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省城,柳小別和周從文直奔“出租屋”。
沿江的別墅氣派異常,周從文原本以爲是個大平層之類的出租屋,但卻沒想到柳小別出手闊綽,直接買了省城最奢侈的房子。
還不錯,周從文心裡想到。等幾年轉手賣掉,也是一筆不菲的現金流。雖然和柳小別做原油、黃金沒法比,但在周從文的想象中已經很棒了。
“喏,房子不錯吧。”柳小別帶周從文先轉了一下空地。
“能種點玉米、蔬菜,有人打理麼?”周從文問道。
“出息的你,看見一塊地就想種點東西,跟我媽一樣。”柳小別翻了一個白眼給周從文。
周從文笑了笑,沒說話。
這是臨江的一塊地,江景無敵的好,算是省城的黃金寶地。看樣子柳小別選擇地段的時候是用了心的,砸了大錢。
“小別。”
“嗯?”
“現在你……現在咱有多少錢了?”周從文第一次主動詢問。
“一百六十三億七千四百萬,這是一小時之前的數據。”柳小別隨口說道。
“……”
周從文真心無語。
招財貓也沒有這麼個招財的吧,半年時間,柳小別就赤手空拳坐擁百億?
而且周從文了解,這一百多億是純純的現金流,和地產套利、重資產評估沒有任何關係。
心念一動,周從文都有心讓沈浪過來採訪一下柳小別。
就柳小別這半年的經歷,不用半點渲染純用白描的方式敘述出來就是一本暢銷書。
不過有可能寫成文字發表出去會被人說YY過度。
“是不是嚇壞了?這裡不包括幾處房產物業以及科研投資。”柳小別得意的說道。
“這麼多……”周從文深深的嘆了口氣,並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驚訝。
“那是當然,你以爲呢,我是誰!”柳小別輕飄飄的扔出一句話,但總覺得不過癮,她快步走到別墅院落臨江的亭子裡,站在高出,對着滾滾江水叉腰高喊,“我是誰!”
“……”
周從文一怔,隨後微笑。
“小別啊。”
“嗯?”
“你的目標是多少錢?”周從文問道。
“上市的話來錢最快,不過那都是沙地上蓋的樓,不結實。我一點點做,上市套利不算在資產裡。”
“我問你的目標。”周從文覺得柳小別有些囉嗦,便又問了一句。
柳小別用看傻逼一樣的表情看着周從文。
“世界首富,我知道了。”周從文盤了盤自己的小平頭。
“當然。”柳小別道,“不過普通的世界首富沒什麼意義,股市一張一落就沒了。我要做真正的oldmoney,周從文,你能看見眼前江水裡都是黃燦燦的金子麼?”
周從文覺得柳小別有精神障礙。
這種純粹的小布爾喬亞式的無病呻吟,周從文很是不願意理睬。
不過柳小別似乎也不是空想,或許她看見的時空與自己不一樣,在她的眼睛裡滿世界都是錢。
這是什麼?
這就是老闆常說的天賦!
周從文看着柳小別的背影,面前不遠處的滾滾江水默默流動,宛如無數財富在流動。
在涼亭裡隨意坐下,周從文摸出白靈芝,手腕一抖,一根菸跳到嘴裡。
“你怎麼不興奮呢?”柳小別問道。
“夠花就行唄,要那麼多錢,臨死的時候不一樣只能住一口棺材?”
“秦始皇陵瞭解一下?”柳小別嘴角的鄙夷都要流淌出來,一句話把周從文懟到牆角。
周從文嘴裡叼着煙,盤着自己的小平頭,默默看着柳小別。
這貨是真願意擡槓,關鍵是她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無言以對。
廣廈千間,夜眠不過六尺;家財萬貫,日食不過三餐。
這話周從文都不敢和柳小別說,只要仔細一想,周從文都有無數的例子讓這句話顯得尤爲荒謬。
雞湯只是雞湯,收收智商稅也就夠了,要是在世界首富……不,未來的世界首富面前說的話,肯定被鄙視的一塌糊塗。
周從文淡淡一笑,自己又不求這些。祖龍始皇帝也終有一死,死去萬事皆空,還是趁活着的時候多做點讓自己不遺憾的事兒。
“你想什麼呢?”柳小別見周從文的表情淡然,完全沒有反擊的意思,有些無聊的問道。
“我在想明天去院士工作站要展開那些業務的事兒。”周從文回答道。
“除了工作,你就沒有其他生活麼?”
“有啊,不是剛和你去過那家恐怖醫院麼?”周從文微微一笑,“而且我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兒?”
“醫院裡其實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也是我最近在沈浪身上發現的。”周從文哈哈一笑,想起那個八卦的沈浪。
“沈浪,我記得他,沒什麼特殊的。”
“那可不一定。”周從文道,“開學會的時候能站在老闆身後,這是多少人都求不到的大機會。”
“咳咳咳~”
一陣輕輕的咳嗽聲打斷了周從文的話。
牆外柵欄邊出現張友的身影,他一臉訕笑走過來,“小周,你回來了。”
“張主任,你怎麼來了?進來坐。”周從文站起來招手。
張友在營營苟且的事情上的確要比陳厚坤到位多了,自己前腳剛回來,張友馬上得到消息,而且直接摸到江邊別墅。
“小周,你這房子不錯,比單位分的好多了,難怪我要給你分房子你直接說不呢。”張友一邊說着,一邊從大門走進來。
“租的。”周從文道。
“每個月的租金從你分紅裡面扣,別想着賴我的錢。”柳小別跟着說道。
“知道了。”周從文點了點頭。
張友滿臉堆笑,呲着大板牙走進來。
“小周,你在學會上表現的真好,技驚四座,把我都看傻了。我當醫生幾十年,第一次知道手術還能這麼做。”張友進來就開始誇周從文。
周從文微微一笑。
“梅奧小子也就那麼回事,術前的片子都看不明白,要不說還得是你。”
“那幾臺手術的錄像我仔細看過,從前有很多想不懂的事情現在忽然就想明白了。”
“小周,你……”
周從文微笑着,彷彿很認真的在聽張友的話。
誇獎的話得不到迴應,張友並不覺得尷尬,說的吐沫星子橫飛,越說越開心,越說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