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在薩莫埃爾面前當然不能出現。他身後就是千年名城——符麻城,就是所有天主教徒的聖地——梵蒂岡教廷,即便是犧牲性命,流盡最後一滴血,也絕不能放敵人一兵一卒入城!
“進攻!炮兵開炮!重騎兵衝陣!長弓兵斷後!步兵衝鋒!”
一連串命令下達出去,首先發動進攻的是炮兵。三千軍隊帶出了十門大炮!這些炮都是帶輪子的,是用馬拉到城外的。
“轟!轟!轟!”
一陣轟天巨響,硝煙瀰漫。黑乎乎的炮彈嘯叫着飛上半空,在討賊軍大部隊的人羣中迎頭落了下去,跟着產生了劇烈的爆炸!這些炮彈和宣慰司戰船上的發射的炮彈是不一樣的,明軍戰船上的大炮發射的是實心石彈,符麻軍隊的大炮發射出去的炮彈是可以爆炸的!隨着轟隆隆的巨響,炸開的炮彈射出了無數的鋼珠碎片,討賊軍本身就是一羣訓練嚴重不足的沒上過戰場的烏合之衆,前期又沒有被攻擊的思想準備,一頓炮彈落下來,直接被炸死炸傷的並不多,只是士氣大受影響,本來還顯得有點整齊的隊形出現了鬆動,士兵們興奮嚴肅的臉上出現了緊張和擔憂。
保羅子爵也是被這頓炮彈打暈了,他想的是過去會師,哪知道要會師的友軍居然用炮彈招待他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子爵大人在這一場炮彈襲擊中毫髮無傷,炮彈像長了眼睛一樣,從他頭上嗚嗚的飛過去,卻沒有一個正好落下來把他砸死的。爆炸聲響過之後,保羅揉了揉還在嗡嗡作響的耳朵,張嘴就罵:“你們這羣混蛋,我要送你們進宗教裁判所!你們竟敢……”罵到一半的大元帥訕訕的停住了嘴,他再也罵不下去了,因爲他發現對方的軍陣裡面衝出了一支全身鐵甲的騎兵隊伍,重騎兵!對方用重騎兵發起衝陣了!保羅從來沒見過真正的重騎兵衝陣,也想象不出幾百匹包了鐵甲的戰馬衝起來會是什麼一個樣子,今天他算是親身體驗了一把!
連帶戰馬身上的鐵甲,加上騎兵身上的全身鋼甲,再加上人和馬的重量,總重量超過一噸。這三千軍隊中配備的重騎兵數量是五百人。這五百匹馬奔跑在亞平寧的平原上,帶動的大地都在顫抖,草皮飛濺。戰馬越跑越快,騎士們手中長度接近三米的長矛已經從揚起狀態放平了,戴着面具的頭盔將臉部輪廓遮擋的嚴嚴實實,根本就看不清騎士的表情變化。那五百重騎兵,就好像五百個從地獄裡衝出來的惡魔一般,快速奔跑着,想要來收割對面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討賊軍害怕了,慌亂了,軍官們大聲的呵斥也維持不住原本就因爲捱了炮彈而嚴重變形的隊伍了,現在還能夠亂糟的擠成一堆,沒有潰逃,都已經是軍官們拼死努力的結果了。
重騎兵們沒有絲毫的停留,高大的鐵甲戰馬撞翻了一個個攔路的敵軍,鋼鐵長矛穿過了一個個叛軍的身體,他們勇往直前,沒有任何的猶豫,任何敵人在他們面前都是不堪一擊!
驚慌失措的討賊軍發出驚恐之極的喊叫聲,想要四散奔逃,卻發現四周擠滿了自己的戰友。人擠人、人撞人,怒罵和哭叫聲充斥在整個戰場中,大多數人都在想着逃跑和躲避,真正奮起抵抗的人根本就沒多少。大元帥保羅子爵,看見那羣重騎兵的時候,心裡雖然害怕得不得了,但是身爲貴族的尊嚴,卻使得他不能毫無勇氣的掉頭就跑。年輕的布拉西奧大聲的喊叫着部隊裡的那幾個他所熟悉的軍官名字,試圖讓這幾個驍勇的戰將幫他控制住軍隊,趕緊發動反攻。
戰場上的形勢實在是太混亂了,主帥的喊聲根本就傳不到軍官們的耳朵裡,唯一的一個跟在子爵身邊的軍官聽見了長官的命令,可是他現在已經找不到自己的傳令兵了,眼睛所能看見的士兵們全都在到處亂跑亂叫,想要讓他親自去挨着個兒的命令士兵們站好隊形組織抵抗,那怎麼可能?微微猶豫了一下之後,這個少校軍官騎着馬,帶着身邊的幾個士兵就向人堆裡跑去。子爵身邊的參謀團看見離去的少校背影全都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有一支部隊可以抵抗了。
保羅元帥親眼看着敵人的重騎兵毫無阻擋的衝進討賊軍的軍陣,部隊前鋒軍微弱的抵抗,在重騎兵面前不堪一擊,敵軍正在以比在平原上策馬狂奔漫不了多少的速度,在自己的部隊中前進。驚恐和害怕已經寫滿了那張英俊的臉,敵人的重騎兵已經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你們這羣叛徒,叛軍!竟敢攻擊布拉西奧子爵的軍隊。那是誰在指揮?我一定要送你進宗教裁判所!我要讓你在火刑架上懺悔!”保羅抓繮繩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嘴裡還在低聲的咒罵着對面那支軍隊的長官。
“大人,您快走,重騎兵已經快要過來了!”子爵大人身邊的家將不得不提醒自己那位已經有點竭斯底裡的主子一句。
“不,剛纔布拉沃少校已經去組織部隊抵抗了。”保羅的眼睛下意識的往少校離開的方向望去,一看之下,那雙深藍的眼睛瞬間睜到最大,那個方向上哪有什麼軍官的影子,就連混亂的部隊也比別處分散得多,一直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仍舊有軍隊活動的影子。這幫傢伙正在逃跑,並且已經跑遠了!向周圍掃視一圈,除了正前方正在被重騎兵砍殺着的倒黴蛋們,其他方向的部隊全都在自覺的放大行軍範圍,三千人的部隊,有個幾千米長就夠了,可是他們現在已經行軍行到視線盡頭了。整支軍隊都在潰散中!
“大人,我們現在必須要走了!”一名家將不由分說,拉過保羅子爵的馬繮繩,“駕!”家將大喊一聲,雙腳一夾馬腹,戰馬往前一竄,保羅的戰馬繮繩被拉緊了,也跟着掉頭就跑,保羅在馬上晃了一下身子,趕緊抱住了馬脖子。其餘幾名家將、保鏢、參謀人員跟着調轉馬頭,簇擁着他們的大元帥挑選人少的方向逃下去了。
前面的士兵本來抵抗的意志就不多,只不過是由於先期軍官們的約束,站隊比較密集,重騎兵來的速度又比較快,想要逃跑,一時之間又跑不了多遠,無奈之下,只好舉起手裡的武器做垂死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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