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市公僕療養院,身上纏滿繃帶的趙奇壽躺在牀上,由於臉腫得跟豬一樣,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不過他此時的情形足以說明他現在絕對是十分的痛苦。
公僕療養院是南州市官員療養的地方,雖然這並不是一家對外開放的醫療機構,可是在這裡卻是掛靠着各方面的專家,這些專家平日裡會有人到這裡值班,如果真有什麼高貴生病來此,需要相應的專家到場,就算他們在職的醫院很忙,專家也會第一時間趕到這裡。
所以嚴格說起來,公僕療養院應該是南州市實力最強的醫療機構。
這就是華夏國的現狀,特權橫行,政府的權力機構滲入到各行各業,那些禽獸不如的官員被老百姓用自己的血汗養着,他們不僅不會爲百姓做什麼事情,反而會利用手中的權力爲他們那卑劣的生命爭取最大的利益,吃着特供的食品,抽着特供的香菸,喝着特供的酒,享受着特供的醫療服務……而所謂的特供,換句話也就是說,百姓在用着着一切假東西的時候,這些畜生卻是通過特供的渠道得到最真最好的東西,當今令人噁心的社會制度已經滋生出了一大羣吸血鬼般的禽獸官員。
趙奇壽的老爸是南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職位不低的官員,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現在被打成這樣,自然而然也會享受這個由權力機構建立起來的特殊醫療服務。
趙奇壽躺在牀上,秦思羽坐在他的牀邊,臉上佈滿了無比沉鬱的神色,她此時的沉鬱,並不是因爲趙奇壽被打成這個樣子,而是因爲聶濤。
聶濤狂毆趙奇壽的時候,秦思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無比可怕的氣息,這讓她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她攀上趙奇壽這顆高枝之後,對聶濤的所作所爲,連市公安局副局長的兒子聶濤都敢將他打得不成人形,要是他想要報復她,還不知他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最關鍵的是當秦思羽當天參與了對聶濤的陷害,看到他跟那個服務員發生關係之後,她對聶濤竟是生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她的內心深處,竟是很想跟聶濤發生點什麼,可是如今這樣的局面,她跟聶濤有人生交集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就在秦思羽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的大門被打開,穿着警服的趙木真走了進來,當他的雙眼落在趙奇壽的身上之時,臉上立馬就佈滿了心疼的神色。
“趙伯伯……”
秦思羽急急地站起身來,跟趙木真打招呼,卻是被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先出去。”
秦思羽微愣了愣,輕應了一聲,直接走出了房間的大門,趙木真順勢上前,將房間的大門給關上,這才走到趙奇壽的牀邊:“壽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趙木真心疼無比地問道。
“老爸,你不是說這次可以將聶濤那畜生弄死嗎?他怎麼被放出來了呢?而且這畜生一看到我,就將所有的仇恨發泄在了我的身上,瘋了一般的打我。”趙奇壽痛聲說道。
“又是這畜生揍的你?媽勒個逼的,這狗R的走運,好不容易逃過一劫,一出來居然就來找你麻煩,老子現在就去把他抓起來,這次他嚴重傷人是鐵打的事實,就算他有人幫他撐腰,老子也一樣可以想辦法弄死他。”趙木真幾乎是怒聲吼道。
趙奇壽眼見趙木真說出了這樣的話,不由得急急地說道:“老爸,別……聶濤那畜生拍了我的視頻。”
“視頻?難道是你跟剛纔那女人的不雅視頻?這個問題並不是很大,就算是傳出去了,也沒有什麼關係,只要有權有錢,難道你還怕以後找不到女人嗎?”趙木真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老爸,不……不是我的不雅視頻……”
“那是什麼視頻?”趙木真皺着眉頭,很是疑惑地問道。
趙奇壽並不是笨蛋,他知道聶濤手中視頻的份量,要是那段視頻真的傳了出去,這必定會引起轟動,上面迫於輿論的壓力,也極有可能會採取行動,要是動了真格,他老爸必死無疑,一旦他老爸完蛋,那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將就此灰飛湮滅,當趙木真問出這樣的問題之後,他不得不戰戰兢兢地將聶濤所拍攝到的內容一五一十地告訴趙木真。
“你這個畜生,難道想要害死老子嗎?”趙木真怒吼聲中,右手揚起,想要給趙奇壽一耳光,可是看到自己兒子那被打得跟豬頭一樣的臉,手掌不由得凝滯在了空中,怎麼也落不下去。
這就是所謂的虎毒不食子,即使是趙木真這種禽獸,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捨不得對自己唯一的兒子下手。
“老爸,現在你打我也沒用,還是想辦法把那畜生手中的視頻給弄回來,要不然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呀!”
