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本就是四方遊蕩的俠客,去杭州給張揚看門護院心中還是有些不願。
但張揚說清霜在杭州,江夜決定還是去看看,至少要真的確認自己師妹是安全的,心中才能放心,至於要不要留在杭州,江夜決定再看看。
畢竟張揚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到了。”江夜看着眼前的紅漆大門,實在無法想象張揚在杭州還有如此大的房產,而且不止一處。
江夜半信半疑的敲了敲門。
“誰?”片刻後,門內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江夜奇道:“清霜在這嗎?”
“咦...你是誰?”門內的人將門打開,好奇的看着江夜。
開門的是德厚,德厚出來後就對江夜從頭到尾進行了審視。
見這個五十歲的人一副審視的樣子,江夜下意識的昂了昂頭。
德厚也是練武的行家,一見江夜的樣子,便知這是練武之人,而且武功想必要在自己之上。
站姿不八不丁,看似隨意,但卻是最佳的發起攻擊的姿勢,手上一把帶鞘劍,看似不起眼,但右手虎口處都磨出了繭子,想來是握劍練劍至少有十年之久。
再往上看,德厚有些詫異,照理說,這樣的劍客在氣質上多少都會有些瀟灑出塵,長的或許沒那麼帥,但至少英氣逼人,但江夜...
普通中帶着點醜。
“你是...”德厚好奇的問道。
一開始德厚還以爲是張揚來了,但見了那繭子還有站姿,德厚否認了這種可能。
按照清霜的描述,張揚練武不久,絕對不會有這般身手。
“在下江夜,請問閣下怎麼稱呼?”江夜抱拳道,德厚能看出江夜是習武人,江夜自然也能看出德厚身上帶着功夫。
德厚仔細思索了一下,並沒有哪個人叫江夜,隨後道:“我叫德厚,不知你找我閨女幹什麼?你們認識?”
江夜恍然,原來眼前這位就是自己師傅的師兄,自己的師伯!
“師伯!”江夜單膝跪地。
“師伯...”德厚沉吟,叫自己師伯,那這位豈不是師弟的徒弟...
德厚忽然想到了,隨後喜道:“你是山子的徒弟?”
江夜這才確認,能叫出自己師父的諢號,的確是自己師伯無疑。
“哎喲,快起來!”德厚趕忙將江夜扶了起來,引進了院裡。
“是叫江夜?”德厚笑道。
“是。”江夜點頭。
德厚道:“你師父怎麼樣了?這麼多年,我和你師父可再沒遇到過。”
江夜點點頭:“師父尚好。”
“還在遼宋邊境?”德厚問道。
“嗯!”江夜點頭。
“你師父真是個武癡。”德厚不由感慨道。
江夜道:“師父向來如此,不這樣的話,他的武功也不會如此精進。”
德厚感慨道:“是啊,當初我和你師父學藝,學完之後就因爲理念不同分道揚鑣了,我想,學藝不就是爲了賺口飯吃,鏢師幹過、給人武館教學,後來更是街頭賣藝,在武學一道上沒有什麼成就...”
“你師父如何,從你這來看,你師父恐怕已經天下無敵了吧?”德厚笑道。
江夜道:“哪有什麼天下無敵,師父在宋遼邊境磨鍊武技,在軍中練身手,的確有了很大的進步,我在他手下,恐怕走不過三招,招招必殺,按照他的話來說,他的功夫已經不適合比試了。”
“嗯...你師父是個厲害的主!”德厚不得不讚嘆道。
終身未娶,一心只爲磨鍊自己的武技,德厚自認做不到!
“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和你師父湊一湊...”德厚感慨道。
江夜道:“想來是會有機會的。”
德厚爽朗一笑:“到時候你師父怕是要笑話我了。”
江夜道:“不會,師父經常提起你,那段時間說你恐怕都結婚生子了,也不知是男還是女,後來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說師妹叫清霜,讓我多照顧一下,都是同門。”
德厚道:“沒看出來啊,你師父還挺有心。”
江夜笑着點點頭,自己的師父終身未娶,也沒有子嗣,唯一的牽掛不就是這個師兄,師兄的女兒,自己就當是自己的女兒對待。
“對了,你來找清霜有什麼事嗎?”德厚問道。
江夜問道:“師伯,清霜的確在這?”
德厚點點頭,“是啊,在這。”
江夜道:“沒想到張神醫還真沒騙我。”
“張神醫,你說的莫不是張大人?”德厚問道。
“師伯說的是張揚?”江夜確認道。
德厚笑道:“沒想到,你也是張大人引過來的!”
“額...其實我是來看看師妹有沒有事,倒不是張神醫...我的確欠神醫一條命。”江夜喃喃道。
“怎麼,你去京城找你師妹了?”德厚問道。
江夜點頭,道:“進皇宮了,想打聽下師妹的消息。”
“然後受了傷?被張大人救了?”德厚問道。
“對!”江夜點頭。
德厚道:“真是無巧不成書,你師妹也是這樣認識張大人的。”
“......”江夜道:“那還真是有點巧。”
德厚道:“走,進來說,咱們這裡也是越來越熱鬧了。”
“除了師妹還有別人?”江夜問道。
“還有陳師傅一家子,也是張大人安排來的,放心吧,這麼大的院子,足夠住了!”德厚笑道:“就是不夠,還有別處呢。”
江夜一臉懵的跟着德厚進了院裡。
“這是...?”陳師傅好奇的看着江夜。
“江夜,張大人讓我來的。”江夜說道。
江夜也學乖了,叫什麼張神醫,似乎大家都叫張大人,也省了些解釋的口舌。
“哦哦...”陳師傅連連點頭,既然是張揚安排的,那就沒什麼問題,雖說德厚比自己先來,但這的產業畢竟是張揚的,陳師傅也有監督的職責,不允許德厚亂搞。
清霜也走了出來,看着江夜,似乎有些印象。
“師妹。”江夜平靜的說道。
清霜這才恍然:“你這個騙子,你從哪知道我的名字的。”
“額...”江夜道:“我真是你師兄,師伯都確認過了。”
“師伯?”清霜看了一眼德厚,德厚點點頭,“他的確是你師兄,你師叔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