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到了朱棣的大帳之中,朱棣也沒有與他多言直接變告知與他要帶着他去攻打懷來。
對此,朱高煦沒有絲毫準備,驚疑着出聲問道:“兒臣不曾聽錯吧?兒臣也能一同去攻打懷來?”
朱棣對朱高煦這般不夠沉穩的性子懶得搭理,還是姚廣孝回道:“二王子不曾聽錯,王爺所說的確是讓你一同去攻打懷來的。”
朱高煦在確定了自己的事情之後又關心起秦光遠來,又問道:“那光遠?”
朱棣在姚廣孝之前便沒好氣的回道:“你操心好你自己之事便可,秦光遠以及他的神機營如何安排本王自有打算,無需你多操心!”
朱高煦還準備辯駁,姚廣孝呵呵一笑,便道:“二王子放心,貧僧與秦提督留在營地,若有變故,秦提督的神機營便可充當後備待用!”
姚廣孝這話說的算是穩妥了,前方有朱棣的八千大軍外加一些兵丁的親屬,軟硬都有,若是如此還不能打開懷來城門的話,秦光遠手中即便是有炮彈,估計也已經是夠嗆了。
姚廣孝解釋之後去朱高煦便不再堅持了,“那何時出發?”
朱棣冷聲道:“安生待命!”
朱高煦對朱棣還真是有些懼怕的,他把該問的問題問完之後,便就那麼安安穩穩的坐在朱棣營帳之中等待着出發的命令。
也就是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朱棣便已經是身着盔甲穿戴整齊了。
朱高煦一見朱棣穿戴整齊了,趕忙便站起來追隨在朱棣身後。
朱棣把馬步八千精兵都帶走後,整個營地除了神機營那二百人是精銳外,剩下的也不過是一些馬伕和火頭軍了。
朱棣在出發之前特地留了精靈的兵丁以供獨姚廣孝差遣。
姚廣孝在朱棣的大軍出發之後獨自一人百無聊賴的待在大帳之中閉目打坐了片刻便站招呼了那兵丁道:“去神機營把秦提督喊過來!”
那兵丁接了姚廣孝的命令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隨即便去了神機營。
秦光遠從北平往懷來走了一夜纔剛睡着。
那兵丁把來意與顧飛火和江營兩個總旗說明後,顧飛火隨即便道:“江總旗此事恐得勞煩你辛苦一趟了,我那還有個炮彈的數目沒合上!”
在此時喊秦光遠起來那絕對是個不討喜之事,江營倒是真心也沒往別處想,立即便擔憂的問道:“炮彈數目合不上這事倒是嚴重,那你快去,我去喊提督去。”
江營進了營帳,連續喊了幾聲才終於得到了秦光遠的迴應。
“提督,道衍大師找你有事!”
秦光遠迷迷糊糊的問道:“大部隊都已出發了,他能有何事,不去!”
江營若是鑽起牛角尖來,那還真是不可比擬的,仍舊不罷休,繼續喊道:“提督,你還是過去一趟吧,如今王爺出征在外,道衍大師說不準真就找你有大事要商量,若是耽誤了軍情那可真就不好了!”
江營如蒼蠅一般在耳邊說個不停,秦光遠還能睡得着嗎,只好翻身爬起來,沒好氣的道:“行,我怕了你,我去還不行!”
一聽秦光遠同意了,江營露出已憨憨的笑容,道:“如此好,道衍大師派來的兵丁還在外面等着呢。”
秦光遠心中的火氣還未消,江營在後邊還說個不停,他即可便停腳衝着江營道:“那瘋和尚若是無大事,你這個總旗便別當了!”
秦光遠其實也不過是說氣話而已,江營雖說不夠圓滑,但卻是踏實勤勉,任何事情都能做到親力親爲,由他來做那總旗其實也是極爲合適的。
江營後知後覺的才發覺此事的確是他做的有些唐突了,縮了縮脖子也不敢再多言了。
秦光遠從營帳中出來後,那兵丁立馬便迎了上去,道:“秦提督,道衍大師請小的喊你過去!”
秦光遠依舊不善的問道:“可知是何事?”
