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頭,男,二十六歲,祖籍山東臨清,世爲蠻明七省總督張好古祖宅家丁,幼時爲張好古書童,識字,現任蠻明七省總督府親兵隊長,正千戶,武職正五品:父張鐵錘,蠻明七省總督張好古祖宅管家;子小名鴨蛋,妻爲蠻明七省總督張好古之妻熊瑚丫鬟,又爲蠻明遼東經略使熊廷弼祖宅丫鬟。爲人貪財好色,喜欺軟怕硬,對張好古蠻子忠心不二,十五歲時爲張好古蠻子搶奪一賣藝女子,被打成重傷,險些喪命,仍不思悔改,二十一歲時冒着被充軍流放危險,敲擊登聞鼓爲張好古鳴冤,從此轟動蠻明京城,又因其忠心可嘉,獲蠻明皇帝特赦。後追隨張好古參與所有蠻明戰事,以戰功入仕,並扶搖直上,蠻明天啓八年正月,積功受封蠻明浙江省杭州府臨山衛正千戶,世襲罔替…………。”
好不容易等到范文程唸完張石頭的履歷簡介,努兒哈赤和皇太極父子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沒辦法,從這份建奴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履歷來看,張石頭這樣的鐵桿狗腿子叛變張大少爺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簡直就是微乎其微!范文程也翻看着詳細履歷皺眉說道:“大汗,主子,郡主娘娘的消息會不會有問題?張石頭這樣的蠻子,用我們大金的話來說,就是張好古蠻子的家生奴才,叛變張好古小蠻子的希望實在太小了。”
“老八,張石頭蠻子向小玉兒提出非分要求後,小玉兒答應沒有?暴露身份沒有?”努兒哈赤轉向皇太極問道。皇太極恭敬答道:“回阿瑪,小玉兒十分謹慎,在沒有摸清楚張石頭蠻子真實意圖之前,既沒有暴露身份,也沒有直接答應張石頭蠻子提出的無恥要求。後來張石頭那個小蠻子惱羞成怒,也威脅說小玉兒如果不從他,那麼小玉兒這一輩子都別想和張好古蠻子見面,小玉兒那個掛名的哥哥孫仲壽也別想活命,小玉兒裝做被逼無奈,就要求張石頭蠻子給她幾天時間考慮。”
“沒暴露身份就好。”努兒哈赤點了點頭,又轉向范文程命令道:“再仔細看看,看看張石頭這個小蠻子的履歷上,有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張好古小蠻子的事?或者有沒有流露出對張好古不滿的意思?”
“回大汗,奴才已經仔細看過幾遍了。”范文程苦笑着答道:“但還是沒有,而且從我們收集的情報來看,張好古小蠻子對這個張石頭蠻子也非常好,兩人出生日期僅相差三天,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打架,一起逛窯子,形影不離。就象親兄弟一樣,根本抓不到半點空子。”
“象這樣的蠻子,要麼就根本沒希望拉過來。”曾經靠着收買漢奸嚐到過無數甜頭的努兒哈赤斬釘截鐵說道:“可要是一旦籠絡過來,爲我們所用,那這場遼東決戰我們基本上就贏定了!”
“阿瑪的意思是,讓小玉兒試一試?”皇太極試探着問了一句,又警告道:“可是阿瑪請不要忘了,張好古這個小蠻子無比擅長離間計和反間計,張石頭這個蠻子叛變張好古的可能性又非常之小,倘若小玉兒暴露身份之後不能控制張石頭蠻子,那麼不僅我們好不容易潛入蠻子軍隊內部的小玉兒會有性命之憂,同時還很可能被張好古蠻子反設圈套,反過來把我們坑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努兒哈赤沉聲說道:“可是這麼好的機會,如果錯過就太可惜了。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張好古用兵謹慎,佈陣嚴密,讓我們抓不到半點機會,再不出奇兵,我們就打不敗這個小蠻子,這個張石頭小蠻子對我們來說無比重要,怎麼都得試一試。”
“主子,奴才認爲最好還是不要冒這個險……。”范文程還想勸諫,努兒哈赤則大力揮手,嚴肅說道:“我也知道此舉過於冒險,可你們也不要忘了,當年的薩爾滸大戰和廣寧之戰,我們如果不是冒險收買李永芳和孫得功兩個奴才,也不可能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爲了擊敗我們大金最強大的敵人,這個險值得冒!”
