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六千,多寫了一些,來晚了)

麻牛問起了狄青的來歷,狄青看着麻牛,想了一會,並未立馬回答。

麻牛有些心急了,又問:“狄相不方便說嗎?”

這個時候,場面忽然有了一些變化,一身龍袍的麻牛,似乎在這一瞬間失去了這幾天身爲皇帝的威嚴。

狄青迴應了一個笑臉,說道:“陛下真想知道嗎?”

麻牛更是心急:“事情已然到得這般地步了,朕……朕自然是想知道的。”

狄青點點頭:“我父大名,上狄下青。”

“狄青?”麻牛疑惑着重複了一語,面色大變:“什麼?你是南朝狄青之子?你是南朝人,你是大宋朝廷的人?”

“陛下意外嗎?”

“……不意外,不意外,朕想過的,早就如此想過了,只是不太相信,幾十年後,大宋朝廷竟然在海上有了這麼大的船隊,朕只是沒有想到而已……”不知道爲什麼,麻牛在這一刻,忽然有些亂了方寸,興許是他這一身龍袍在狄詠面前忽然顯得太過突兀了。這個才坐幾的皇位似乎也沒有說服力了。

麻牛對自己這一身龍袍起了懷疑,大宋朝廷,大宋皇帝,又豈能容得下另外一個皇帝?

“陛下還是猜錯了一些,我是大宋的人,我父也是大宋的官,只可惜我不是官,也不受大宋朝廷委派,我有一個大哥,他名叫甘奇,我只是聽命與我大哥來做這些事情的。”

狄詠的話語把麻牛的心思立馬又來回來了一些。

麻牛連忙問道:“甘奇?甘奇是何許人也?”

他是真不知道甘奇是誰,一個遼國燕京城的坊間底層人物,又豈能知曉誰是甘奇?就算在哪裡聽得一句,他也不會把南朝一個文人的名字記在心中。

“陛下不知我大哥名諱也屬正常,過不得幾日,陛下應該就知道他是誰了。”狄詠如此說着,卻多少還有些保留。

“那海上的大船都是這位甘奇的嗎?”麻牛又問,其實此時他心中安定了許多,狄詠不是聽命於大宋朝廷,他就鬆了一口氣。再聽狄詠說自己還有一位大哥,大哥這種詞一聽就帶着市井江湖氣息,麻牛心思就更安定了許多。

“是的,那些船都是我大哥甘奇的。”

聽得狄詠確定的話語,麻牛幾乎擔憂全無,問了一語:“你大哥這麼做是爲了什麼?爲了錢?爲了勢?”

狄詠搖搖頭,答道:“這我就不知了,我就是聽命行事。”

狄詠其實是知道的,但是他明白,麻牛隻是一盤大棋裡面的一顆棋子,棋子就不該知曉太多,免得棋子不受控制。狄詠說出自己的父親是狄青,對麻牛而言就足夠真誠了。

麻牛點着頭:“想來你大哥定是個了不起的英雄好漢。”

狄詠一臉的自豪答道:“那是自然,我大哥,是這世間沒人比得上的人物。”

這句話,其實說得麻牛心中又有些不那麼高興了,只是他並沒有表現出這種不高興。

爲什麼不高興?畢竟而今在這灤州,十萬大軍之中,剛剛立起的大燕國裡,他麻牛纔是皇帝,他麻牛纔是狄詠的上司,但是狄詠這個部下,心中卻向着另外一個人,這種感覺,就像女子吃醋一般。

“軍師將來是會一直留在朕這裡當官,還是會……”麻牛問了一句直接的話語。

狄詠立馬明白了麻牛的心思,答道:“陛下不必擔憂,而今敵軍圍城,我早已沒有了退路,唯有一死搏之,豈還能想得那麼多?只待把敵軍打敗了,這燕雲無數城池,陛下只管派大軍四處出擊,予取予求,那時候的大燕,纔是真正的大燕,那時候的陛下,便是真正天命所歸之九五至尊。只待打贏這一仗,待得那時候,我留與不留,又有什麼關係?”

