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慕哪裡知道,牛大傻以前從來沒有配置過玫瑰精油或者是香薰之類的玩意,也沒有配置過香料,雖然他知道法子,也知道諸多藥液如何融合,但由於是第一次,他也沒用太過珍貴的藥物,等於就是先試驗一下子的。
但就算如此,終究還是出了一點差錯,而這個玫瑰精油中,摻和進去的藥材並不稀奇,用的靈芝也不過是普通的十多年藥齡,只是他提煉藥液的法子,和現代人提煉藥物的法子,卻是完全不同,更加強調了藥效。
對於牛大傻來說,這樣的兩瓶玫瑰精油,放着也是白放着,給即墨青蓮使用的他已經配置好,這個算是次品,所以,不如賣給徐子慕,至少比市面上那些化學用品的保養品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他籌算了一下子成本,得出結論,就這麼兩瓶次品的玫瑰精油,成本也攤到上萬元一瓶,有些藥材太過難找了。
所以,他賣給徐子慕,當然也要收一點成本費用,外加利潤。
牛大傻還特意跑去化妝品專櫃詢問過這些東西的價錢,最後他只有嘆氣的份,只怕那些寫着存中草藥的,不是藥效不夠,就是摻和了別的東西,否則,絕對不可能這麼便宜。
可過後他打聽了一下子,就算是被他認爲是便宜的東西,依然是普通人口中的天價,可望而不可及。
畢竟,化妝品和保養品都是奢侈品,不算是普通人生活的必須品。於是,牛大傻想要大批量出售玫瑰精油的計劃,最後胎死腹中。
“這玩意太貴了”牛大傻輕輕的嘆氣道,“我本來還想,如果可以,將來賣個玫瑰精油,茶花粉什麼的,結果弄出來才發現,這玩意,除非是弄出來給我姐用,否則,完全沒有市場啊。”
“你這兩瓶,我倒是要了”徐子慕笑道,“事實上你可以走那等高檔奢侈品路線,也許也有銷路,可以根據客戶需求定製,比如說香料,人家姑娘喜歡什麼香味,你就給配置什麼香味,精油,香薰之類的護理品也一樣,現在的女孩子,都講究與衆不同,如果你能夠配置出獨特的香料,哪怕再高的價錢,也有人要。如果你願意做,我可以幫你代理。”
逮到這麼一個攀上牛大傻的機會,徐子慕自然不會錯過,想了想又道:“不過,你不怕你姐有意見?”
“我姐是那麼小心眼的人?”牛大傻反問道。
“當然不是”徐子慕忙道,“家父的病?”
“那個再說吧,這個玫瑰精油你要是要,現在就可以拿去,錢明天給就是”牛大傻很是大牌,揮手笑道,“天色不早,你也早些回去,令尊的病,讓他自己來談吧,你既然做不了徐家的主,就算了,如果你將來幫我賣香料和保養品之類的,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你。”
牛大傻認真的算了算,使用的藥材都採用十多年藥齡的,不用太過珍貴,配置精油或者是各種香料,一瓶成本覈算下來,只有幾千塊錢,賣個十來萬,那是暴利,也不用賣多少,一年賣個幾瓶就好,夠維持回春坊的開銷了。
他可沒有忘記,當初他伸手找即墨青蓮要錢的時候,即墨青蓮很是尷尬——否則,她完全可以不管徐伯夷的死活,何必招惹沒必要的麻煩?
自己一個大男人,總不能夠讓她養着,好歹也應該可以養活她,順便還可以給她賺一點衣服首飾錢。
想到這裡,牛大傻笑笑,賣個香料,想來也不錯,反正,各種配方都差不多,不成就多試驗幾次。
至於即墨青蓮用的,那都是極品稀罕植物提煉的,豈是普通市面上那種藥齡的中草藥?徐子慕也未免太過看不起他了。
徐子慕還是有些不放心,就這麼走了,似乎有些不甘。
“天色真的不早了,徐先生還是明天再來吧”牛大傻伸了一個懶腰,笑道,“你拿了我的玫瑰精油,我會記得找你要錢的,所以,你大可放心,我這次不會把你拒之門外。”
“那好,明天我帶家父一起過來?”徐子慕徵求牛大傻的意見。
“沒問題”牛大傻點點頭。
徐子慕揉着依然刺痛的膝蓋,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捧着那隻小小的錦盒,向門口走去。牛大傻走到門口,用遙控器開了鐵門,讓他出去後,再次關上門,還檢查了一遍,這才轉身回自己房裡,另外取出一隻錦盒,狗顛屁股的捧着,向樓上走去。
徐子慕出了門,怎麼都感覺,牛大傻剛纔那態度,似乎就是用一根棒棒糖,把他擋孩子一樣哄走了。
扶着車門,坐在了駕駛室的位置上,把手中的錦盒放在一邊,擰動車鑰匙,明亮的車燈燈柱之下,徐子慕突然看到,在回春坊的門口角落裡面,蜷縮着一個散着頭髮的女子。
“梅雅華?”徐子慕一眼就認了出來,心中有些詫異,她被牛大傻丟了出來,居然還沒有走?