“好吧,兒臣這就去安排。”皇太極無可奈何的答應。范文程則眼珠一轉,忙搶着說道:“主子,且慢,奴才有一計,或許可以避免冒險,確保萬無一失。”
“什麼好主意?快說。”努兒哈赤和皇太極一起大喜問道。范文程奸笑答道:“大汗,主子,張石頭那個小蠻子不是垂涎於郡主娘娘的美色嗎?主子可以讓郡主娘娘假裝屈服,但不要立即暴露身份,只是藉口軍營之中人多眼雜,不便苟合,把張石頭那個小蠻子騙出軍營,然後主子你在約定地點預設伏兵,把張石頭那個小蠻子抓到我們這邊來,然後方便行事了。”
“果然妙計!”皇太極大喜說道:“只要把張石頭那個小蠻子抓過來,我們行事就方便得多了,而且小玉兒也用不着冒險。”那邊努兒哈赤也十分滿意,果斷點頭說道:“就這麼辦,你們快去安排和佈置吧。”
有了皇太極和范文程主僕的指點,潛藏在明軍營中的小玉兒行事也有了目標和方向,在獲得皇太極指示後,小玉兒當即打着向張大少爺求情的招牌再度求見張大少爺,雖然毫無例外的再次遭到拒絕後,小玉兒卻與張石頭有了說話的機會,乘着明軍士兵不注意,小玉兒紅着臉低聲說道:“石頭哥,今天下午有空的話,你能不能到奴家的帳篷來一下,上次你要奴家補的衣服,奴家已經補好了。”
“補好了?”極品無良家丁張石頭心領神會,淫笑着低聲說道:“孫姑娘,你如果早些補好的話,今天你肯定能見到少爺的。”小玉兒又是害羞又是鄙夷,趕緊告辭回帳。而小玉兒回到帳中沒過多久,張石頭就鬼鬼祟祟的鑽了進來,進帳之後二話不說,馬上猴急的撲到小玉兒身上,一邊抱着小玉兒往牀上推,一邊一張臭嘴還在小玉兒粉臉上亂啃,同時還手忙腳亂的去解小玉兒衣服,淫笑說道:“小美人兒,想死哥哥了,快脫衣服,哥哥都一個多月沒碰女人了,快憋死了。”
“別……別在這……。”小玉兒一邊奮力抵抗着,一邊輕聲哀求道:“石頭哥,帳篷外面有人守着,讓他們聽到了不好。”
“怕個球!”張石頭大咧咧的說道:“那兩個王八蛋都是我的手下,量他們也不敢嚷嚷!別浪費時間了,快脫衣服吧,哥哥還在當值,是找藉口溜出來的,把哥哥服侍舒服了,保管你能隨時見到我家少爺,你親哥哥的小命,也有希望保住。”說着,張石頭竟然急不可耐的把髒手伸進小玉兒內衣之中,肆無忌憚的又摸又捏,嘴裡還不斷念叨,“小美人兒,哥哥從第一眼看到你,就想要幹你了,你從了哥哥,你的事就沒問題了……。”
“石頭哥,求你了,別在這……。”小玉兒又羞又急,死死按住張石頭的魔爪哀求道:“石頭哥,就算帳外是你的人,可是這裡是軍營,外面到處都是兵和巡邏隊,要是被他們聽到了,奴家最多是丟了名節,可石頭哥你也要擔上干係啊。求你了,換個地方吧,奴家一定好好侍侯你。”
“這倒也是,要是讓少爺知道了,一頓軍棍怕是怎麼也跑不掉了。”張石頭被小玉兒提醒後,終於停住了骯髒的魔爪。小玉兒乘機羞答答的哀求道:“石頭哥,晚上好嗎,晚上你帶我出軍營,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奴家……,隨你……怎麼樣都行……。”
“也行,還好今天晚上是小鋪子當值。”張石頭滿意點頭,又抽出手去捏小玉兒的俏麗粉臉,淫笑說道:“晚上初更二刻,我來找你,帶你出軍營去找個僻靜地方玩個痛快,打扮漂亮一點,今天晚上哥哥要好好陪你玩玩,讓哥哥享受夠了,你的事就好說了。”小玉兒紅着臉含淚點頭,張石頭又無恥的在小玉兒臉上啃了幾口,身上捏了幾把,這才大模大樣的出帳而去,留下小玉兒在寢帳中暗暗流淚。
時間飛快過去,到了初更二刻,張石頭還真一個人摸進了小玉兒的帳中,還給小玉兒帶來一套明軍士兵的衣服要小玉兒換上,小玉兒無奈,只得在張石頭的淫威威逼下當面換上士兵衣服,跟着小張石頭出了小帳,看守小帳的張大少爺親兵也被張石頭勒令不許走漏風聲。其後,手裡拿着張大少爺令牌的張石頭領着小玉兒自然是在明軍營中通行無阻,很順利就走出了戒備嚴密的明軍大營,這時,小玉兒乘機提出,說是自己常去洗衣服的那個位置又偏僻又安全,草地也非常乾淨,色迷心竅的張石頭不疑有詐,當即讓小玉兒帶路,藉着月色順利來到約定地點。
“小美人兒,想死哥哥了,快讓哥哥看看,你的小奶子有沒有被人親……。啊!誰亂開玩笑,拿刀抵住我脊背?知道爺是誰不,是不是想當敢死隊去衝建奴大營?”