麻牛聽得這話,心中細想一番。也有了定計,狄詠說得對,如今這般局勢,他狄詠便是有再多的心思,也只能一心退敵。

待得敵人敗了之後……

興許狄詠離開,纔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

剛纔麻牛還吃醋一般,想着試探一下狄詠的真心,希望狄詠能一心幫他。此時想來,陡然就覺得自己想錯了,狄詠如今在軍中威望甚高,甚至比他這個皇帝的威望還要高。雖然麻牛自己的名望在外,傳遍燕雲十六州。但是真在這灤州城內,狄詠纔是麾下十萬大軍的命令所出。

若是此戰真的勝利了,狄詠反倒是皇帝麻牛的威脅了。

對,狄詠得走。

麻牛如此想着,完全推翻了他之前的想法。

只有狄詠走了,自己這個皇位才坐得安穩。

麻牛此時轉頭看着狄詠,又問:“狄相難道不喜歡高官厚祿嗎?”

這是一句真試探,他此時忽然有些怕狄詠喜歡上了高官厚祿,一旦狄詠真的喜歡上了高官厚祿,興許哪一天,這大燕皇帝,說換就換了。

狄詠淺淺一笑:“將來我大哥興許更需要我。”

麻牛徹底的大氣一鬆,這樣好,這樣最好不過了。

麻牛似乎也成長了,昔日裡一個市井之徒,今日裡開始玩起了帝王心術,眼界完全不一樣了。

“那狄相便好好巡查城防,朕回去了。”

狄詠拱手送走麻牛,看着麻牛的背影消失在臺階之下,狄詠深深嘆了一口氣。

可惜了,世事如此,如之奈何?

狄詠在這一刻,是真的佩服自家的大哥甘奇,這麼大的一盤棋,就已經下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人真的在棋盤裡不能自拔。

就在幾個月前,甘奇帶着狄詠幾個人,來到燕雲,計算着這麼大的一盤棋,哄擡物價,逼良爲賊,又把賊人引導成了一方大賊,又把一方大賊弄成了手握十萬大軍的皇帝,這皇帝,也不過是鼓掌之間的玩物而已,只是爲了替甘奇牽制遼國的大軍。

狄詠也有些悲慼之感,這幾個月與這些人朝夕相處,豈能真的沒有一點感情?

但是這點感情又值得什麼呢?家國大義、兄弟情義,哪一樣不比這點感情重要?

這大燕國,這灤州城,這滿城的文武百官,不過就是如夢似幻,卻讓許多人在這夢幻裡真的走不出去了。

什麼劉邦項羽,甘大相公,纔是真正的翻手爲雲覆手爲雨。

罷了,狄詠也不多想,轉過頭與左右大喊:“繼續巡查,一定要仔細,明日敵軍還要攻城,要確保萬無一失。”

左右剛剛見到大燕皇帝陛下的漢子們,一個個還在激動之中,朗聲高喊:“遵命!”

顯然這些人都知道,只要這場仗打完了,不說什麼大官,隨便一個知縣之類的,不是難事。昔日裡衙門知縣,一個個高高在上,進出之間,衆人簇擁,人人躬身。何等臉面,何等威風凜凜?

而今裡,人人都有機會當知縣,只要肯搏一搏,知府都有可能。這種機會,豈能不把握?你看那祝東,昔日裡也不過是一個殺人越貨的主,被官府通緝得四處躲藏,而今國公爺都封了,封地就在灤州,灤州所有百姓都是他們家的了,回頭看看這座碩大的灤州城,誰能不羨慕?

