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看着在自己西裝上盛開的血花,景承江把眼睛瞪得像受了核輻射的死魚,歇斯底里的叫了起來。
“八嘎!”一直跟隨在景承江身後像是個保鏢的中年男人,居然在這時說出一句倭語,接着身形一縱跳了起來,一記飛腿直踢王信面門。
“我去尼瑪!”王信聽對方敢用倭語對自己叫囂,頓時惱了。擡腿就是一記側踢,朝那中年男人的飛腿硬撞而去。
嘭!
兩腳相擊。
一方是三歲習武十歲頭開啤酒瓶單腿站立保持着重心的王信。一方是會說倭語整個人飛起來貌似利用了離心力,但遭遇些外力卻也可能直接失去平衡的中年男人。
狹路相逢,誰能勝?
一旁觀看着此幕的大美女楚琳驚得小臉煞白,害怕的差點兒閉上她那迷人的眼睛。
“亞麻跌!”剎那間,身穿銀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口中發出了一陣粗獷卻極爲恐懼的聲音。
儘管楚琳並沒有專門學過倭語,但也聽出了這個詞就是“不要”的意思。
隨着慘叫聲的響起,中年男人的身體居然倒飛出去五六米之遠,方纔重重落下,死死的摔在了地上。
“亞麻跌是什麼意思?都被踢飛了,居然還敢罵罵咧咧的?”王信故作疑惑的說道。
純潔如水晶的他認爲自己不應該知道對方前後兩句倭語的意思大相徑庭。既然聽不懂,就全當成是那人對自己的挑釁了。
砰。
隨手一拳打在景承江胸口,把這個還在望着自己西裝發呆的傢伙給搗翻在地,王信一路疾奔,衝到了那個會說倭語的中年男人身前。
擡起他那穿着廉價皮鞋的腳,對準了此人因驚恐而微微扭曲的大餅臉。
“亞麻跌!亞麻跌!”中年男人嘴脣顫抖的祈求着。他的舌頭都不聽使喚了,一說話,就把一團團的口水甩到了自己臉上。
“還敢罵?”王信睜圓了眼睛。
都說古代流行一種叫做“武士道”的精神,卻沒想到,眼前這個會說倭語的現代人居然還如此恪守。
明明已經被自己打趴下了,嘴還是這麼硬,簡直豈有此理啊。
王信在假裝不知道是何意思的情況下,給自己的行爲梳理着邏輯動機。隨後顯出一副忍無可忍的樣子,懸在此人臉上的腳落了下去。
嘭嘭嘭。
第一腳下去,那人的鼻子出血了。
第二腳下去,那人的眼睛腫起來了。
第三腳下去,那人口吐鮮血暈倒了。
“多胡輝先生!多胡輝先生!你……你居然敢殘殺國際友人?”景承江忍受着胸口的劇痛,踉踉蹌蹌的站起了身體,擡頭一看,就發現多胡輝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那個少年的廉價皮鞋還蓋在多胡輝的臉上。頓時大驚失色,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似乎就要報警。
“他沒死。”王信說道。
把腳從多胡輝臉上擡了下來,王信一步步走向慌亂在手機屏幕上按來按去的景承江。
“忘記報警電
話了?我告訴你,911。”王信冷笑說道。
景承江詫異的看了王信一眼,疑惑對方爲什麼提醒自己,接着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按下了“911”三個數字。
嘟嘟了幾聲之後,電話裡響起這樣的聲音:“您好,匪警請撥110……”
“110?”景承江一驚。恍然大悟,自己是在華夏國,不是米國!