秦光遠在北平說講之時就有大名,現如今因神機營的卓著功績已然是軍中傳播開來了,這就更使得那些兵丁對秦光遠佩服了,對待秦光遠自然也就敬重有加了。
那兵丁回道:“不知,大師在王爺帶兵出發之後便在打坐,只不過打坐片刻便吩咐小的來喊秦提督了。”
經這兵丁的一番解說,秦光遠便更加確定,姚廣孝此時喊他過去絕對是消磨時間的。
秦光遠更加沒好氣的衝着那前來傳姚廣孝命令的兵丁道:“走,本提督倒是要看看那和尚到底有何事!”
也就是秦光遠和朱高煦敢這般沒大沒小的稱呼姚廣孝了。
秦光遠一進大帳便不滿的問道:“小子來了,有何事說吧!”
姚廣孝呵呵一笑道:“你小子真是越發的慵懶了,二王子與你一道從北平到了此處,他現在已跟着王爺去攻打懷來了,你卻還在睡覺,有你這般的提督嗎?”
姚廣孝說的是事實也無從辯駁,秦光遠冷哼一聲並未回答。
姚廣孝卻接着又道:“來,與貧僧再下盤棋,你也當清醒一下!”
姚廣孝說了幾次,秦光遠才終於坐在了他的對面。
“大師與小子下棋總是贏,難道不覺着與我這樣的對手下棋有些意猶未盡?”
姚廣孝呵呵一笑道:“你小子總是輸,並不是你小子的棋藝不夠精湛,只是因你的心緒難以集中,自己落子後便不再管對手是如何行進的,如此態度必然是要輸掉的。”
姚廣孝這般分析後,秦光遠才覺着他的確是如此的。
還未等秦光遠回答,姚廣孝才又接着道:“你小子太過聰明瞭,也就是因你有此玩世不恭的的態度和慵懶的心性才能站得更高!”
姚廣孝這番話說的隱喻,秦光遠卻也是明白了。
姚廣孝對秦光遠的指點着實是夠多的。
秦光遠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笑容,回道:“小子這番心性是與生俱來的,此生恐是改不了了。”
姚廣孝把秦光遠喊來除了下棋,兩人還在一起聊些奇文怪事,秦光遠從後世而來對那些四書五經不感興趣,倒是對那些奇文,姚廣孝正愁他所讀過的那些奇文沒有傾聽之人呢!
在姚廣孝和秦光遠在山南海北閒聊之時,徐祥已然是帶着秦光遠所帶來的那些老弱趕至了懷來城下。
朱棣的大軍已在懷來的三裡之外駐紮了將近兩日時間了,即便是草包也能收到消息了,因而在徐祥帶着那些老弱趕到懷來城下之時,宋忠派遣的大軍已經是在懷來城下嚴陣以待了。
從懷來城下遠遠望去,那些老弱扛着寫有燕字的旗幟遠遠的而來,在宋忠的兵丁之中可有不少人都是昔日燕軍的將士,看着寫有燕字的旗幟他們不由自主的便生起了一些親切自感。
在這些人還未走近之後,宋忠部所列的隊伍便已經出現了混亂,等到那些老弱走近之時,便有宋忠部的兵丁率先發現了那些扛着燕軍旗幟的人竟然是他們宋都督口中被燕王斬殺了的親人。
到了此時那些兵丁再也不能保證列隊整齊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宋都督果然欺瞞我等。”
隨着這聲呼喊之後,曾經的燕軍兵丁頃刻之間便都朝着他們的親屬奔跑而去。
站在隊伍中間的宋忠也是立馬便被混亂的兵丁擠到了一邊,一看此種情況宋忠隨即便呼喊:“列陣,快列陣...違者斬立決。”
那些兵丁見到了自己的親人即便是天塌下來都管不上了,如何又能聽見宋忠的命令。
徐祥本是帶着那些老弱來到此處的,看到這種情況退到一邊也不去管如此混亂的局面。
現在是那些兵丁認親的新鮮勁兒還未過去,一旦過去,不用任何外力作用,那些兵丁便也能夠做到反戈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