當天亮的時候,城外炊煙四起,不得多久,號角連營。

遼軍開始排隊列了。

城頭之上,也開始準備了,漢子們一邊嚼着剛發下來不久的麪餅,一邊開始往城頭上搬來各種重物。

大燕狄相公教大家專門用來推長梯的長杆,都放在垛口之下準備好。

燃起篝火,把鐵鍋裡面的油脂徹底煮沸,隨時準備倒下去。

城外的鼓聲響起來了,遼軍開始攻城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得躲起來,躲在垛口之後,或者拿門板牀板把自己遮蔽住,因爲箭雨要來了。這也是之前狄軍師反覆教的,聽到鼓聲,就一定要躲好。

箭雨如約而至。

不得多久,敵軍鼓聲加急,開始衝鋒。

不要着急,四處都有人大喊着“不要着急”。等敵軍近前,等敵軍爬牆。也有零星的箭矢開始反擊。

一場大戰,慘烈開場。

狄詠坐在城樓之內,靜靜看着。

如今這支反賊軍隊在守城戰中打出了自信,狄詠也一直不吝言辭稱讚着這些軍漢有天下無當的勇武,讓這些漢子們以爲打仗不過如此,遼人也不過如此。

這種自信,暫時而言,是極好的。

但是,總有一天,可能會遭受現實的毒打。

也許狄詠就存了這種心思吧?

不得而知。

再一次打退了遼軍的進攻,城牆之上的所有重物幾乎傾斜一空,城牆之下,連續幾天傾瀉下去的重物,幾乎把地面都擡高了幾尺,也讓敵軍進攻的時候難以落腳。

狄詠笑着在城牆上來來去去,不斷誇讚着每一個他能遇到的漢子,幾乎把這些漢子誇得是天下無敵了一般。

立功的,馬上開始封賞,知縣知府,又封出去不少,好在燕雲地盤不小,有足夠多的知縣知府去封。還有許多人,功上加功,狄詠也多的是官職來封。三省六部,二府三司,臺諫館閣,軍中將校,狄詠都是信手拈來。

甚至狄詠還得與這些人去解釋每一個官職是幹嘛的。

衆人還得評議一番,哪個官職油水多,能發財,哪個官職油水少,換一個行不行。

還有一些陣亡的,狄詠也不吝官職去封,封他的兒子,沒有兒子封他的父親兄弟。還給一大筆撫卹的錢,開口就是幾百貫上千貫。這錢有沒有先不說,灤州城裡所有的大戶都被查抄了個乾淨,實在沒有的錢,也先記着。天下打來了,還愁沒有這幾百貫錢?

狄詠還專門把城中的歌舞伎之類的女子都組織起來,到處勞軍,這勞軍倒也不是那種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狄詠要這些女子到處給漢子們講故事,講什麼故事呢?

漢高祖劉邦打天下的故事,從揭竿而起,講到大封羣臣。當然,講到大封羣臣也就夠了,之後鳥盡弓藏殺功臣的事情也就不必講了,反正這些泥腿之們也不知道。

吃過午飯,遼軍再次開始攻城。

耶律仁先,顯然就是不管不顧了,就是要用人命堆,堆他十天半個月,堆他幾萬條人命去,也要堆下這座灤州城。

耶律仁先也有一些心存僥倖,他的僥倖就是希望灤州城內的這些烏合之衆在每日死傷之下,早些人心慌亂起來,然後作個鳥獸散了,各自逃命去。

下午接着攻城,耶律仁先還在各處調來了許多匠人,開始打造更先進的攻城器械,比如推不倒的雲梯車,但這也不是一天兩天能造出來的。不過還是得造,實在不行,時間哪怕久一點,最後一擊的時候也用得上。

反正,這灤州城裡的反賊,必然要覆滅,絕不可能有生路。泱泱大遼,披甲百萬,北據草原大漠,遼東城池無數,燕雲有十六大州,打得大宋連年歲幣,嚇得西夏也每年送禮,剿個賊匪豈能有例外之理?