“老子怎麼就會生出你這麼個蠢貨,一天就知道搞女人,搞得爽了,什麼話都敢跟老子往外面說,遲早有一天,老子非得被你害死不可。聶濤那畜生不是笨蛋,他的身邊不僅有四個難纏的女人,而且他在監獄中已經跟任天行結拜成兄弟,現在想要動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根本就不可能。”趙木真怒聲說道,聲音中也充滿了無奈。
趙奇壽聽到這樣的說法,心中也不由得驀地一驚:“老爸,那畜生難道是跟天鷹社前坐館任天行結拜的?”
“不是他還有誰?如果沒有任天行的相助,你認爲聶濤這次可以脫罪嗎?任天行當真是一個可怕的角色,人在牢中,而且坐館之位早就已經被崔正林所取代,可是他對於天鷹社的人依舊有着完全的統治權,在他的插手之下,你們所做的那點事情,沒幾下就被他查出了真相,這次如果不是老子給你們頂着,你都脫不了關係。”
“真沒有想到聶濤這畜生居然會傍上任天行這顆大樹,以後在南州市還有誰敢動他呀!看來我們想要弄死他,永遠都沒有希望了。”
“哼哼,誰說沒希望?”趙木真冷哼一聲,殺氣騰騰地說道。
趙奇壽聽到趙木真這麼說,心中立馬就充滿了無盡的疑惑:“老爸,聶濤那畜生現在可是任天行的結拜兄弟,有任天行給他撐腰,黑白兩道誰敢碰他呀?”
“任天行的好日子沒有幾天了。如果連這顆大樹都死掉的話,你說我們有沒有辦法弄死聶濤這畜生呢?”趙木真冷笑着說道。
“弄死任天行?這……這怎麼可能,聽李風說,任天行是南州市道上最有聲望的大哥,在天鷹社中,曾經跟他混的很多人,都願意爲他賣命,所以即使任天行坐牢八年之久,他也是天鷹社幕後的大哥,而且由於他在外面有過命的兄弟,誰也不敢輕易的動他。要是真的弄死任天行,他的那些願意爲他賣命的兄弟,必定會爲他報仇,我真想不通誰敢去弄死他。”
趙奇壽難以置信的話音落地,趙木真的臉上立馬就露出了無比陰寒的笑容:“壽兒,這些事情與你無關,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也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現在你只要等着看戲就行,相信要不了多久,南州市的道上必定會發生大的改變,現在的局面一定會重新洗牌,到時候你老爸我也將得到更大的好處。”
“看來老爸又要發橫財了,你真棒,我真爲自己有這麼能幹的老爸而感到驕傲。”趙奇壽很是興奮地說道。
趙木真惡狠狠地瞪了趙奇壽一眼:“別高興得太早,現在你給老子埋了一個天大的隱患,這個隱患不除,老子就一天不得安寧。現在老子只希望他們可以早點動手,滅了任天行,可以讓南州市道上的勢力可以重新洗牌,任天行滅了,老子就可以將聶濤直接抓起來,用老子最殘酷的手段讓他將那段視頻給徹底的刪除,然後老子就能弄死他,讓他永遠在這個世上消失。”
“老爸,要是聶濤現在就將視頻給傳了出去,那怎麼辦呢?”趙奇壽很是擔心地問道。
聽到趙奇壽說出這樣的話,趙木真的臉上也出現了無比驚懼的神色,緊蹙着眉頭,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聲音這才緩緩的響起:“聶濤現在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手中所有的視頻也只不過是你的言語而已,就算這段視頻被傳出去,引起了一定的轟動,相信也不一定會引起高層的注意,如果只是南州市政府部門出面調查倒也好辦,現在就怕引起更高層的注意。只不過這段視頻嚴重的影響了政府的形象,相信相關部門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封殺此段視頻,估計高層還沒有看到,這段視頻應該就已經徹底的消失了。只不過這件事情的背後,有着太多的變數,現在我必須得采取行動,跟聶濤那畜生好好的談談,讓他不敢將這段視頻給發出去,說不定在我的恐嚇之下,他會直接交出這段視頻。”
“老爸,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找聶濤那畜生吧!”趙奇壽急急地說道。
趙木真重重地點了點頭,二話不說,直接走出了房間的大門,大步向公僕療養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