“閉嘴!不許動,動一下,馬上宰了你!”
到了近三更的時候,嘴裡被塞上麻桃又被裝進麻布口袋的張石頭就被提溜進了建奴大營的中軍大帳,扔到了等候已久的努兒哈赤父子和范文程面前,看到幾個滿臉獰笑的老熟人,嘴裡還不能說話的張石頭臉色頓時蒼白如紙,褲襠也頓時一片精溼。努兒哈赤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向范文程一努嘴,范文程會意,上去掏出張石頭嘴中的麻桃,嘴巴剛能自由,臨清頭號狗腿子張石頭立即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大汗饒命,貝勒爺饒命,範先生饒命,冤有頭債有主,不是我的殺你們的家人和親戚啊,都是我家少爺乾的,你們一定要明鑑啊!”說着,張石頭掙扎着拼命磕頭,眼淚鼻涕也飛快流了出來。
“哼,這個小蠻子的骨頭也不怎麼硬嘛。”努兒哈赤和皇太極一起冷哼,同時心中暗喜——象這樣的軟骨頭,簡直太適合招攬籠絡了。這時,已經匆匆換回建奴女裝的小玉兒進到帳中,向努兒哈赤和皇太極雙膝跪下,用女真話激動的說道:“爺爺,阿瑪,博爾濟吉特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把這個蠻子給抓回來了。”
“博爾濟吉特,幹得好,果然不愧是我的女兒!”皇太極哈哈大笑,旁邊拼命磕頭哭得死去活來的張石頭則面如土色,轉向小玉兒驚叫問道:“你怎麼會說建奴話?你到底是什麼人?”
“狗蠻子!你也有今天?”今天不知被張石頭揩
去多少油的小玉兒忍無可忍,重重幾記耳光抽在張石頭臉上。那邊皇太極怕張石頭醜臉被幹女兒打腫,讓人看出破綻,忙喝道:“博爾濟吉特,不要打了,你爺爺還有話要爲他。”
“阿瑪,你不知道這個蠻子有多可惡!他簡直就是畜生,不是人!”小玉兒氣得珠淚滾滾,差點就想解開衣服讓乾爹看自己身上被張石頭捏烏掐青的地方。皇太極則揮手讓小玉兒住口,又轉向張石頭微笑說道:“張石頭,你一定想知道她是誰吧?我來告訴你,她是我在科爾沁草原上收養的義女,原來叫博爾濟吉特.哈斯其其格,現在叫小玉兒,她的父母家人都是科爾沁草原上的蒙古人,但很不幸,她的家人已經在幾年被你和你家少爺給殺光了,她的兩個姐姐還是被你們的士兵給活活糟蹋死的,知道了吧?”
“啊——!”張石頭大聲慘叫,差點嚇得當場背過氣去。小玉兒則怨毒的盯着張石頭,一字一句說道:“狗蠻子,算你運氣好,如果不是阿瑪和爺爺覺得你還有點用,剛纔在回來的路上,我就已經一刀一刀的把你割死了!”說罷,小玉兒又紅着臉補充一句,“首先要割的,就是你那根想塞進我嘴裡的髒東西!”
“郡主娘娘饒命啊!不是我,不是我殺你的全家啊!”張石頭瘋了一樣的慘叫起來,拼命的磕頭說道:“大汗,貝勒爺,郡主娘娘,你們饒了我吧,我可以給我家少爺寫信,請他拿銀子來贖我!還可以交換戰俘,大汗你的孫女婿莽古思將軍現在是我們的戰俘,我可以求少爺拿他把我換回去!”
