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姨……”我還想求她。
“如果你搞不定這事,你不但見不到小小姐,你自己也性命難保。”魏姨說完後就朝門外大喊了一聲。很快的,那個死黑西裝男人就出現在了門口,他不聲不響的走到我面前,伸手一拽,就象拎只小雞崽一樣把我扯出了書房。
我被拽回了二樓,回到了那間簡陋的房間裡。門被甩上後,我扶着牆壁驚懼的拍着胸口,好一會後才平靜下來。
房間門又被打開了,老太爺的輪椅出現在了門口。傲慢女傭把他丟在門口轉身就走,我連忙快走了幾步,拉住了差點倒退回走廊裡的輪椅。
老太爺手上已經吊好了繃帶,這會他一臉的木然之色。我把他推到了牀邊,又扶着他上了牀,他的臉上纔算有了一些表情。
“老太爺,其他地方疼嗎?要不要我幫你揉揉?”我態度良好的問他。
“不疼,去睡!”老太爺側着身子躺下了。
我碰了一鼻子灰,站了一會只好向屏風外走去。
“給你。”門輕輕打開,傲慢女傭把一張嶄新的a4紙和兩個鑰匙模型往我手裡一塞,然後轉身出了門。
我關上了門,抓着那兩樣東西回到了摺疊牀邊坐下,a4紙上那石桌的鑰匙已經被着重標記出來了,我看着手裡的東西發了好久的呆。這兩把鑰匙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和老太爺大腿上那把鎖頭又是什麼聯繫?老太爺肯定不可能會告訴我哪把鑰匙和圖上的是一樣的,如果魏姨得不到她要的,她真的會殺了我嗎?
想到一刀下去,鮮血四濺,魂歸西方,我就不寒而慄。蘇曉敏說得對,一個人嚷嚷着想死,那是在知道自己還能活很長時間的情況下。當你獲知自己活不了一個月或兩個月時,那對死亡的恐懼就會被瞬間放大n的億次方。
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再睜開眼睛時,天就亮了。屏風裡傳來老太爺的咳嗽聲,我慌忙起了身,攏了攏散亂的頭髮,從枕頭底下摸過橡皮筋隨意束了起來。
洗洗弄弄,吃完早餐時,太陽都已經從窗臺那爬到玻璃上去了。我惦記着魏姨交給我的東西,琢磨着待會找個什麼樣的話題跟老太爺聊聊然後好切入到正題上去。
“林小姐,阿丹是不是找過你?”老太爺突然問我。
我嚇了一跳,聽他的語氣,魏姨讓我辦的事估計他也是能猜到的。我想了想,便把昨天晚上魏姨說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他講了。
“我不知道。”老太爺看着我從口袋裡掏出的圖紙和鑰匙,語氣斬釘截鐵的。
我沒追着問,老太爺要是能這麼輕易就說了,纔是真的見了鬼呢。魏姨應該有心理準備,希望能多拖幾天,拖到沈以良出現。
我很怕魏姨來找我,但奇怪的是,一直到了晚上魏姨都沒再來找我。擔心吊膽的又過了一夜,到第三天凌晨時,我在睡夢中被人搖醒了。
“起牀,下樓。”那個死黑西裝男人像搖沙袋一樣搖着我。
我搓着惺鬆的眼睛坐了起來,老太爺已經被推出了房間。
我和老太爺被弄到了一輛商務車上,車子後排坐着兩個神色漠然的黑衣西裝男,揪我起牀那個這會坐在駕駛位,傲慢女傭坐在副駕駛位。看樣子,是要把我們轉移地方了。
也不知道車子開了多久,我本來想保持清醒看能不能看清路線。但魏姨顯然不是一般人,車子走的都是國道,黑燈瞎火的,我路牌都看不清楚,撐了大約半個來小時後我就開始昏昏欲睡了。
又一陣比較大的顛簸,我有一點醒過神來了。隔着車窗看外面,在車燈的照射下,我看着似乎到了某處的鄉下,路很窄,車速也很慢。
緩緩了行駛了一長段路後,車子總算停下來了。車燈中,我看數米開外是一棟三層的小樓。我下了車,老太爺也被擡下了車。
我們被弄到了小樓的三樓,這回住的房間比較合理一點。雖然還是把我跟老太爺丟在了同一個房間,但至少是套間的,裡面是臥室和廁所,外面小客廳和陽臺,小客廳裡還有一張大沙發。
顛了一路,我和老太爺都又累又困,我把他扶上了牀,他就躺下睡覺了,我轉身也回到了小客廳。
一覺睡到大天亮,起了牀後,我走到陽臺上看了一下週圍的地勢。羣山環繞的,隱約的能看到幾處房子,都稀稀拉拉的分散開來了,這裡的村民還真有遺世獨立的作派。
得,到了這裡就更加別想跑了。
我和老太爺都安心住下來了,除了伙食差強人意外,日子還算簡單。魏姨也不知道是不是忙瘋了,反正一直沒問我那兩把鑰匙的事情。她既然不問,我也就沒再去問老太爺。
我仔細的觀察了幾天發現,魏姨派了七個黑衣西裝男在這裡守我們。外加煮飯的傲慢女傭,監視我們的一共八個人。
我問了一次老太爺,魏姨把我們弄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有什麼用意?
他意味深長的笑,完了說,等着吧,肯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這一等,就是十天。我每天都期盼,期盼一睜眼沈以良就如天兵般降臨到我面前。盼久了,再看羣山環繞,就很悲觀,擔心自己化成了骨灰也沒人發現得了。
第十天的凌晨,我迷迷糊糊剛要睡,忽然聽到陽臺外面好像有什麼重物落了地。我立馬清醒過來了,精神一下就緊繃起來,沈以良找來了?
我躡手躡腳的下了沙發,走到玻璃門邊撩開了一點點窗簾。月色下,陽臺上蹲着的是誰?我捂着嘴,生怕自己尖叫出聲。
蹲着的人慢慢的起了身,我隔着窗簾縫隙看去,施明清?他來了?來救我們了?我什麼都沒有多想就拉了玻璃門。
“林悅。”施明清比了個“噓”的手勢,隨後他伸過手來輕輕的推着我往裡走,隔着薄薄的睡衣,我感覺他的指尖冰涼。
“你怎麼找到我們的?沈以良呢?冉冉呢?你一個人來的嗎?”我一連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