鼓點又起。

耶律仁先親自打馬在陣後督戰,打了幾天了,損失不小,麾下軍漢開始有些懈怠了,耶律仁先便要自己親自督戰了,哪一部懈怠,就斬了哪一部的軍將。

大軍如潮水撲了上去,喊殺震天,哀鴻遍野。耶律仁先充耳不聞,人命就該死在戰場上。

忽然又一隊快騎飛奔而來,左右詢問幾番,直奔耶律仁先督戰的高臺而去。

“聖旨到,聖旨到!”

耶律仁先聞言連忙起身,跪地接旨。

“皇帝有言:宋軍突襲燕雲,已然大軍兵臨燕京城下,朕有危難,着北院樞密使耶律仁先速速帶大軍回援燕京,敗宋軍於城外!”

“什麼?”耶律仁先都不敢相信這聖旨說的是真的,第一反應在想是不是灤州城的賊人弄出來的陰謀詭計。

所以他直接起身,一把奪過聖旨,上上下下清清楚楚看了一遍。

再一擡頭,耶律仁先開口急問:“怎麼回事?宋人豈敢開戰?耶律乙辛呢?他不是在燕京嗎?燕京本就有兩萬留守之軍,加上邊境還有三萬大軍。宋人倉促之間,想來人馬也不多,怎麼就讓宋人兵臨燕京城下了?”

顯然,耶律仁先推翻了自己的懷疑,聖旨這種東西,他豈能認不出真假?就算認不出真假,面前這一隊送來聖旨的人,有好幾個都是經常在宮內走動的人,看着面熟得緊,這聖旨豈能有假?耶律仁先的懷疑,也不是真懷疑聖旨有假,他就是不敢相信。

“樞密使,其中細節小人也不知,只知道蕭駙馬在巨馬河打了打敗戰,近三萬人馬,被宋人打得丟盔棄甲,所有才讓宋人兵臨城下了。陛下嚴令,讓樞密使趕緊回去救援,否則陛下危矣。”

“這個蕭德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平常裡吹噓起來,沒人有他會打仗,事到臨頭了,守個河岸還能打了敗仗。廢物!”耶律仁先一邊說着,一邊轉頭去看正在大戰的灤州城,這座城下他已經堆上去了七八千人,戰死的就有四五千之多,傷兵也有好幾千。城內的賊軍傷亡顯然也至少有三千了。

仗已經打到這個地步了,再堅持幾日,必然破城。

這麼大好的機會,一旦撤兵,必然賊勢大起,肆虐無數州府,來日再剿,那就更是難上加難。

這個時候退軍而走,真是傻子做的事情。

“樞密使,事已至此,還是以大局爲重,一些賊寇,豈能比得上宋人?賊人至多再佔一些城池,一旦宋軍得勢,那可是……不堪設想。”

耶律仁先轉頭又問:“宋軍有多少人?”

“這個,倒也沒有實際數目,我等出城的時候,並未看到宋軍,想來總在三五萬之多。不過,想來宋人得了勢,肯定會源源不斷派軍隊馳援。”也不能怪這求援的人,他來的時候,正值蕭德讓剛回京,甘奇又還沒有到燕京。具體宋軍的數目,這些求援的人還真不知道。

真正宋軍的具體數目,還是甘奇快趕到燕京的時候,遼國朝廷才真正清楚。這個時代的信息,就是這般難獲取。

“唉!”耶律仁先着急了起來,又看了看正在攻城的場面,說道:“容得幾日行不行?燕京城內還有兩萬多軍隊,還有幾十萬百姓。想來擋得住幾日。”

“這個……樞密使,陛下聖諭,讓您接旨之後,立馬回援。唉……您也知道,燕京城內軍隊不多,陛下,陛下安危皆繫於此,您……”

“我豈能不知陛下安危皆繫於此?我就是……”耶律仁先又看了看灤州城,再道:“唉!”

