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福帶出來的這些兵丁那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不說能夠以一當十了,一對一的混戰總是不至於吃虧的。
突然闖出來的這些刺客不過也只有二三十人罷了,五十人對付這些人自然是輕而易舉的。
很快,二三十人的隊伍只剩下兩三個站立着的了。
秦光遠把佩劍放回刀鞘之中,大聲喊道:“留下活口,留下活口…”
若是有個活口的話,至少還有入手之處,一旦沒有了活口,那隱藏在此事之後的幕後黑手一時之間就難以抓出來了。
秦光遠話音之後,距離幾個刺客較近的邱福便直接飛起一腳踢掉了其手中的兵器,幾個兵丁配合之後,直接把刀劍都架在那刺客的脖子之上。
秦光遠走至那刺客身邊笑嘻嘻的問道:“何人派你來的?”
那人嘆了口氣,道:“秦先生,我家主人命我等前來搭救你,既然秦先生已想好脫身之策,那小人便去了。”
秦光遠還未來得及反應,留下的三個活口紛紛一轉身直接在架在脖子上的刀上自盡而亡了。
秦光遠感覺此人這番話之後,邱福和一衆兵丁看他的眼色都不一樣了。
秦光遠把佩劍放回刀鞘之中,一攤手道:“我可不認識他!”
邱福眼神之中帶有懷疑瞅了一眼秦光遠,道:“已至京師了,這裡發生的所有情況本將都會與陛下如實彙報,至於陛下如何判斷那就與本將無關了,不過,本將也會幫着你把這羣人的真實身份查明的。”
邱福現在依舊還願相信秦光遠已是極爲不錯了。
秦光遠拱手道:“多謝邱將軍。”
進京之後,邱福便陪同秦光遠一塊直接便趕往了宮中。
邱福和秦光遠雙雙行禮之後,邱福便直接開口道:“陛下,臣護送新城伯回京特來複旨。”
朱棣低着看着御案之上的奏摺,也沒擡頭,邱福接着又道:“陛下,新城伯擔心會有人以趙大和羅正豐威脅他,說是要留下五十兵丁他們,臣想着有幾分道理便答應了。”
邱福在說到此處之時,朱棣還是沒有絲毫反應,他只好接着又道:“還有,陛下,臣與新城伯回京途中衝出了二三十人,這些人手中皆手持兵刃,臣與新城伯率衆砍殺了幾人之後本是留下活口的,卻是不成想此人留下一句,‘秦先生,我家主人命我等前來搭救你,既然秦先生已想好脫身之策,那小人便去了’之言後自盡而死。”
邱福在把所有該說之言都說完之後,朱棣依舊也沒擡頭,卻是擺了一下手,道:“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邱福瞅了一眼秦光遠,又遲疑了一下才終於,回道:“遵旨!”
早在之前的時候,秦光遠等這些跟隨朱棣以武起兵的部將就被特許可帶兵刃見駕的,在這個時候,秦光遠還可佩帶武器單獨出現在這裡,可見,朱棣至始至終都不曾懷疑刺殺之事與秦光遠有關的。
在邱福退出去之後,朱棣才合上奏摺,沉聲問道:“宮中的刺殺之事你已知曉了吧?就沒有可與朕說的?”
秦光遠原本以爲跟着朱棣打到京師日子能過得舒坦一些,哪能想到這接二連三的破事更多了。
秦光遠纔剛扯起一道笑容,便被朱棣給打斷了,道:“別嬉皮笑臉的,好生說話。”
秦光遠只好咳嗽一聲收起笑容,道:“火銃流落出來是臣督導不嚴,臣有罪!”
