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傑如釋重負地出了皇宮,又馬不停蹄地轉道燕國公府將楊太后相約一事說了一番。
陳靖元當然知道楊太后不會馬上就同意自己的那五大條款,單單第一條,在楊太后那兒就通不過。
但是他所預料的是楊太后會暴跳如雷,接着冷卻他幾天,然後會在某幾條條款上讓自己退步。如今楊太后相約會晤,根本不在他的預料範圍之內。
行啊,既然楊太后她有這份興致,咱也不能退卻讓對方小瞧不是?
正如某位大拿所說,想要的東西必須通過爭取來獲取,談判桌上爭得的利益纔是最動人心扉的。
收拾了心情,與家中幾位美*一起吃了晚飯,然後便回書房,模擬着明日與楊太后的談判,呵呵,和一個嫵媚的女強人談判可不見得是什麼美事。
直到深夜,陳靖元纔出了書房去了大喬夫人的房中過夜,一宿的旦旦而伐,巫山雲雨在此不表,拖着疲軟的身子,陳某人混混沉睡過去。
翌日清晨,大喬夫人的門外響起篤篤篤的叩門之聲。
被吵醒的陳靖元唔的一聲伸展了雙臂,撫摸着大喬夫人錦緞之下光溜的身子,對着門外抱怨道:“大清早擾人清夢,我詛咒你生兒子沒*。”
撲哧...
佯裝假寐的大喬夫人掩嘴一笑,啐道:“都是當朝國公了,說話怎得還這麼沒溜,八成是金和尚叫您起牀了吧?夫君。”
大喬夫人慵懶的面容,似水似醒,櫻脣中一記糯人的夫君頓時讓陳靖元心中甜膩了起來,一雙狼爪又不安分的在錦緞之下玉體之上肆虐*了起來。
一邊手不停蹄一邊蠱惑道:“大喬,都是一日之計在於晨,要不咱倆在清晨纏綿一番,興許能讓珠胎暗結呢?”
如今陳靖元無後,整個後院幾位*都時刻拉着戰備狀態,都較着勁兒看誰先替陳靖元生個兒子出來。聽着陳靖元如此說,大喬夫人當然打心眼裡高興,剛想脫口說聲好呀,誰知門外篤篤敲門之聲再次響起,還傳來一聲不和諧的聲音:
“大都督,俺是和尚呀?您昨兒夜裡不是說要早上叫您起牀進宮來着嗎?”
陳靖元一怔,呼,差點還將正事給忘了,只能底下腦袋對着擺出一副任君採頡的大喬夫人抱以歉意的笑容。捏了捏她的嬌媚臉蛋說道:“乖了,爺們有正事二要辦,晚上回府繼續留宿你房中。可好?”
大喬夫人乖巧地嗯了一聲,三兩下就在被窩裡套好褻衣褻褲,出了被窩在狼藉的地上尋來衣服,替他更起了衣。
待得陳靖元穿衣妥當,洗漱完畢,準備出房門之時,大喬夫人一把從後面抱住他的腰間,細聲說道:“早點回來,不要在宮裡意氣用事,和太后頂撞。畢竟人家是當朝太后,咱們只是臣子來着。君君臣臣,半步都走差不得,夫君。”
大喬夫人性子內斂,但是蕙質蘭心,什麼事情都看得通透。
陳靖元轉身輕拍着她的臉頰,寬慰道:“放心吧,如今的陳靖元可不是一個人的陳靖元。”
說完指了指大喬夫人的肚子,說道:“再說了,你都還沒替我生個寶寶,我能甘心嗎?”
被陳靖元這麼一打趣,大喬羞紅了臉,輕輕將他推搡開來,啐了句不正經,便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出了房門,金和尚難得一臉嚴肅,陳靖元更是發現這混球還盔甲齊身。腰刀弓弩帶佩戴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陳靖元對着他笑道:“你這是要鬧哪樣?老子又不是去打戰,你穿這麼齊全乾嘛?是不是想找你窯子裡的相好炫耀一番?”
金和尚撓撓頭,皺眉說道:“都督,太后這娘們這個時候叫你進宮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讓俺和弟兄們陪你進宮吧。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情,也能替你抵擋一陣,護衛周全不是?”
這是扯什麼犢子,陳靖元不禁好笑,先不說太后是找他進宮談判,又不是要設計陷害埋伏擊殺他陳某人。
再說了,皇宮那是什麼地方?守衛森嚴之地。你金和尚一不是太監二不是御林軍,憑什麼放你進宮?還佩刀戴弩的,太扯淡了。
隨即拍着金和尚肩膀寬慰道:“別扯淡了,你們還是按以前一樣,在麗陽門外等我。太后不敢拿我怎麼樣,放心吧。你別忘了,先不說城外大軍營的十幾萬鷹揚衛步軍和十萬哥薩克騎兵。就說高麗的十萬北洋軍和哥薩克行省的楊煥鵬幾萬駐軍,楊太后想要動我,她也得掂量一番不是?”
