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安作爲一代商業大亨,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已爐火純青,此時看到關宇的表情,再加上他剛剛說的話,哪裡還猜不到是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
李澤安臉‘色’一冷,周榮山就慌了:“沒什麼事!全都是誤會!只是個誤會,對吧關先生?”
周榮山使勁兒給關宇打眼‘色’,一臉的苦苦哀求,希望關宇能賣他個面子打個圓場。
關宇冷冷一笑:“是個誤會?我怎麼不這麼覺得?”
關宇話一出口,周榮山便覺得頭暈目眩,差點當場便暈倒在地。
李澤安原本藉口拜訪周水生來周家,是以爲關宇和周家的關係不錯,所以還以爲是個不錯的藉口,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李澤安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冷冷地看着周榮山,等着他解釋,然而周榮山急的出了一頭的冷汗,愣是沒想出一個怎麼打圓場的好辦法。
“關先生,周家莫非是怠慢了您?”
李澤安扭頭看向關宇,關宇臉上帶着不屑的笑容,輕蔑的說道:“怠慢?不,他們是在赤‘裸’‘裸’的蔑視我們啊,我還從未見過有人翻臉的速度會這麼快的,周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不、不是!沒、沒有!我、我們――”
周榮山更加焦急了,越是着急越是結巴,此刻更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由不得他不緊張,在港市,李澤安幾乎就是一手遮天的龍頭老大,沒有人不敢不給他面子,如果他說要對付周家,只怕周家傾覆只在一夕之間。
“不是?剛剛是誰讓我們趕緊滾出去的?是誰說我們‘弄’髒了地毯都賠不起呢?”
這時方雨晴也偷笑着開始落井下石,她覺得周水生人不錯,但這並不意味着她就要對周家另眼相待,事實上從周榮山還有周水生那兩房太太對關宇說出那種話的時候,方雨晴就已經非常生氣了,只是一直在剋制着,保持着自己的風度而已。
“他們居然敢這麼說您!?”
李澤安一臉的難以置信,甚至差點笑出聲來,周榮山該是有多無知纔會說出這種話啊!?以方雨晴的家世背景,會在乎一條‘波’斯手工羊絨地毯!?想要滅掉周家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吧!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
“李先生!這真的是個誤會,我們也――”
“行了!不用多說了!”
李澤安一揮手,冷冷地說道:“看到你,我已經看到了周家的未來。”
周榮山立刻陷入了絕望。
李澤安轉身對關宇恭敬的說道:“關先生,既然周家不歡迎您,還請移駕李家,我們一定會讓您在港市渡過愉快的時光。”
關宇早就不想在這裡呆着了:“那就走吧。”
李澤安興高采烈的說道:“好的,咱們出發――啊,對了。”
說完,李澤安回頭對剛纔端禮盒的傭人說道:“把禮物都帶回去吧,周家?還不配我李澤安送禮。”
那傭人心中好笑,非常不客氣地從邱美璐懷中奪回禮盒,扭頭就走。
“啊!不要!那是我的――”
邱美璐尖叫起來,還想要去奪禮盒。
“夠了!”
周榮山鐵青着臉吼道:“你還嫌不夠丟人嗎!?都怪你!剛纔管住自己的嘴就那麼難嗎!?”
“怪我!?你這個‘混’蛋!說的就跟剛纔你沒罵他們似的!你就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餘笑!好好管教管教你兒子!”
“我沒你這種長輩!”
周榮山重重地一甩手,轉身準備回屋安靜一下。
恰在此時,一輛警車呼嘯着來到了周家。
警察看到李澤安明顯有些吃驚,先堆着笑臉跟李澤安行禮問好之後,又對周榮山說道:“周公子,我很遺憾地通知您,我們警方剛剛發現您的弟弟周燦不幸遇難了。”
“什麼!?燦兒!”
邱美璐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兩眼一翻,直‘挺’‘挺’地暈倒在地。
周榮山大驚失‘色’:“怎麼回事!?”
“我們在現場還發現了另外一具屍體,身份不明,但從他身上採集到了許多劇毒樣本,而這些劇毒樣本和週二公子致死的毒素一致,我們經過現場分析,一致認爲是那個死者殺死了週二公子,不過他爲何會死在那裡,原因還不太明朗。”
周榮山臉‘色’鐵青,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一‘波’接一‘波’,讓他應接不暇,尤其是這會兒,不但和李家‘交’惡,連周燦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周家?
李澤安聽到警察的報告,冷笑道:“周公子,節哀順變。”
說完,李澤安就帶着關宇他們離開了,對於周家,他還提不起什麼興致去落井下石。
警察在周家調查取證了片刻之後便離開了,而此時周家已經一掃之前的喜氣,變得無比的沉悶寂寥。
不僅僅是周家本家人,就連在周家工作的那些僕人也都惴惴不安。
和李家‘交’惡意味着什麼,就連他們都無比清楚,只要李澤安一句話,周家在港市將再無立足之地。
那麼他們這些爲周家工作的人,也會很快失業。
有些心思靈活的已經開始盤算着明天早上就去找新工作了。
“榮山,現在怎麼辦?”
餘笑一臉的慘白,原本以爲只是個普通醫生,卻沒想到關宇居然和李澤安關係那麼好,而且李澤安都要對他客客氣氣的,結果他們卻把關宇得罪的那麼狠,現在還想要再修復他們之間的關係幾乎不可能了。
“我怎麼知道!”
周榮山難得地發火了:“媽的!認識李澤安的話早點說出來不就行了!?藏着掖着扮豬吃老虎呢!?該死的――”
“少爺……”
這時一個僕人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小聲說道:“老爺醒過來了……”
“真的!?”
周榮山‘精’神一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臥病在‘牀’的周水生痊癒了吧,現在這情況,恐怕只有他父親才能想出應對的辦法了。
周榮山立刻丟下其他人,跑去找周水生了,餘笑心慌意‘亂’之下也跟着跑了過去。
周水生剛醒過來,身子還有些虛弱,正躺在‘牀’上被傭人服‘侍’着喝粥,看到周榮山和餘笑之後,他揮揮手,讓傭人離開了。
“爸!你終於醒了!”
周榮山鼻子一酸,差點當場就哭出來。
周水生眉頭一皺,沙啞着嗓子問道:“怎麼了?我醒過來你好像很不開心?”
“不、不是!只、只是剛剛、剛剛――”
周榮山一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再次忍不住,竟是失聲痛哭了起來。
周水生臉一沉,瞄了眼在旁邊侷促不安的餘笑,冷冷地說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