朱棣端起空空如也的茶杯卻是沒喝到一口水,秦光遠立馬有眼力勁兒的從門外候着的太監手中接過茶壺未朱棣面前的杯子倒滿了水。
朱棣喝了口茶之後,才道:“知錯就好,罰俸一年,以儆效尤,還有,朕給你十日時間,把此事的幕後之人查出來,不然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罰俸一年對秦光遠如今的身家沒有任何影響,但,十日之內查出幕後黑手這可不是件容易之事,此事不止與離開朝堂的一些官員有關聯,恐怕還在朝中爲官的那些官員在此事之上多多少少的都會有幾人參與的,十日之內把這些人全部揪出來那可真不是件容易之事。
秦光遠有些遲疑之中,朱棣便開口道:“十日是朕能給你最大期限了,你若在時日之內無法自證自己清白的話,那朕也無法保下你了,恐怕到時候只能按律法解決了。”
最爲軍中主將卻把兵器流落到黑市,還差點刺駕成功,這怎麼看都是殺頭的罪過啊。
這種情況之下,秦光遠還能怎麼辦,只好答應道:“遵旨,臣一定儘快查出謀劃此事之人,還臣自己一個清白,陛下在如此證據之下還能相信臣的清白,臣感激涕零。”
朱棣冷哼一聲,沒好氣的道:“這些空話朕不想聽,你儘快把你的事情處理好了就是了,朕這次多虧運氣好,不然就得死在你那火銃之下了。”
秦光遠略微尷尬一笑,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徹查神機營,這個吃裡扒外之人,臣一定揪出來。”
秦光遠從朱棣那裡退出去之後便直接去了神機營,現在的關鍵是要查看一下神機營賬目之上的火器流落出來多少,不然的話,類似於這樣的事情仍舊還會發生的。
秦光遠纔剛到神機營,朱高煦便趕到了。
“光遠,你進過宮了,父皇沒說什麼吧?”朱高煦這般匆匆趕來,完全就是擔心秦光遠。
秦光遠一笑,道:“罰俸一年,時日之內查出事情真相。”
朱高煦頗爲高興,道:“這便好,我就說嘛,父皇這麼睿智一人,豈能相信這個事情與你有關,光遠,你在查找事情真相之時若有任何需要只管來找我!”
秦光遠與朱高煦的關係真就是夠鐵了,每日秦光遠有需要之時,朱高煦都能第一個站出來救他與水火之中。
秦光遠拍着秦光遠,極爲感激的道:“多謝二王子。”
幾日的時間當中,神機營的兩萬兵丁都被張玉所帶來的人集中看押着,秦光遠若是再不回來,整個神機營恐就得在人心惶惶之中發生兵便了。
張玉見到秦光遠獨自一人上山,就猜到朱棣的旨意是讓秦光遠自行解決此事了,也沒多問,直接便道:“新城伯,我帶來的這批人皆是可信任之人,你若有什麼需要可直接吩咐。”
秦光遠與張玉的關係也算是不錯了,拱手回道:“多謝張將軍,陛下命秦某十日之內查出事情的真相,在此期間恐是少不得要讓張將軍和麾下的兄弟們幫幫忙的。”
張玉拍了一把秦光遠,道:“是應該好生查查的,若是混常司的那幾個太監真就刺殺成功了,那可是要釀成大錯的,往後類似這樣的事情可不能發生了。”
不用張玉說,秦光遠也知曉,一旦真就刺殺成功了,那戰亂必定還要興起的,不僅有人會打着建文皇帝的口號起兵,就是朱高熾兄弟,包括其他的藩王恐也會馬上起兵的。
秦光遠頗有些愧疚的道:“秦某一定儘早查明。”
很快,秦光遠便召集了顧飛火和江營二人開始在火器作坊之中着手調查了。
在被張玉接手的這幾日,不僅所有兵丁的兵器被下了,就是火器作坊所有的匠人也都停止了火器的生產。
“劉宜修,林志義…把你們作坊所有賬目都拿出來。”
劉宜修和林志義共同負責火器的方法,多少顆子彈,多少火銃,包括殘次品,乃至是淘汰下來的沒人都有一本賬目清晰的記載着。
二人遵照秦光遠的吩咐先後拿出了賬本,劉宜修道:“提督,從咱這作坊起來之後,放進來多少東西,消耗了多少,又製成了多少,這裡有着清楚的賬目,淘汰下來的火器也會在兵丁上交上來的當日全部重新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