金和尚還是不甘心,嘟囔嘴叫了幾聲可是,欲言又止。
陳靖元吧唧一下,又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喝道:“囉裡吧嗦的,趕緊去套馬車,進宮晚了看老子削不死你。”
撲哧...
這金和尚也是賤骨頭,被自家都督這麼一罵竟然還笑開了花,心裡也踏實了許多。
不一會兒,陳靖元就坐上金和尚套好的馬車,領着一羣甲冑齊身,佩刀戴弩的親衛朝着皇宮方向趕去。
進入了麗陽門,路過勤政殿,轉過御花園,這纔到了楊太后的宮苑,婉儀殿。
當陳靖元被內侍小黃門帶到婉儀殿之時,李敬忠上前迎來上來,二人好長時間沒有見面,免不得又是一陣短暫的寒暄。
當陳靖元讓李敬忠帶他進殿面見太后之時,李敬忠指了指婉儀殿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說道:“今天太后不在婉儀殿和燕國公見面,太后一早就去了前面的小山。在那兒有處小林子,林邊有條小溪,溪邊有棟小木樓,太后經常在那兒休憩飲茶。太后說了,等燕國公來了,就讓奴婢給您領到那兒去。”
喲,又是小山,小樹林,又是小溪,小木樓,陳靖元不禁疑惑,楊太后這是要鬧哪樣?
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老子唯有見招拆招了。
隨即點點頭對着李敬忠說道:“有勞了。”
李敬忠莞爾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委屈燕國公跟在奴婢後頭。”
隨即,李敬忠、陳靖元二人一前一後,朝着前面的小山疾步而去。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陳靖元在李敬忠的帶領下如約到了小林子外。
李敬忠對着陳靖元說道:“奴婢就帶到這兒了,太后有旨,小樹林內不準閒雜人等踏步,誰也不行。燕國公您進入小林子後,順着這條小溪直走,不出五百步就能看見那棟小木樓,太后就在那兒煮茶等着燕國公您。”
孃的,整的神神叨叨,給偷情似的,陳靖元想到這兒就心癢難當,儘管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衝李敬忠抱拳告辭,陳靖元走進了小林子。
順着潺潺而流的溪水,陳靖元順勢而行,走着走着,還真讓李敬忠那廝說中了,約莫走了五百步就依稀看見一棟高低三層,依傍着一塊碩大岩石而建的木樓。
走近幾許,看見木樓外是一塊用籬笆圍起來的小院,院中擺着一個石桌,三五個石凳,桌上煙燻嫋嫋,一名身材婀娜的彩色宮裝女子正在那兒用一壺熱水洗滌着桌上的茶具。
這宮裝女子不就是楊太后嗎?
這又是小林溪水,籬笆小院,又是石桌石凳,再是洗滌茶具,難不成楊太后今兒個還想跟我玩上一番茶道不成?
陳靖元緩緩走近籬笆小院,呼吸着撲鼻而來的土壤氣息和感受着令人清醒無比的習習涼風,不無讚道,還真是個好地方。
可能是走步聲驚着了正在全神貫注洗滌茶具的楊太后,只見楊太后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衝院外說道:“燕國公,既然來了又何必駐足觀望呢?哀家等候你可是多時了。”
陳靖元打了個哈哈,徑直走進小院,對着楊太后抱拳躬身說道:“讓太后久等,臣死罪。”
楊太后細細盯着陳靖元,彷彿要將他看穿一般,幽幽嘆道:“如果真能賜燕國公死罪,哀家還真是心無所憂了。”
嘶...
這他孃的一大早就要賜死罪,今天可是宴無好宴啊,陳靖元不由感到今天的談判可能沒有那麼順利。
隨即繼續謙遜低姿態地說道:“怎麼可能?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八成是太后念及如今中原未復,想讓臣繼續爲大宋開疆闢土,建功立業,所以才讓臣苟活到現今吧?”
陳靖元直接一個太極圓轉,將楊太后的毒語打了回來,還扔給對方一個市儈的帽子。
楊太后是聰慧之人,又怎會聽不出陳靖元話裡有話,所打的機鋒。
隨即伸出蔥白小手對他點了點,示意他自己坐下,然後說道:“燕國公好一張伶牙利嘴,難怪國丈翟國秀幾次三番都被你氣暈過去。”
說着,繼續洗滌着石桌上的茶具,彷彿有潔癖一般。
陳靖元一聽到翟國秀這個*的名字,就想到了那個可憐的老狗,隨即說道:“伶牙利嘴不敢當,臣征戰沙場,連克數國,建功無數,憑的是滿腔熱血和忠義拳拳,當然,還有這個。”
說完,擡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告訴楊太后,他陳靖元能夠建功無數靠得就是滿腔對大宋的忠誠和睿智的頭腦。也在提醒對方,他不是岳飛,那個被高宗皇帝冤殺的嶽武穆。
而後,陳靖元又道:“臣願爲大宋開疆闢土,恢復衣冠,但臣不希望自己也像精忠報國的嶽武穆一般,最終落得個身死風波亭的慘局。”
果不其然,楊太后臉色一沉,欣然起身對這陳靖元怒目而視,喝問道:“不想當岳飛,難道你還想當曹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