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陳靖元一臉苦逼相,誰下逐客令了?我這不是想跟公主殿下結個善緣嗎?
於是乎,連連解釋才令長公主殿下釋疑。
等着朱福將精緻包裝的狐裘和高麗人蔘交給清平公主的扈從後,清平公主纔開口道:“咳咳,今天本宮來找平南侯除了結識一番外,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平南侯可否賞本宮一個薄面?”
肉戲終於來了!
陳靖元趕忙堆起一副不敢當,受不起的表情,惶恐道:“殿下嚴重了,臣爲大宋臣子,哪裡當得起公主殿下的相求,您有話儘管說,儘管講,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又是哈腰又是保證,陳某人頓感自己比滿清奴才還要奴才了。
興許是被陳靖元的這幅卑躬屈膝的模樣逗樂了,清平公主臉色大好,緩緩說道:“是這樣的,本宮那不爭氣的小叔子可能有些許誤會,惹怒了你的部下彰化城守將沐春將軍,如今已被扣押在軍營,彰化城的知府梅承士梅大人多次與沐春將軍交涉都未能成。你看,平南侯能夠修書一封給沐春將軍,讓他釋放了我那小叔子啊?也省的我那公公婆婆擔驚受怕的,畢竟先夫早逝,王家就這麼根獨苗了。”
說完愁雲上眉臉色黯淡,看得陳靖元心中一陣我見猶憐。
美色當前,可不能跳進坑裡啊,穩住,穩住!陳某人一邊給自己打着氣,一邊腦海中不斷地想着如何敷衍公主殿下。
隨即假意問道:“這王公子和沐春有何誤會啊?公主您也知道,他們如今已編入樞密院,張世傑張太傅纔是他們的掌印上官,如果是小誤會,本侯就修書化解一番吧。”
這話一出,清平公主趙妍頓時聽出了平南侯的敷衍之詞,什麼叫張世傑纔是他們的掌印上官?什麼叫小誤會就幫忙化解?這不是吃着梅子找酸甜,明知故問嗎?
頓時臉色不愉,但還是強忍心中怒意,說道:“平南侯不知沐將軍與我家小叔子之間的誤會嗎?”
再三強調誤會,陳靖元就是再好脾氣也不耐煩了,連話都懶得說,直接搖了搖頭。
“你,”清平公主見着平南侯前恭後倨,皇家貴胄的優越感怎麼可能讓她接受一個武夫的無視呢?頓時氣勢大漲,彷彿居高臨下地俯瞰着陳靖元一般,冷聲道:“沐春將軍治家不嚴,後院妾侍竟然勾引我在彰化遊學的小叔子王弘,我那小叔子整日鑽進書叢哪裡懂什麼人情世故,然後兩人就...”
後面的話,饒是她已爲人婦也羞臊開口了。
陳靖元卻補充道:“兩人就行了男女之事,湊巧被沐將軍碰個正着,是也不是?”
清平公主下意識地點點頭答道:“正是,咦,平南侯怎麼知曉的?”
“放...”
陳靖元剛想怒罵一句放屁,一見前面之人乃是大宋公主,瞬間卡住了口,心道,真是赤裸裸地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啊,還要不要臉了?
心中對清平公主之前的好感頓時跌倒了谷底,不鹹不淡有板有眼地拱手道:“公主殿下見諒,此事關係沐春將軍名譽,更關係王家二公子的聲譽,這事本侯必須調查
清楚再做決議,如果是王家二公子勾引軍中家眷,破壞軍婚和諧,這事兒可就小不了了,那視我前方浴血奮戰的將士爲何物?”
破壞軍婚這個新詞兒清平長公主沒有聽過,但是從詞面上她也能明白什麼意思,緊接着又聽陳靖元繼續侃侃而談道:“前方將士衝鋒陷陣,後方子弟搞他們的妻妾,呵呵,沐春將軍扣押他還是輕的,換成本侯非一刀剁了他的狗頭。”
什麼?
清平公主大駭,現在她明白了陳靖元一早就知道此時,這話一出就是要坐實了王弘的罪狀。她怎會不知道自己家小叔子的德行?
雖然王弘在她面前唯唯諾諾,但是在卑南城的衙內圈子裡那名聲比陳宜中之子陳啓軒好不到哪裡去,如果不是公公婆婆相求,自己壓根兒就不想攤這趟渾水。
現在更是後悔來到平南侯府了,這平南侯打戰在行,真沒想到給人扣帽子的本事一點也不比朝中御史差,既然陳靖元有心要治王弘,她也多說無益了,唯有另想他法。
心說,既然不給這個面子也犯不着與平南侯好言相談了,冷哼道:“來人,侍候本宮進宮,我要面見太后娘娘,面見官家,哼,我就不信這大宋朝還能有人隻手遮天不成?”
陳靖元還是一副雲淡風輕有規有矩地模樣,拱手道:“公主殿下,走好!來人,送殿下出府!”
“你...”
