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清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找到了一些線索。夏言離開蔡家後,一直隱居在z市,據說帶着曉敏嫁給了一個蘇姓水電工。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帶着人奔赴那蘇姓水電工家時,那裡的房子卻早就衰敗了。很顯然,夏言也早就不在那裡了。萬般沮喪下,施明清只能折回了大宅。
好在他是一個不屈不撓的人,蔡家有錢,他有決心,有什麼事是做不成的呢?很快的,便接到了線報,說有個女孩成天跑到蘇家的廢墟前蹲着。
施明清順着這線索很快查清,那個女孩是蘇曉敏,正是當年夏言帶走的女兒。他心中有一剎那的激動,當年那個拿眼睛瞪他的小女孩已然長大了。只是現在卻不是敘舊的時候,他得找到靈兒。
等了一段時間,果然靈兒出現了,和蘇曉敏呆在一起。得到這個消息後,施明清立刻向蔡伯昭稟告了這個消息,蔡伯昭讓他務必把人帶回蔡家。
靈兒顯然也不笨,知道蔡家會派人來找她。於是果斷離開了z市,又一次去向不明。施明清被蔡伯昭狠狠的責罵了一頓,年輕氣盛的他收了行李,親自上了路,他決定找不到靈兒他就不回家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大半年後他總算在z市的隔壁市x市找到了靈兒。這回他沒有先打電話回大宅,而是果斷先去了靈兒的居住地,一個小村莊裡。
門開後,施明清就呆了,靈兒已經大腹便便了。見了施明清,她臉一下就白了,退了幾步然後快步走到施明清面前。
“施先生,我求你。”她未語淚先流。
“少爺在找你。”施明清淡淡的說。
“不不不,我不能回去,我要生下這個孩子。”靈兒搖着頭,“施先生,等我生下了孩子,送走了她,我就跟你回去好不好?”
“不行,少爺在找你。”施明清冷酷的說。
“如果你一定要逼我回去,我就自殺而死。”靈兒流着淚,轉身從房間的桌上拿了一把水果刀。
施明清嚇了一跳,靈兒生或者死他是不關心的,但蔡兆先關心,他就不得不關心,“少夫人,你放下刀,別傷了自己。”
“你答應我,讓我生下這個孩子。”靈兒又說。
“你爲什麼不回大宅去生?”施明清十分詫異,蔡兆先給了她全部的愛,她要什麼得不到?哪怕是她要橫着走,蔡兆先只怕也會幫她鋪好紅地毯。
靈兒卻只是哭着搖頭,一個字都不肯說。
“那我先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施明清試探着又問了一句。
“不不不,施先生,不能打。”靈兒慌得連連擺手。
施明清完全搞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尋思了一番,他便在村裡借了宿,他要慢慢找出原因,這樣回去也好交個差。
靈兒臨產前,蘇曉敏來了x市陪她,施明清知道她來了,但他並不和她碰面。蘇曉敏在的時候他就不在,只有在蘇曉敏出去時,他纔會跟靈兒說幾句話。
“施先生,我沒告訴曉敏你在這裡。”靈兒倚靠着牀頭,蘇曉敏趕回z市去了,她說那邊有點急事。
“哦!”施明清坐在椅子,在這小村莊裡住了半個多月了,也時常來看看靈兒,但她死活不說爲什麼。
“我有一件事要求你。”靈兒說着就掀開了被子扶着牀沿下了地,然後捧着肚子走到了施明清面前。
施明清不好伸去扶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沒想到靈兒雙膝一彎,跪到在了他面前,這個動作可把他嚇壞了。
“少夫人,你可千別這樣,阿清受不起,快起來快起來。”
“我從蔡家出來時,就已經有了身孕,但兆先不知道。”靈兒又開始流淚了,“施先生,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逃出來嗎?”
“你先起來。”施明清滿頭大汗的,半拖半抱的總算把靈兒弄回了牀上,“你慢慢說,我出來這一長段時間,只說找你,但沒說找到你了,你有什麼苦衷就說吧。”
“有人要害死我和跟孩子。”靈兒一開口又把施明清嚇了一跳。
“少夫人,是不是你想多了,少爺一向疼你愛你,有他的庇護,誰敢對你下手。”施明清皺眉,這女人莫不是得被迫害妄想症,還是自己趕到了自己姐姐,長期精神壓抑成了神經病?
“我沒騙你,你看,這是醫院的化驗單。”靈兒從口袋掏出幾張單子遞給他,顯然一早就放在了口袋裡。
施明清看了看,化驗單上是這麼寫,但誰敢下毒害她呢?
“你知道是誰嗎?”施明清隨口問。
“知道。”靈兒的回答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誰?”他驚問。
“兆先的奶媽。”靈兒抹着眼淚。
“不可能。”施明清聲音一下揚長,這女人簡直太神經質了,蔡兆先的奶孃對他真是比對親兒子還好。連帶着,她對靈兒也是視作親生女兒般對待。而且,她爲什麼要下毒呢?害死蔡兆先和靈兒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毒死了他們,她在這俯中也就呆不下去了,難道?被人利用?魏姨?
“真的。”靈兒擡頭,“宅子裡的事情,你也知道一些。夫人當年爲什麼會死,聽說就是被毒死的。我初初懷孕的時候,自己並不知道,以爲只是不舒服。兆先就找了中醫給我開了中藥,因爲我不放心,所以藥是奶媽親自煎的。但越喝越不舒服的感覺,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些自己懷孕了,不舒服是妊娠反應。我偷偷的把藥帶出了俯,找了人化驗,裡面有一味藥是有毒。然後我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這藥我要是再喝多幾劑,我肚子裡的孩子就該自動流掉了。”
“你確定這藥其他人沒經手?”施明清面色凝重起來。
“我確定,我回俯後,故意又讓奶媽去煎藥。從頭到尾,我都看着她,這中間,沒有其他人經過手。所以,我才害怕了。”靈兒又說。
“那你爲什麼不告訴少爺?”施明清問。
靈兒悽楚的笑了笑,“姐姐走後,他就變得性情不定。我想,他心裡對我總是有不滿的。或者,不想讓這個孩子生下的正是他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