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又不是土匪,不過我過兩天給你帶來新鮮玩意,保證你滿意。”
李浩然好不容易抽出時間去鞍山,到了冶煉廠。老遠就見王虎飛快跑過來:“五爺你教的方法好極了,我們試着打了幾把刀,(學着李浩然的話)我靠削鐵如泥。”站在旁邊的謝長順不樂意了。
“我就不相信什麼刀能把我這把劍削斷。”
王虎說;“你不信沒關係,可以試試啊。”
“試試就試試。”
兩個人就比劃上了,按說王虎是打不過謝長順的,打了幾個回合,謝長順長劍一送衝王虎胸前刺來,王虎側身讓過劍一刀劈下,只見長劍一折兩斷,謝長順傻眼了,纏着王虎要他賠劍。
李浩然沒工夫跟他們耗,這次來主要解決火槍上彈簧的,看了王師傅煉的鋼還是達不到要求:“王師傅點火我來燒一爐。”
李浩然在遼陽市場花了大價錢買了幾塊暗色水晶版,用於觀測鋼水的變化,被王師傅看見了。“大人這可是寶貝,能不能給我一塊。”李浩然從口袋掏出兩塊遞給他。看了半天溫度還是上不去。
“有沒有鼓風機。”
“沒有”
“馬上做,把這爐鋼倒出來,再加礦石重新做。”
趁這時候李浩然問他有什麼困難,人員夠不夠?王師傅說人倒夠了,但這些都是工匠對鍊鋼不太懂,還要學段時間。
鼓風機做好了,李浩然讓他們按風向對着通風口鼓風,李浩然拿起水晶看鋼水的變化。“好行了,快倒鋼水,叫工匠們馬上鍛造彈簧。”幾天後李浩然出現在軍營,神機營現在有火槍手1500名,刀牌手2000名由汪錫負責;火炮由吳大朗負責。李浩然交給汪錫1500個彈簧,讓工匠裝上。趕到騎兵訓練營,李平天現在最關心騎兵幾乎每天都到這裡來。
“大哥看我給你帶什麼了?”讓身邊的謝長順拿出一把現代戰刀。
“這是什麼刀?又細又長,這有什麼用?”古人覺的刀越大越重越好,交戰時不吃虧,可以硬碰硬。而現代騎兵理論講究靈巧,輕便,容易學,騎兵本來就是技術兵種,在馬上拿着幾十斤重的刀要練多久才能對敵,一般人的素質都達不到。像硬碰硬的戰術即要有武功基礎,又要力氣大。
“大哥莫急先試試再說,老謝你跟他們過過招。”謝長順躍身上馬抽出戰刀,對面來了一個騎兵拿着大砍刀向他殺來,謝長順也不擋用假動作揮刀躲過,戰了幾個回合使大刀的沒勁了,說他是膽小戰法,謝長順一聽也急了衝騎兵揮起戰刀,騎兵大刀一擋“咣”上半截刀片飛向天空。
在場的士兵都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表情。其實明朝前的刀大部分都是鐵刀,也有碰巧做出鋼刀的,那是在正好鐵礦石純度好,風向順風使溫度達到1800度的時候,但這種機遇很少。唐刀是摻入其他礦物質變成合金鋼的緣故。
“小五你這什麼刀?這麼細能砍斷寬大的刀。”
“大哥這是我新做的馬刀,專門用馬上作戰,都用大砍刀有幾個人能在短時間練成的,不如改變打法能用大砍刀的就用,用不了的就用這種刀,可以速成。”
朝廷內經過寧夏平叛、朝鮮之戰,把張居正積攢下來錢花的差不多了,國家財政已經捉襟見肘,戶部每天都上疏向皇上要錢,連官員的薪水都發不出來。
皇上也着急他的小金庫錢也不多了,前段時間皇宮起火燒了宮殿,他心疼地出了一筆錢,葉貴妃看立三皇子爲儲君無望,就在皇上面前吹枕頭風,要給三皇用錢來補貼,哪來的錢?
說什麼就來什麼?北京城有個街頭混混四十歲了叫張淮,承包了北京西城門的稅務;就是一年交給朝廷多少錢,其他的朝廷不管。有一天突發奇想上折給皇上;說增收礦監稅可以增加財政收入,皇上立即召見此人。就這樣明朝一個新名詞“礦監稅使”出現了。
張淮爲了得到這個職位不惜自斷內宮當了太監,因爲礦監稅使是皇上指派都是太監。萬曆給了他山海關礦監稅使的職務,從此開創了礦監稅使滿天下的局面,自毀長城,也是大明王朝滅亡的重要原因之一。
張淮出京城到山海關後十天就給萬曆送來500兩黃金,把萬曆高興壞了,還在葉貴妃面前誇自己天資聰明,想到這麼好撈錢的辦法。一個月後張淮又送來500兩黃金,並請萬曆給他山海關礦監稅使衙門牌匾賜字。這是萬曆願意幹的事情,顯示自己書法好的機會。
張淮拿到皇帝賜的字,掛在他的衙門上,從此遼東半島不得安寧,鬧的雞飛狗跳。如果那裡發現有礦他們就去查看,誰來開採就收稅,而且是重稅。如果沒有礦附近的所有人都要出錢,因爲是他們把礦挖完了。
只要粘了礦的邊就要收稅,比如打鐵的工匠,修補鍋盆的手藝人,連兵營中修刀補箭的都要收稅。當然也有不服的、反抗的,好啊派手下抓進大牢,不出錢不放你出來。當地知府衙門出來干涉,他把你帶到礦監稅使門前說;看見沒有這是皇上親手賜的匾,你敢違抗聖旨嗎?
