你以爲你這一招苦‘肉’計便能瞞得過兄弟們雪亮的眼睛嗎？簡直是做夢！你勾結鬼子、出賣兄弟們之罪鐵證如山，先前這裡的兄弟們都是見過了的，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他的聲音到後面變得很高亢起來，那些心裡有些臆動的人又回到了他的思維中去。與此同時，人羣中一人大聲道：“夜梟哥說的不錯，藍羽楓跟島國鬼子見面的視頻我們大家都是看到了的，再加上有不堪與他同流合污的阿三和風平的指證，可以說鐵證如山，難道兄弟們還有什麼懷疑的嗎？象藍羽楓這種重‘色’輕義的人，他能爲了一個‘女’人而拋下中流會兩個月不理，大家會相信他不會出賣大家嗎？”
“不信——”
“不錯，在中流會正是多事之秋的時候，他卻爲了一個‘女’人跑去島國兩個月，這種重‘色’輕義的人如何能夠相信他？”
“強明等兄弟擺明了就是被他出賣的。”
“殺了這個無情無義的畜生——”
“殺了他——”
“殺了他！”
有人慫恿，有人帶頭，頃刻之間應者雲集，百餘名中流會的兄弟紛紛舉起手中的砍刀大聲吆喝起來，一個個的滿臉脹紅、目迸怒火，一步一步的向前‘逼’進。
“太子哥絕對不會出賣兄弟，這點我們兩兄弟可以以人格擔保！”石五和華螂看到衆人羣情‘激’憤，心中一驚，均自上前一步，石五大聲辯駁道。
“阿五、螳螂，你們兩人是太子的心腹，自然與他狼狽爲‘奸’，你們的話也能相信的嗎？識相的快快讓開，讓我們殺了太子爲強明報仇，爲被他出賣殞命二十三個兄弟報仇。”人羣中有人大聲嚷嚷道。
“太子……”華螂大聲道。
可是話語甫出，便被藍羽楓打斷了：“螳螂，不用解釋。”
“太子哥——”
石五和華螂同時轉臉望向他，卻見他面如死灰，剛纔還霸氣十足的藍羽楓似乎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鬥志。
他的臉上掛着兩行清淚，兩隻眼珠子只在這片刻之間佈滿了血絲。
臉上的肌‘肉’不斷的顫動着，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五十年一般。看到他的樣子，石五和華螂兩人都看得出情況不大妙，不禁驚呼出聲。
藍羽楓不理兩人的驚呼，緩緩走上去，環掃了衆人一眼，滿臉的悲蹙，徐徐道：“不錯，大家說的不錯。剛纔我本以爲強明的死最多跟我的領導無方所致，如今看來，他們的死，直接的原因便是我所造成的。是我藍羽楓重‘色’輕義，如果我不是爲了一個‘女’人跑到島國兩個月，強明等二十三個兄弟就不會死。
“兩個多月前我分配下去的任務，卻把二十三個兄弟送進了鬼‘門’關，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藍羽楓的錯，是我害死了強明等二十三位兄弟，我藍羽楓重‘色’輕義，不顧兄弟們的死活，不但不配做你們的大哥，更是罪孽深重、罪該萬死。”
說到這裡，緩緩環掃了衆人一眼，徐徐地道：“藍羽楓在此，兄弟們可以動手了，大錯鑄成，藍羽楓有愧於兄弟們，絕不還手！”
“太子哥不要——”石五和華螂衝到他的面前，咚咚兩聲跪了下去，泣道：“強明兄弟他們是爲‘奸’人所害，與太子哥沒有任何關係，請太子哥收回原意。”
藍羽楓搖了搖頭，緩緩道：“如果我不是爲了小晶而去了島國，強明他們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中了別人的埋伏而全軍覆沒？我爲了一個‘女’人，卻讓二十三個兄弟喪了命，阿五，螳螂，你們說，我還有何面目站在衆兄弟們的面前？我如何對得住死去的強明等兄弟？你們不用勸我，我唯有一死，才能換來對強明等二十三位兄弟的愧疚；唯有一死，才能洗脫我的罪孽。”
深深看了石五和華螂一眼，斬釘截鐵地道：“你們如果敢攔我，便不是我藍羽楓的兄弟。”
說罷再上前幾步，緩緩閉上了眼睛。
“太子哥——”
石五和華螂兩人伏跪下去，已然是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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