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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贏了!
話音一落,全場的心神都不禁震了一下。
一個小時之前,誰會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按照衆人心中的劇本,今天君家會議,將是君家與君鐵纓徹底做出了斷的時刻,然而如今,因爲一個人的從天而降,徹底改變了整個局面。
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
當大長老口中道出‘你贏了’三字時,那已經意味着,今天,蕭陽一人扛住整個君家帶來的壓力,並且,真正給出了有力的反擊!
無數道視線瞥了過來,似乎要將這一張臉龐印刻在心中。
擁有絕世無雙的醫術,強大的古武實力,這樣的存在,任何人也不想去隨意招惹。
記住他,莫惹他。
此時,蕭陽臉龐也輕揚出一陣笑意,輕地一拱手,淡聲開口,“承讓。”
一道穿着青衣的中年男子這時快步地衝到了君鐵纓的身前,君華承。
“柔纓,你沒事了!好!太好了!真好!”君華承目光緊盯着君鐵纓,語氣激動得似乎有些語無倫次了一般,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
父女之間,視線對視。
一陣似乎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兩人的身上蔓延起來,半會,君鐵纓嘴脣輕動,“爸,我沒事。”
從先前君華承作出那一個決定的一刻開始,君鐵纓心中對父親的怨氣就逐漸地煙消雲散了。血濃於水!這一剎,君華承眼眶都不禁徹底潤溼!喉嚨彷彿堵着巨石,說不出話,只有不停地點頭。
親情,蔓延。
蕭陽則是擡眼看向大長老,繼而說道,“既然我贏了這一場勝利,那麼,大小姐的要求……”
大長老沉聲說道,“放心,從今天開始,君鐵纓獲取了申請成爲君家核心的資格!”頓了會,大長老緩聲說道,“鐵纓,你身在明珠讀書,我便給你安排負責一項君家在明珠的產業。申請的資格我給你了,能不能在一年之內完成我們既定的目標,將你負責的家族產業達到預期的效果,將決定你能否真正成爲家族核心。”
君鐵纓視線移了過來,淡然點頭,“我明白。”
“而且,這個過程,你不得藉助家族的力量,而是,靠自己的能力。”大長老沉聲說道,“詳細不需我多說,待長老團商榷過後,會把你將負責的一項產業通知你,你儘早接收!”
一旁的君華承立即給君鐵纓叮囑了幾聲,並且告訴她要注意的事情。
蕭陽眼眸微微掠過了幾分驚詫,他沒想到君家竟然是通過這樣的方法來選拔家族的核心,給他們一份產業,讓他們自己去拼!這樣,足以可以看到一個人的經商天賦與能力。當然,也只有君家這樣的豪門家族才能夠拿出這樣的大手筆。
畢竟,這得承受不少的風險。
周圍不少或帶怨恨嫉妒的目光瞥着這邊,蕭陽感覺渾身一陣的不自然,當即擺手出聲說道,“大小姐雙腿初愈,需要得到更好的休息,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帶大小姐回去休息了。”
大長老並沒阻攔,蕭陽留在這裡,讓君家不少人此刻感覺無比的刺眼。
“且慢!”
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來了。
沈冰山邁步走了出來,目光陰冷地一掃蕭陽,轉而看向了大長老,沉聲說道,“大長老,你該不會忘了,君沈兩家的婚約。”
聞言,在場不少人不禁紛紛驚詫了起來。
這個時候,還提婚約?
似乎剛剛平靜的湖面,一顆石子落下,波瀾再起。
大長老的臉色也不禁微變,婚約之事他一口宣佈,如今不了了之,而且,沈成文已死!君鐵纓獲取了申請君家核心弟子的資格!
如今沈冰山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站出來提及婚約,豈不是相當於扇大長老的耳光?
沈冰山的面容冷峻,其實他自己也是苦澀無奈。如今的他,最想得到的,絕對不是要君家兌現婚約,而是,找出殺死自己兒子的元兇,長袍!
報弒子之仇。
但是,沈冰山不敢忘記崔同帶來的任務,儘管如今已經不知道崔同到底去了哪裡,可是,平前輩吩咐下來的任務,沈冰山不敢怠慢。
哪怕冒着得罪君家的危險。
“沈冰山,你兒子已死,婚約,自然也就無效了。”大長老神色微怒,語氣也帶上了幾分不客氣。
“大長老。”沈冰山振聲說道,“雙方既然已經立有婚約,那麼,哪怕是其中一方死了,婚,也得結!這是信用問題!”
“狗屁!”蕭陽此刻不禁撇嘴罵了一聲。
君華承眼眸也是一陣寒光閃過,“沈冰山,你的意思是讓我女兒嫁去你們沈家守寡?”
“就算是,也是她的命。”沈冰山絲毫不退讓,隱隱有些想要逼婚的意思了,而且,還站在了守信的制高點上,“君子自然當一言九鼎。”
“命?”
蕭陽此刻眉宇冷掀,突兀地,緩步上前了幾步,走向沈冰山,輕微冷笑,“姓沈的,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命,是怎麼樣?”