清平公主趙妍氣得渾身發抖,顫着指尖點着陳某人,久久發不出話來,一甩披帛,轉身走出了大廳。
沒走幾步,忽然又駐足對着身後的扈從道:“將平南侯的禮物放下吧,本宮承受不起。”
扈從轉身將手中的狐裘和高麗人蔘穩穩放到茶几上,陪着清平公主走出了侯府。
看着清平公主離開後,身後的朱福看着侯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
不過這一細節還是被陳靖元看到,隨即問道:“朱福,有什麼話就說,藏着掖着的幹嘛?”
朱福打了個激靈,躬身道:“侯爺,那小的說了。”
本來和清平公主鬧了這次不愉快陳靖元心中就鬱悶,再加上朱福這老小子還這麼矯情,沒好氣地哼道:“別廢話,趕緊的!”
“哎,小的是想說,侯爺如今得罪了清平公主殿下,這,這到了太后娘娘那兒,不是,我老朱嘴笨,不會說話,就是替侯爺擔心。”
陳靖元搖搖頭,對着朱福說道:“朱福,當一個好的上位者,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要護短,別說沐春這次沒錯,就算錯了,老子也得睜着眼睛說他是對的,懂了嗎?”
朱福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輕輕一記馬屁拍道:“跟着咱侯爺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難怪咱們老家算命的徐瞎子就說我老朱家的祖墳選得好。”
看着朱福小人得志的模樣,陳靖元一掃剛纔的陰霾
,笑道:“別盡挑好聽的來說,下去吧!”
就在朱福離開之後,李沅芷在綠荷的陪伴下走了出來,到了大堂。
見着小夫妻兩人有話要說,綠荷識趣地退了下去,找府中那幫丫鬟們吹牛打屁去了,現在
李沅芷在侯府崛起,綠荷姑娘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啊!
就連下人圈子裡鬥分了正房夫人派,柔姨娘派,和六月姑娘派。
如今的綠荷當仁不讓的擔任了正房夫人派的頭頭兒。
見着綠荷一走,陳靖元就將李沅芷的手放到手心一邊哈着暖氣,一邊替她摩擦着取暖,問道:“不是叫朱福給你送了幾件狐裘拿去定做披肩嗎?怎麼還沒披起來?”
李沅芷近來被陳某人溫柔貼心窩地寵着,早已不是早前的小辣椒了,現如今已經徹底淪陷,含羞低頭地說道:“還沒做好哩。我聽說你過兩天就要去參加那個什麼東林詩詞會?”
陳靖元笑着點點頭,道:“放心,我胸有溝壑萬千,小小詩詞會,難不倒我。”
陳靖元到底有多少本事,她李沅芷自信還是清楚的,就他那一手寫得比泥鰍爬得還要難看的毛筆字,真不相信他會做什麼詩詞歌賦。
隨即戲笑道:“好不知羞,要不,找幾個國子監的學生替夫君先...”
陳靖元擺擺手,斷然拒絕道:“不可,弄虛作假之事如果傳揚出去,我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放心,本侯征戰四方,還未曾一敗,些許酸腐秀才還能難得了我?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李沅芷白了他一眼,奚落道:“你以爲真是打戰呢?反正那天我是不陪你去,省的跟你丟人現眼...”
他奶奶的,有這麼說自己丈夫的嗎?
陳靖元一陣氣短,心道,你不去更好,本侯自有佳人相伴。
佳人是誰,自然便是大小二喬兩位夫人了。
這兩位雙胞胎美女左右扶着他平南侯一出場,光從氣勢上肯定就將那般只會吟風弄月的文人鎮住。
小兩口就這麼抱着手你一言我一語的鬥着嘴,你儂我儂的幸福指數頓時爆棚...
看得躲在暗處偷偷觀察軍情的柔娘氣得牙癢癢,又琢磨着怎麼從李沅芷手中扳回這一局。
直到綠荷通知兩人開飯了才遲遲離去...
三天後,臘月十八,東林湖畔,詩詞盛會。
陳靖元在大和尚金多寶這個臨時馬伕的趕車下,攜着大喬、小喬二位夫人緩緩進了東林湖邊。
一下車,好傢伙!
數十艘粉刷紅漆,裝飾華麗的花船在東林湖中游來晃去,船上站立着諸多才子佳人,吟詩作對,青樓名妓,撫琴弄蕭,數不勝數。還不時從湖中某些船上爆出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看得陳靖元彷彿置身於後世影視劇所描述的煙火之地秦淮河畔一般。
陳靖元在盛裝打扮下的大小二喬攙扶下向前走了幾步,男的英武逼人,女的國色天香,更難得的是竟然還是長得一模一樣,難分彼此。
頓時將周圍的眼球齊刷刷的吸引了過來,圍觀之人發出陣陣唏噓聲和讚賞聲,當然還有幾聲不和諧的口水聲。
就在這時,人羣中傳來一聲問詢:“可是鎮國大將軍,平南侯,陳大人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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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