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正事要緊。”蘇溯越很是無奈。本來想自己扛着採花賊的,誰知主子竟然死活都要負責這小子。負責就負責吧,但是主子你能不能不要一路把他拎着,見到什麼障礙物就跑上去撞一下,要知道,人的腦子沒有那麼結實啊……
而且主子,你每次用他試鐵頭功能不能不要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啊,他在你身後善後真的很難啊。他真的不想讓大家以爲這個城鎮鬧鬼了……這樣真實侮辱他的技術啊……
不過主子一路暴走,現在終於可以冷靜下來了。謝天謝地……
冷慕猛地灌了一杯茶,慢慢地吐息三次,成功擠出微笑,“那麼,我來說說我們這邊的情況吧。溯越,上!”
蘇溯越無奈,主子,您能不要用這種語氣麼,這會讓我想起某種……月圓之夜嚎叫的動物的家養後代的。
“所以,冷丫頭這算是吃癟了呀。”鄭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有那麼開心,“咳,那,你們要不要聽聽我的呢?有好消息哦。”
“等。”蘇溯越突然斂眉,走到已經滾到牆角的採花賊身前,蹲下,抽出一卷繩子,麻利地把他捆了個結實,又堵住他的耳朵,這才滿意地坐回原位。
冷慕愣了一下,隨即開心,“嗯,還是小越子比較聰明。來,讓我啵一個。”話音剛落,一記響亮的親吻印在毫無防備的蘇溯越的側臉。
“主子,我不介意讓你調戲一回以取得心裡安慰,但是,這裡還有其他人,請注意影響。”蘇溯越無比淡定地扯過夜行衣的面巾,擦擦。
鄭崖表示自己壓力很大,“喂喂,我真的有好消息哦,你們再這樣打情罵俏不考慮我這個孤家寡人的心情,小心你們日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哦。”冷慕賊笑,“崖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找一個美人的,你就不要嫉妒我和小越子啦。”
蘇溯越扶額,“鄭崖,說說你的發現吧。”
鄭崖收起笑容,“我今天沒有去墓地。”他深吸一口氣,彷彿在回憶,又好像在壓抑着什麼,聲音也低了下來,“樑家,不太對勁。”
這片豐饒又多變的大陸,古往今來,不知孕育了多少豪傑人物和古老家族,而木蓮樑家,算是其中鼎鼎有名的了。
木蓮樑家,曾經出過豔貫天下的第一美人,驚採絕豔的翩翩狀元郎,文武雙全的三軍統帥,智慧絕倫的當朝宰相……論其風華,真真算是天下無雙。而這洛州樑家,則是木蓮樑家最親近的分支之一。卻沒有想到,當代家主的兩位千金,卻一個死一個淫,讓樑家丟盡了臉面。
鄭崖除了天下第一才子這麼個坑爹的稱號之外,還有一個幾乎沒有人知道的神秘身份,那就是——醫聖鄭漠宸的親骨肉以及唯一的關門弟子!鼓掌!
也就是仗着這麼一層隱形的身份,鄭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去看美人……咳,說錯了,重來——他要在今晚夜探樑家的時候,看看那個被稱爲是“妖精”的樑家三小姐樑雅蘭是怎樣的風情萬種順便再看看她是不是也中了采薇香。
嗯,鄭崖穿着夜行衣掛着儒雅的的微笑,看來我真的是一個很有愛心以及好奇心的新時代大俠啊,噯喲,二弟啊,大哥真的沒有給你丟臉哦,哈,
當晚鄭崖夜探樑家,因爲樑三小姐閨房外的守衛太多,無奈之下,他只好轉戰樑老太爺的寢室。
無比驚險地繞過巡邏的護衛,鄭崖終於貼近樑老太爺的臥房,卻在餘光過處,看到一抹鵝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再想看個清楚,已無機會。
他立即開始翻自己隨身百寶箱,各種毒藥解毒劑滿滿的排好位置,又往自己身上撒了迷若香——近乎是迷藥一樣的藥粉,接觸空氣後會氣化,無色無味,吸入者的警惕性將極大程度地降低進而很難發現入侵者的存在,這種藥最大的好處就是吸入者以爲自己是完全清醒的,也就不存在事後被懷疑的顧慮。
鄭崖小心翼翼地摸到老太爺的寢室窗下,舔了舔食指,戳——噶?戳不破?鄭崖嘴角抽搐,又不是大姑娘家的閨房,窗戶質量這麼好是要鬧哪樣?不得已祭手裡劍,得意地在那個小小的凹痕上慢慢挖洞。幾乎就在下一瞬間,聞到了一股若有若若無的味道,帶着一股子陰冷和腥味,古怪得很。
鄭崖從兩歲就被自己那無良父親訓練着辨識各種草藥和毒藥,再加上驚人的天賦和她日後的閱歷,現在完全能夠做到聞香識藥,現在這種情況,自出師以來,還是頭一次。他不由得警惕起來。
原以爲洛州樑家不過是個普通世家,看來,還大有玄機。他的嘴角慢慢地挑了起來。
屋內,漂亮的夜明珠鑲嵌在四面牆壁的中央,讓屋內亮如白晝。老太爺平躺在紅木八角大牀上,原本略微發福的身材現在形銷骨立,陷落在厚厚的錦被中,幾乎就像是被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