沈冰山眼眸一抹怒意閃過。
“哼!狂妄!”一側的沈飛文已經怒聲開口,冷視着蕭陽,“別以爲懂得一手醫術,就自認爲沒人敢對付你,井底之蛙!”
蕭陽更不廢話,直接站在了沈家衆人的身前,淡聲開口,“誰有本事,便來!”
強烈的自信神色洋溢出來,赤裸裸地挑戰。
“你……”沈冰山強行遏抑着出手的衝動。
他不能出手!
“報!”
正當雙方對峙的時候,突兀地,一聲急促焦慮驚慌無比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一名身穿着紫衣的身影快步地衝了過來,臉色蒼白。
見狀,沈冰山不禁臉色一沉,一陣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冒了出來,“什麼事?”
那紫衣身影呼吸急促無比,大口地喘氣幾下,急聲說道,“崔……崔同!他……他……他死了!”
轟!轟!轟!
不亞於連續的幾道驚雷直接轟炸在沈冰山的身上,虎軀猛然大震,眼眸帶着濃烈的震驚,不敢相信,同時神色更加是劇變起來,猛地抓住了那紫衣身影的手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我說清楚點。”
紫衣身影的手臂傳來一陣劇痛,忙不迭地倒吸了一口疼痛的氣息,忙聲說道,“我看到君家的護衛把崔同的屍體擡出門口……”
這一霎,沈冰山的目光陡然間一陣寒光閃爍而過,頓時間側臉,眼眸死死地盯着大長老,“你們君家,殺了崔同?”沈冰山此刻的表現,並非是憤怒,而是無比的恐懼!崔同的突然身死,讓他感覺到強烈的驚駭,崔同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死!否則,自己沈家,承受不起這份責任。
所以,他必須要第一時間找出害死崔同的兇手,由對方來承受‘平前輩’那邊的瘋狂報復!
“崔同?”大長老眉頭卻緊皺了下,有些疑惑。
“這件事,或許,我可以告訴你們答案。”此時,蕭陽突兀出聲了,“我親眼看到崔同被殺……”
“什麼?”沈冰山的目光陡然地盯緊了蕭陽,“崔同,是怎麼死的?”
“被人秒殺。”蕭陽如實回答。
“什麼人?”沈冰山厲聲開口。
“我不認識。”蕭陽神色認真無比,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徐徐地說道,“就剛纔,我推着大小姐去治療的時候,崔同突然間殺過來了,試圖要破壞我對大小姐的治療。”
“胡說八道!”沈飛文頓時怒斥一聲。
“住嘴。”沈冰山側臉一喝,重新擡眼看着蕭陽,“然後呢?”
蕭陽此時說的這些,沈冰山信,因爲只有他明白崔同的目的,不是去破壞,而是想直接擄走君鐵纓!所以,他這麼做,沈冰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當時我推着大小姐離開,良伯則死死地拖着崔同。”蕭陽的眼眸掠過了一陣恨意,怒色盯着沈冰山,“當時,崔同將良伯打成了重傷,而就在那一瞬間,突然地異變發生了!一道劍光陡然間從天而降,快若閃電,直接一劍刺穿了崔同的眉心,然後飄然而去。”
“哼!蕭陽,你這是在編纂哄騙小孩子的故事嗎?”沈飛文冷笑。
蕭陽不嗤地瞟了一眼沈飛文,“我說我的,你聽你的,信與不信,與我何干。”
沈冰山的眼眸冷光不停地閃爍着,目光冷瞥着蕭陽,“你有沒有看到兇手的樣貌?”
“爸,你信他的話?”沈飛文睜大了眼睛。
“住嘴。”沈冰山一聲呵斥。
蕭陽輕地仰臉,眼睛徐徐地閉上,似乎在搜索着記憶的片段,半響,擡眼看着沈冰山,搖頭,“太快了!看不到樣貌,只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袍……”
“長袍?”這一剎,沈家衆人腦門不禁猛震。
腦海中一個名字掠過……
殺手‘長袍’!
沈家,沈成文剛剛就死在了殺手‘長袍’的手中,如今,又是殺手‘長袍’,又是沈家人!
不少沈家人的臉色都不禁唰地變幻起來。
莫非殺手‘長袍’的目標,不僅僅沈成文一人?
此刻,沈冰山的臉色也是低沉如水,難堪之極,渾身劇烈地一顫,緊握着拳頭,眼眸冰寒的光芒抖閃而過,咬牙切齒,“殺手‘長袍’!我沈家,與你不共戴天!”
沈冰山潛意識已經全信了蕭陽的話了,若是君家殺的人,從崔同的屍體可以檢查出來,大長老完全沒有必要否認!除此之外,唯有剛剛出現的殺手‘長袍’的嫌疑最大!
一身黑色長袍!
這是殺手長袍的特徵。
一定是他。
“原來是他。”這時,蕭狀元郎眼睛睜大,恍然大悟,同時,也不禁搖頭感慨,“這年頭,殺手也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