“張石頭小蠻子,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范文程走了過來,蹲到張石頭面前,用獨手擡起張石頭的下巴,獰笑着說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不,當年在蠻子京城,就因爲我的隨從曹振彥打了你一耳光,被張好古蠻子施計陷害,逼着範爺我賠錢又磕頭,這個仇,範爺我可是至今還記得!”說罷,范文程迅速鬆開張石頭下巴,飛快一記耳光惡狠狠抽到張石頭臉上,又擡腿一腳踹在張石頭胸口上,直把無良家丁張石頭踹得口吐白沫,險些當場嗝屁。
“範大爺,饒命啊!”張石頭又哭了起來,號啕大哭着苦苦哀求,“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家少爺,是我家少爺啊。”范文程恨臨清張家入骨,擡腿對着張石頭又是一陣狠踢,直把張石頭踢得是滿地打滾,慘叫不絕。還好,努兒哈赤終於開口說道:“夠了,都退下,讓我問他。”遠還沒有解氣的范文程無奈,只得乖乖退下。
“張石頭,我問你,你想死還是想活?”努兒哈赤陰陰問道。無良家丁張石頭害怕天降報應,趕緊哽咽着答道:“大汗,小的當然想活,小的上有八十歲老孃,下有剛剛生下來還沒滿月的兒子,小的要是死的,他們就活不下去了。”
“放屁!”范文程惡狠狠的喝道:“你老孃今年才四十七歲,老不死的蠻子爹也才五十三歲,兒子已經三歲了,別以爲老子們不知道!”
“不好意思,以前在臨清打架時說習慣了。”張石頭有些尷尬,末了又驚叫道:“你們怎麼知道的?還知道得這麼清楚?”
“老子們不但知道你的父母兒子的年齡,還知道你的生日是七月二十九,只比張好古小蠻子小三天。”范文程陰陰的說道:“我們還知道,你爹張鐵錘是張好古蠻子家的管家,你爺爺張大錘也是張好古蠻子家的管家,還有你爺爺的爹、你爺爺的爺爺,都是張好古蠻子家的佃戶和管家!我們更知道,你從小和張好古蠻子一起長大,張好古十二歲時第一次逛窯子,是你帶的路,爲了這個,你還被你爹抽了一頓皮鞭!後來你給張好古蠻子搶過八次女人,有一次惹上會武藝的賣藝人,差點被打斷氣,最後還是你爹把你送到東昌府城裡找到名醫,這才治好——所以,你最好不要說假話,否則的話,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范文程說一句,張石頭的臉色就白一分,好不容易等到范文程說完,張石頭已經象一條抽去脊樑的癩皮狗一樣徹底癱在了地上,顫抖着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也說什麼也想不到建奴會花這麼多力氣調查自己。努兒哈赤見火候已到,便慢悠悠的說道:“張石頭,你一定還奇怪吧?我們大金國爲什麼要花那麼多力氣和精力,調查你一個小小管家的兒子情況?你想知道原因不?”
“想……。”張石頭顫抖着說道。努兒哈赤微微一笑,說道:“因爲老夫覺得你有用,張好古蠻子是我們大金國的頭號敵人,你又是張好古的頭號心腹,以張好古的性格,你如果光是因爲和他一起長大對他忠心耿耿,就把你當成頭號心腹看待,那麼其他想給張好古效忠的蠻子官員不只有幾千幾萬,他憑什麼就只重用你不用別人?事實證明,你這個小蠻子確實很有用,不僅忠心,而且機靈,還經常主動給張好古背黑鍋,沒辜負他對你的期望。老夫也非常欣賞你,身邊如果有一個你這樣的手下,那老夫也一定重用你,明白不?”
“明白……。”張石頭果然機靈,立即聽出努兒哈赤話裡的招攬之意,忙說道:“大汗,只要你不殺我,我願意給你當奴才,象服侍少爺一樣服侍你,對你忠心耿耿,決無二心。”
“想給我當奴才,當然可以。”努兒哈赤微笑說道:“不過我的奴才也不是那麼好當,你起碼也要給我立幾個功勞證明你的忠心吧?”
“只要主子你不殺奴才,叫奴才幹什麼都行!”無良家丁張石頭馬上改了稱呼,再次證明自己的臉皮厚度絕不在張大少爺之下。努兒哈赤滿意點頭,一字一句說道:“張石頭,我要你殺掉張好古!你可敢殺?”
如果張石頭爽快答應,努兒哈赤當然除非是白癡纔會相信,不過張石頭的反應也沒超出努兒哈赤的預料——努兒哈赤的話還沒有說完,張石頭的褲襠就猛的一下又溼了不少,顫抖着說道:“主子,奴才不敢,不敢……。奴才的爹,娘,老婆孩子,都是住在少爺家裡,我如果殺了少爺,我全家就都沒命了!”