“小人多嘴,再勸一語,陛下可就在燕京城內,還請樞密使速速回援……”說話之人其實也心中急切非常,因爲他還有一家老小在燕京城內,如果耶律仁先不去救燕京,一旦城池真的被打破了,那後果不堪設想。這人甚至多想了一些,北院樞密使耶律仁先拖拖拉拉的,莫不是因爲他的家小都在北院,所以他不急?

但是再不急,你也得急皇帝啊。

“我知曉我知曉!”耶律仁先極其不耐煩,轉頭大喊:“鳴金,鳴金收兵。”

再如何不捨得,耶律仁先除了口中埋怨,還是得把傻事做了,還是得回援燕京。這個時候,他但凡拖拉了一下,來日必然不得好死。

這種事情,耶律仁先心知肚明,在大遼之國,但凡受得皇帝半點猜忌,就是心有反意,就是個不得好死。

若是此時耶律仁先換成是耶律乙辛,那興許耶律乙辛說不定就真的要拖拖拉拉了。但是耶律仁先不是耶律乙辛,他心中可從未有過半分非分之想。

聽得收兵之言,幾個來傳旨的人心中皆是大鬆一口氣,只要回援就行,回援了燕京城就保住了。

纔剛剛如潮水而上的遼國將士們,突然聽見了鳴金之聲,一個個連忙轉頭就跑,有一種如蒙大赦之感,爬城牆,還真不是人做的事情。能不爬城牆了,那就是再好不過的。

而聽到這麼突然的鳴金之聲的狄詠,連忙奔出了城樓,看着潮水般退去的遼軍,心中立馬大喜,他知道,一定是甘奇那邊成功了,遼軍要走了。

狄詠壓制着自己內心的喜悅,盯着遠方的遼軍看,果不其然,遼軍退回去之後,就開始收拾營帳等物了,車架到處在裝着糧食等東西。

狄詠喜出望外,連聲大喊:“勝利了,我們勝利了,遼狗要收拾東西逃跑了。”

城牆之上爆發出陣陣喊叫,所有人都在爲自己奮勇作戰而打退了遼軍高興。

卻沒有一人想過,這場仗是不是勝得過於簡單了一些,所有人都只覺得是自己的奮勇讓遼軍怕了,不敢攻城了。

卻是此時,狄詠反倒忽然迷茫了起來,接下來該怎麼辦?

就這麼看着遼軍退?

但是帶兵衝出去的話,狄詠看着身邊這些漢子,若是真衝出去,遼軍騎兵兩三萬,轉頭一個衝鋒,這些漢子哪裡還擋得住?

怎麼辦?等遼軍退了,接着去佔周邊城池?

那大哥甘奇那邊呢?

狄詠糾結起來了。

好在,幫他下決定的人來了。

“狄相公,遼軍退回去之後,東城忽然衝過來了一隊騎士,說是狄相公的兄弟,正在叫門,兄弟們怕是奸細,正在猶豫要不要放箭,您快去看看吧。”

有人來到狄詠身邊稟報。

“東城?走,速去。”狄詠心中明瞭,毫不拖延。

幾裡就到東城城門之上,狄詠放眼望下去,二三十騎,那鐵甲的樣式再眼熟不過了。

“誰來了?”狄詠大喊。

“是我,周侗,我可繞了好幾個大圈子纔過來的,快開門。”

不是遼軍要走,周侗還得在外面繞來繞去也過不來。

“快開門,快開門。”狄詠大喊。

周侗衝進城門之內,城門立馬再次緊閉起來。

一封書信,交到狄詠親手,周侗幸不辱命。

狄詠飛快把書信瀏覽了一遍,就是一身大喊:“來人吶,來人吶,擊鼓,聚將,快,把所有軍將都召喚到西城來。”

這封書信幫狄詠下了決定,只等遼軍一動身,立馬帶大軍出城,帶上所有能帶上的人,全部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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