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那個暴汗哪有誰見過穿着明朝皇帝“制服”的老頭抽着香菸的麼?不過旋即李浩然立馬十分的震驚,這老皇帝說這個幹什麼,難道他啥都知道了麼?
怎麼辦,怎麼辦?李浩然心中直打鼓。
“李愛卿手段高明,謀劃得當,呵呵奈何天不假年唉”此時的朱翊鈞只是長吁短嘆,不過轉眼他又有些決然的說道:“李浩然,莊立羣,你們二人好氣魄!”
朱翊鈞站了起來繼續說道:“列位愛卿,記住朕的話,並轉告太子,此二人是朕留給他的房玄齡與杜如晦,望太子敬之用之!”
“莊立羣,李浩然!”
“臣在!”二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莊立羣授官巡按湖廣巡撫,並武昌府知府,李浩然授官巡按山東御史,並濟南知府,京城六品以下官員任你二人挑選,一月以後各自赴任,安撫好災民以後,就以你二人治下的一府之地,爲朕做出榜樣,做出成績!三年,朕給你二人三年時間!朕要看到效果!”朱翊鈞說罷也不理會羣臣的反應,徑直反身離去。
隨着太監一聲“陛下回宮——”的尖刺聲音,羣臣這才反應過來,像看怪物般看着莊立羣與李浩然二人,震驚,太震驚了,一番任命,近乎兒戲,特別是這個李浩然,憑啥能夠得到陛下“當代房玄齡”的評價?
李浩然剩下的只有苦笑,這個結果,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不由得向莊立羣看去。
莊立羣此時有些不敢看李浩然的目光,心中也很是後悔,更是覺得對不起李浩然,想起剛纔自己一時衝動說的話,莊立羣覺得他已經沒有臉見任何人了,本以爲能夠以死明志,誰成想陛下居然還委以重任,如果自己再不從命,只怕是要遺臭萬年了。
回到宮的朱翊鈞此時依舊覺得很是震驚,不是因爲莊立羣,這小子雖然莽撞,還很狂妄,朱翊鈞都沒有看在眼裡,他朱翊鈞也是風風雨雨走過來的,對於莊立羣的表現雖然有些吃驚,卻依舊能做到心靜如水。然而對於李浩然,他是實實在在的震驚。
自早上早朝起,早有太監把朝堂上的消息報給朱翊鈞,在這些人中,他只有兩個人不熟悉,那就是莊立羣與李浩然。別看朱翊鈞多年不上朝,但是朝堂之上的任何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好奇之下,朱翊鈞命人將二人的來龍去脈一一報上來,包括一些私底下的消息——也就是錦衣衛與東廠打探的消息。
要說還在平州的時候,李浩然就派人不經意的和這些人接觸,送上好處,所以很多消息大家沒有往上報,這會兒皇帝陛下發話要看李浩然的詳細消息,還以爲他犯了什麼事兒,也不顧李浩然之前送的那些真金白銀了,一股腦兒的全部上報了。
兩個時辰以後,朱翊鈞看到二人的全部消息,莊立羣的很簡單,簡單到僅有一頁紙,而李浩然的背景來歷以及行爲,居然用了二十多頁書寫。
知宏風縣,擊潰流民,安置流民,升任同知,興修水利,建設道路,糧食豐收,還清積稅,編練鄉團,升任知州,整頓士紳,交好商賈,鑽研機巧,剿滅匪患,風行糧行,海匯錢莊,火星牌火柴,香菸......治下百姓安居樂業,生活富足,謙恭知禮,感沐皇恩,尊敬官長......李浩然本人還收養遺孤,創建學館,且家產百萬......
看到這些的時候,朱翊鈞不知道用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他對李浩然參與經商並沒有多少排斥,並不像一些腐儒那般對此嗤之以鼻,相反他還很讚賞,畢竟他老人家就...嗯,很喜歡錢的。
他看到了李浩然治理地方的本事,賺錢的本事,還有那啥...鑽研科技的精神。
朱翊鈞拿到了一本李浩然給自己的義子和學館編寫小冊子,裡面的內容儘管在後世看來只是小學生水平,不過在朱翊鈞看來無異於天書,讓朱翊鈞感興趣的是在書的扉頁寫的訓示:心懷聖上,抱負天下,匡世濟民......空談誤國,實幹興邦,百業繁榮,創新爲先,科技興國......
說實話,前面的話並不是重點,那主要是李浩然不想引起當時的幾個老夫子的反對而已,而後面的話纔是李浩然要表達的中心思想,不過朱翊鈞看到了又不一樣了,他認爲李浩然完全是一個力圖有所作爲的青年才俊,加之朱翊鈞瞭解到的他與莊立羣商量的謀劃,更是對李浩然高看了一眼。
看完了這些以後,朱翊鈞馬上到了朝堂上,希望看看李浩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想正好聽到了莊立羣對自己的不敬,對此他倒是不以爲意。不過朱翊鈞不想李浩然的秘密過早的暴露在百官面前,所以乘着莊立羣的莽撞,故意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莊立羣身上,而後纔是不經意的任命了李浩然,這樣既能引起百官的注意,又不至於有太多的懷疑,頂多是以爲天威難測而已。
回到宮中的朱翊鈞除了震驚還有一絲興奮,好多年沒有這樣玩過了,他十分的期待自己看好的這兩位大臣特別是李浩然究竟能做出什麼成績出來。
李浩然回到家以後,卻是莫名其妙,這還是自己知道的那個“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明神宗麼?李浩然宛然一笑:“不知道說什麼好,故諡號神宗,現在不就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麼,呵呵”
不管他了,反正自己要就要就任了,一切看自己的努力吧,房謀杜斷,房玄齡?這個酷似數學老師的可愛皇帝給自己的評價還真高啊!只可惜自己並不善於權謀,政治上完全是個菜鳥,唯一比莊立羣那廝強的是前世看過不上些權謀的書和電視之類的,但是也僅僅是紙上談兵而已。不管了,隨他去吧,做好自己該做的,可以做的,能做的,心中也許就無愧了吧,李浩然默默的想到。
心事重重的李浩然一個人出神,對客氏的挑逗也性趣索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