他連忙掛斷手機,想要重新撥號,但這時候,王信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啪。
王信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把手機從景承江手上給搶了過來,用充滿蠱惑的眼神望着對方,說道:“景先生,你考慮清楚了?非要報警嗎?以你在國際心理學界的名氣,一旦報警,會吸引多少媒體?你以往建立起來的風光和名聲,都會因爲這次的事情付之一炬,你之所以這麼年輕就蜚聲國內外,恐怕少不了幕後推手的支持吧?對他們來說,你就是一張非常好看的臉皮,現在你卻要親手毀了這張漂亮的臉皮,這會給他們造成多大的損失?你承擔得起嗎?衝動是魔鬼,如果你想自毀前程……請便。”
說完這番話,王信收回了直視着景承江的眼神,隨手把手機交還給了對方。
接着,他就不再理會此人,視線一轉看向了楚琳。
“姑姑呢?叫她下來吧。我闖的禍,我一個人承擔。”王信說道。
“我,我去叫她。”楚琳震驚的注視着這個少年,略顯慌亂的說道。
國際知名心理學家景承江在葉家別墅遭受毆打,他的助手心理學家多胡輝更被打得滿臉是血,慘不忍睹,當場暈倒。
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不但會震驚國內,還有可能在國際上引起爭議。
楚琳知道,事情已經大到自己無法掌控的地步。
儘管這件事情發生之前,她還對王信有些好感,想要把他和傅飄飄撮合成一對兒。但事已至此,她也無能爲力,必須讓姑姑,葉家的女主人出來處理此事。
壓抑着一時間混亂不已的情緒,楚琳不敢再多看王信一眼,飛快轉身上了樓。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輸了就輸了。破壞遊戲規則只會讓你自取其辱。我問過李嫂了,衛生間在那邊。像你這麼潔癖的人,應該隨身帶着幾套換洗的衣服吧?我去拿。”看着楚琳性感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王信對着舉着手機渾身都在顫抖的景承江微笑說道。
然後,他走到多胡輝那裡,將此人背了起來,向別墅外走去。
“李嫂,給你添麻煩了。”快走到別墅大門的時候,王信看到了一臉愕然望着自己的李嫂,歉意的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我什麼都沒看到。”李嫂驚愕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很乾脆的說道。
她很熟練的把習慣性拿在手上的抹布丟在地上,微微躬下身子去擦拭從多胡輝身上落到地面的血滴。
“謝謝李嫂。”王信看着忙碌起來的李嫂,很感激的說道。隨後扛着多胡輝出了別墅。
王信記得,自己來的時候外面的草坪上有一個除草工在割草,這
時卻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動跑開了。
他沒多想下去,直接把多胡輝扛到了小停車場的黑色奔馳轎車前,拉開沒有上鎖的車門把這傢伙給丟進了車後座。
“先僧……”王信剛要把車門關上走人,多胡輝突醒了過來,用不太熟練的華夏語叫道。
王信不耐煩的看了此人一眼,沒有搭理對方,就要離開。
“先僧,先僧。”多胡輝勉強睜了睜腫脹的眼睛,伸出一雙沾滿血的手去抓王信的手臂。
“唉唉唉,別碰我。別碰我。”王信厭惡的說道。
剛纔把多胡輝這傢伙背出來的時候,王信費了好大的力氣,纔沒沾到對方身上的血。可不能功虧一簣。
“多胡輝先生,原來你會華夏語啊?”王信想對方一定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隨口應付道。
“是的。不過不太熟練。”多胡輝用十分誇張的口型說道。但王信聽着卻順耳了許多。
“那你想怎麼樣啊?”王信沒好氣的道。自己把人家打了一頓,在就要離開的時候,人家肯定要放些狠話,不然多沒面子啊。
“景承江,只是一個傀儡。很多工作,其實都是我這個助手幫他完成的。”多胡輝沾滿血的臉顯出一絲鄙夷。
“通過貶低別人來擡高自己,有意思嗎?”王信一臉好笑的望着多胡輝。
“不是的。不是的。先生,你誤會了。我是想說,多胡輝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很希望跟隨一位更有能力的心理師,向他學習。”多胡輝說道。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王信不在乎的說道。他大概明白了多胡輝的意思,但文武雙全的他幹嘛找個累贅帶在身邊?
“多胡輝不傻,知道先生是一位文……文武雙全的心理大師。所以,請讓我追隨先生,做您最忠誠的助手。”多胡輝說道。華夏語變得流利起來,眼中滿是欽佩之色。
“你挺有眼光的。”王信讚許的說道。能受到一位知名心理學家的讚美,他還是挺開心的。
“是的。所以請先生讓多胡輝做您的助手吧!”多胡輝激動的說道。
“不過,你有沒有讀過一本叫做‘菊與刀’的書?”王信撇撇嘴,話鋒一轉的說道。
“讀過。是米國學者露絲·本尼狄克特所著。”多胡輝回答道。
“那你覺得她的觀點有沒有道理?”王信眯着眼睛問道。
“有,有道理。”多胡輝儘量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讓眼睛躲閃那少年赤裸裸的拷問。
“那我幹嘛要你?等你強大起來的時候捅我一刀?”王信譏諷着說道。
“我,我可以廢掉武功!挑斷我自己的手筋,腳筋!”多胡輝堅持着說道。
“省省吧。”王信搖頭說道。不再理會多胡輝,關上車門,走到了景承江的蘭博基尼前。
王信一看,裡面的副駕駛位上果然有兩個裝衣服的袋子,他隨手打開車門,拿上一袋衣服就回了別墅。
多胡輝看着王信漸漸消失的背影,身體在車後座掙扎着,痛苦的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