各地官府紛紛上書,狀告礦監稅使,內閣大臣、言官也上折給皇上,要求撤銷礦監稅使,還大明朗朗天空,萬曆皇帝根本不理,上疏奏摺堆滿了房間,萬曆看都不看。
更爲可笑的是,既然有了礦監稅,那麼稅收的錢就應該交到戶部做爲國家財政開支。可我們萬曆兄弟把所有礦監稅的錢納爲己有,當皇宮內部專用,而皇宮每月開支還要戶部出錢,皇上成了騙子,癩子跟混混成一伍了。
這天王虎急衝衝趕來:“五爺不好了,礦監稅使說要收稅,而且開口就要五千兩黃金。”
“他們來了多少人?”
“兩個。”
“那你怕什麼?打將出去就是,以後不管是誰都給我打出去,他們想要錢讓他來找我。”
過幾天張淮討上門來:“李大人朝廷有規定,凡採礦者都要交礦稅,大人你是駙馬爺自然要遵守朝廷規矩,我也給你一個面子少收點就交2000兩黃金,以後每年都按這個交你看如何?”
“張大人朝廷有規定你可有條文,有諭旨拿來我看看。”
“皇上是給天下人頒佈的,我哪來的諭旨。”
“採礦是郡主的生意,皇上讓你管他妹妹要礦稅了嗎?你借皇上的名義中飽私囊,貪贓枉法毀我大明基業,信不信我殺了你把你人頭交給皇上。”
“你、你”張淮心裡發虛,郡主要殺他,皇上也沒辦法死了也白死。張淮走後李浩然倒是一樂,撈錢的機會又來了,急忙寫封信給耿直,順便送去十把類似唐刀的寬板鋼刀,二十把上面帶齒的匕首。
可事情還沒完,李平天找到李浩然說:“礦監稅使到兵營來要稅錢,一開口1000兩黃金,朝廷的軍餉都沒有着落,每月都欠着,還管我們要錢,你看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打出去便了。”
“你的礦是郡主開的,兵營不能說是郡主的吧?”
“我說大哥,皇上想撈錢收礦監稅,說沒說讓兵營也要交稅?不打也行就不理睬罷了,他總不敢搶吧!實在不行讓他來找我,我看他有幾個腦袋。耿直收到信後大喜過望,這麼長時間他從各地蒐羅了十五個各行人才,加緊訓練太單調了,從未執行過任務心裡早就憋着一把火,收到刀奇怪?哪沒有刀還專門從遼東送來,一試才知道非同一般都是削鐵如泥的快刀。對這個步步高昇,奇技多謀的李大人由衷的佩服。
山海關收稅本來就是肥肥差,幾個城門一開每天過往行人絡繹不絕,從關內到關外最近最方便的一條道,許多客商把遼東的山貨、藥材、人蔘、貂皮等運往關內賣,而關外把內地日用品運往關內,所以所收的稅款相當可觀。張淮還不滿足把手伸向礦稅,強取豪奪,瘋狂榨取一切可以撈的錢。
山海關駐軍有五千人,平時用的刀槍需要修理,按朝廷規定軍隊保留一定的工匠負責維修,方便戰場上的應急。每個月士兵大眼瞪的圓圓的等着發餉,戶部因爲連日戰爭發不出餉就欠着,士兵怨言滿天。
張淮還派稅使收礦稅,說他們有工匠能打鐵就應該收稅,指揮使拿不出錢,張淮就以抗旨名義威脅要把他抓起來,指揮使沒辦法把士兵吃的糧食賣了交礦稅,結果士兵吃飯都成問題,每天吃糠咽菜還吃不飽,終於受不了。
耿直早已派出全部人馬來到山海關,讓他們隱姓埋名裝扮成各地商人,分頭住下。有兩個盜賊被耿直收服這次專門派他們監視張淮的動向。
原來張淮每次給皇上送500兩黃金,自己卻撈了一千多兩比皇上都多,到銀莊換成黃金後悄悄藏到在山海關偷偷買的一處莊園裡頭。要說張淮多有錢;老家北京郊區置辦了近十萬畝良田,連內閣首輔都不能跟他比。山海關買了八處房產,養了八個小妾,你說一個太監要女人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