“既然你不敢,那就算了。”努兒哈赤靠回椅背,懶洋洋的一揮手,說道:“拖出去,砍斷雙手雙腳,讓他活活疼死。”
“大汗,饒命!饒命啊!”張石頭魂飛魄散的慘叫,掙扎着還想逃跑。旁邊的建奴侍衛則二話不說,衝上來提溜起張石頭就往外走,張石頭又哭又喊,拼命掙扎,可還是細胳膊扭不過大腿,很快就被拖出了大帳。片刻後,一個建奴侍衛進來,向努兒哈赤稟報道:“啓稟大汗,那個蠻子剛被架上行刑臺,奴才們還沒動刀,他就已經嚇昏了過去。”
“老八,你怎麼看?”努兒哈赤轉向皇太極問道。皇太極恭敬答道:“回阿瑪,看來這個蠻子應該不是張好古蠻子派來的反間了,否則的話,這個狗蠻子鐵定已經主動提出要給我們當奸細了。”努兒哈赤也是這麼認爲,便命令道:“把他拖回來,用水潑醒。”
又過片刻,昏迷不醒的張石頭被拖回建奴大帳,一大盆涼水澆到頭上後,張石頭總算是悠悠醒來,擡起頭打量四周,又看看自己的手腳,顫抖着問道:“我……我沒死?我的手腳,也沒被砍掉?”
“你當然沒死。”范文程陰陰說道:“可你這個狗奴才再敢頂撞大汗,再敢不聽大汗的話,那你就真的死定了。”
“我……我真不敢殺少爺啊。”張石頭眼淚蔟蔟而落,那可憐巴巴的悽慘表情,簡直連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心碎。努兒哈赤笑笑,放緩語氣說道:“張石頭,你不敢殺你的少爺,我已經知道了。但沒關係,我也不想讓你殺你家的少爺,我只要讓你做點其他事,只要你做到了,我就饒你一命,還可以給你一個天大的甜頭。”
“天大的甜頭?”張石頭膽怯的問道:“什麼甜頭?”
努兒哈赤向皇太極使個眼色,皇太極會意,起身拉過小玉兒,一直把小玉兒拉到張石頭的面前,微笑說道:“張石頭,你不是很喜歡我這個漂亮女兒嗎?只要你幫我們做事,把事情做漂亮了,我就把我這個女兒嫁給你,怎麼樣?夠便宜你吧?”
“阿瑪……。”小玉兒嬌嗔一聲,漂亮的小臉蛋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張石頭艱難擡頭,看看笑容滿面的皇太極,又看看嬌豔如花的小玉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抖着問道:“貝勒爺,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是貝勒,她就是郡主,我一個窮家丁,也配得上她?”
“我沒有開玩笑,還很有誠意。”皇太極很誠懇的說道:“如果你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叫她和你拜堂成親,讓你一償夙願。”
無良家丁張石頭臉上陰晴變化,內心天人交戰,皇太極看出張石頭的心思,便又說道:“張石頭,我知道你對張好古很忠心,也知道你們張家世世代代都是張好古家的佃戶和管家,張好古一家對你家也很不錯,基本上沒把你們當外人——你親孃還是張好古三孃的陪嫁丫鬟,你爹和你親孃偷情,被張好古的爹發現後,不但沒責怪你爹,還把你娘嫁給了你爹,算是對你家恩重如山。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就心甘情願一輩子給張好古當家丁?當管家?你就不想嚐嚐當老爺的滋味?難道你就不想讓你的兒子張鴨蛋當上少爺?難道你還想讓你的兒子繼續給張好古的兒子張鴻彥當家丁?當管家?”
“我……,我……。”張石頭喃喃低語,許久都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努兒哈赤見火候已到,便說道:“張石頭,只要你點點頭,我這個漂亮孫女就是你的老婆了,我還要封你做阿附,賞給你一千戶奴隸,一棟大宅院和無數金銀珠寶,讓你當上老爺,當上主子。”
“張石頭,想好沒有?”皇太極把早已是面紅耳赤的小玉兒往張石頭面前一推,微笑說道:“博爾濟吉特已經說過了,你垂涎她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機會就放在你面前,你自己考慮吧。”
臨清頭號狗腿子兼無良家丁張石頭臉上的表情更加複雜,時而緊張,時而猶豫,或是嘴脣顫抖,或是咬牙切齒,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許久後,張石頭終於露出些笑容,無比諂媚的說道:“岳父大人,大汗爺爺,你們想讓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