牛大傻自然是不會傷害她,最多就是把她趕出門而已,畢竟,她的要求也實在太過分了。換成他徐子慕也一樣會有想要揍人的衝動,她兒子是人,難道即墨青蓮就不是人了?怎麼說即墨青蓮也是她養女。
這麼多年的相處,她就沒有一點感情?竟然提出這等過分的要求。
徐子慕能夠感覺到,即墨青蓮對她還是有些關顧的,否則,以牛大傻那雷厲風行的手段,豈容張宏朗叫囂?
就是因爲即墨青蓮不願意追究,纔會對她一再容忍,可她也實在太過分,只怕從今以後,她和即墨青蓮之間,算是徹底了結,而可惜的是,這個女人既然還一無所知。
“梅姨?”徐子慕下了車,扶着車門揉揉膝蓋,低聲叫道,“要我送你回去嘛?”好像即墨青蓮就是這麼稱呼她的?
“你是?”梅雅華愣了一會兒,才擡頭問道。
“我姓徐,徐子慕”徐子慕自我介紹道。
“呃……回去?”梅雅華過了一會兒,纔有些木訥的問道,“我回哪裡去?”
“你家啊?”徐子慕皺眉,該不會這個梅雅華被牛大傻丟了出來,丟傻了?她難道準備在人家門口蹲個一夜不成?
如果是即墨青蓮,可能還會動一點惻隱之心,可如果是那個牛大傻,徐子慕可以保證,你橫屍街頭,他都不會看上一眼。而現在,他絕對不會讓即墨青蓮再出門。
“宏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了……”梅雅華摸着眼淚哭道。
徐子慕想了想,終於嘆氣道:“事實上,綁架你兒子的不是別人,就是戚雁舞,他只是氣不過你們欺青蓮小姐太甚,所以才綁架了人嚇唬你一下子,而且,令郎也實在過分,爲着房產錢財,竟然想要買兇殺人?”
梅雅華嘴脣動了動,想要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是的,張宏朗和張宏麗確實是過分了。她也勸阻過,但卻沒有一點效果。
她一說話,張庭就對她叫罵,說她惦念着即墨明鏡。
梅雅華很是後悔,在即墨明鏡死後,爲什麼自己就鬼迷了心竅,居然禁不住張庭那混賬哀求,同意和他復婚。
開始的時候,他說的多麼多麼好聽,可一旦復婚了,他就原形畢露,好吃懶做,謀奪了人家的房產錢財,想法子把即墨青蓮趕出家門,也就算了。
偏生,張宏朗居然看上了清麗靈秀的即墨青蓮,非要讓她給安排,她不同意,張庭就天天在家罵娘,然後,張宏朗也一個勁的鬧。
想想自己那雙不爭氣的兒女,梅雅華的眼淚,有撲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徐子慕笑道,“戚先生不會真要了你兒子的性命,最多就是警告一番,以後你們別招惹青蓮小姐就是,你要房子錢財,人家也給了你了,何苦在鬧騰?大家不痛快?”
“他真的不會爲難宏朗?”梅雅華問道。
“當然”徐子慕點頭道。
梅雅華這才扶着牆壁,站了起來,坐上徐子慕的車,但她終究不放心,忍不住又問道:“那他們什麼時候能夠放宏朗回來?”
“今晚或者明天”徐子慕笑道,根據他對即墨青蓮的瞭解,她在知道了戚雁舞綁架了張宏朗後,如果不願鬧事,今晚絕對會放人。
“宏朗不會有事吧?”梅雅華想了想,終於還是問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徐子慕笑了一下子,想起戚雁舞和牛大傻的對話,就知道這個張宏朗免不了受一點活罪,而即墨青蓮當時只是避開,並沒有說什麼反對的話。
“他們會打宏朗?”梅雅華聞言,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忙着問道。
“估計會的”徐子慕苦笑道。
“打人是犯法的”梅雅華低聲叨咕,心中擔憂不已。
“梅女士,令郎買兇殺人,也是犯法的”徐子慕苦笑,感覺很是荒唐,一邊用非法的手段,侵吞別人的財產,一邊還想着買兇殺人,如今,鬥不過人家,又說人家是犯法的?法律是保護遵紀守法的人的,並非是保護像張宏朗那樣的人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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