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萬籟俱寂。
韓少保和王喬烈二人又是一身夜行衣,各有蒙面,從世子府邸後門而出,直奔司馬府。
司馬府緊閉大門,韓少保和王喬烈翻牆而入,卻見府邸連下人衛兵都不見一個,二人找尋而去,卻是奇了。
王喬烈看着空蕩蕩的府邸,心中大爲疑惑,小聲說道:“四哥,什麼情況啊這是,偌大的司馬府邸,怎麼沒有一個人啊?李必的族人子妻到哪去了啊?”
“難道我們來遲了一步?已經有人在我們前面捷足先登了?”韓少保心中疑惑,喃喃自語說道:“放眼這淄丘城下,與司馬李必有仇怨的,無非政敵罷了。況且司馬李必已死,齊王並未說要追究他的家人,那李必的家人到底哪裡去了?”
“四哥,有人!”王喬烈警覺,察覺西南角屋子裡有一黑衣人鬼鬼祟祟出來,迅速翻牆逃去。
王喬烈問道:“黑衣人,看樣子和咱們是同行啊。四哥,追不追?”
“當然要追,這種廢話也要問,趕緊的!”韓少保說道。
二人悄無聲息的跟隨前面那名黑衣人出了司馬府,一路向北,只見那黑衣人進入一座民宅,不再出來。
韓少保說道:“老六,老規矩,疊羅漢。”
王喬烈一聲得咧,半蹲身子,韓少保退後幾步,即刻就要衝刺,忽見那座民宅大門輕輕一動,露出一條細縫出來。韓少保見狀,立即壓住身子,一個旋轉,一把將王喬烈抓了過來,二人離開了牆下,躲藏在了暗處。
韓少保向王喬烈做了個噓聲手勢,二人緊盯着大門處看去。卻見民宅大門先是開了條細縫,見外面無甚動靜,繼續打開大門,從裡面探頭探腦的伸出一個腦袋出來,左右看了看,見一切平靜如常,便就徹底打開了大門,從裡面出來一黑衣人,背後揹着一個東西,因被黑衣矇住,瞧不得清楚。
民宅大門裡出來三名黑衣人,背後各自揹負東西,分去三個方向,離開了民宅,消失於夜色之中。
“四哥,咱們分開來追,看看這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麼。”王喬烈小聲說道。
韓少保點頭說道:“老六,萬事小心,切勿衝動,見機不對,趕緊撤!”
王喬烈拿起寒月刀,跟隨西邊一黑衣人而去,韓少保則向北追去。
黑衣人揹着東西,向北到了齊國令尹大人衛輕夫府邸,韓少保躲藏在後。只見那黑衣人瞧四處無人,走到府邸大門跟前,有節奏的敲着大門,不多時大門便就打開,黑衣人解開黑衣披風,把身後揹着的東西拿下,這一看不得了,竟然是活生生的一名少女,只是那人像是昏迷了一般,毫無動靜反應。黑衣人將少女交到了令尹府邸裡的下人,隨後重新僞裝好,迅速離開了令尹府邸。
韓少保瞧那少女年紀不大,只有十三四歲,心道:“大半夜的拐賣良家少女啊這是。格老子的,小爺最恨你們這些人販子,尤其是你們這些當官的,知法犯法,更是可恨!”
令尹府邸大門被裡面下人關上,黑衣人已經離去,韓少保想了想,心道:“與其救下這一個,不如跟他到了賊窩,解救更多少女。賊窩裡想必有着更多這些少女,跟着那黑衣人,順藤摸瓜,一窩端了這些王八蛋。”
韓少保心中打定主意,跟隨那名黑衣離去,一路向西南方向,行到半路途中,韓少保因對淄丘城路況不熟,竟然跟丟了那黑衣人。
“你大爺的!韓少保啊韓少保,你可真是一口死用都沒有,這也能跟丟!”韓少保心中坑罵自己,十分惱怒,正要離去,跟丟的那名黑衣人又去而復還。
蒙面黑衣人出現在韓少保身後,手裡拿着劍,看着韓少保,問道:“你是何人?爲何跟我?”
韓少保瞧着那蒙面黑衣人,卻見身後又出來兩名蒙面黑衣人。
韓少保心道:“我靠,三對一啊這是。”
三名蒙面黑衣人手裡握着長劍,不知道韓少保的真實身份,見韓少保也是和他們同樣打扮,都是蒙面黑衣,不知對方具體身份,不敢貿然動手,爲首蒙面黑衣人舉起手中長劍,劍指韓少保,再次呵斥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跟蹤於我?”
“我是什麼人,你們難道不知道嘛?還要問我!老子跟蹤你,你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嘛?”韓少保跟三名蒙面黑衣人打起了太極,不答反問他們說道。
韓少保底氣十足,故作有恃無恐,三名蒙面黑衣人不知道韓少保真實來歷身份,也不敢貿然動手。
爲首的黑人忽的和氣了起來,說道:“原來是自家兄弟,虛驚一場。兄弟,今晚吃得什麼飯?是叫花雞還是麻花鴨?”
韓少保正要想說吃個毛,忽覺不對,想了想,打着哈哈說道:“吃得是叫花雞。”
此話一出,三名黑衣人即刻圍住韓少保,長劍對峙,爲首黑衣人斥說道:“他不是我們的人!好小子,竟敢僞裝我們的人,簡直是嫌命太長了!上,殺了他!”
三名黑衣人立即圍殺韓少保,韓少保大叫道:“喂喂喂,不是吃叫花雞那就是吃麻花鴨了唄,不小心說禿嚕了嘴,這樣就要打打殺殺,脾氣也太暴躁了些吧。”
“胡說八道!今夜既不是吃叫花雞,也不是吃麻花鴨,吃得是八寶蓮子湯!”爲首蒙面黑衣人當下長劍衝殺韓少保而去。
韓少保以赤子劍連連應敵,邊戰邊叫道:“什麼亂七八糟玩意,還八寶蓮子湯,湯你妹啊!”
“放肆!”黑衣人大喝一聲。
三名蒙面黑衣人功夫不弱,韓少保與其交戰,以天下聞名的凌虛劍法對陣,竟是佔不到絲毫便宜。三名蒙面黑衣人似乎對韓少保的凌虛劍法也有好奇,爲首的蒙面黑衣人說道:“凌虛劍法,小子,白烏山的凌虛道長溫安年是你什麼人?”
“你這三個鱉孫,要打就打,小爺可不怕你。你管我是他什麼人,關你屁事!”韓少保沒好氣說道。
“你這臭小子,真是欠收拾!”爲首的蒙面黑衣人怒說道。
三人再次合力攻殺韓少保,韓少保以凌虛劍法將其一一化解,三人面面相覷,隨即變換劍法,同樣也使出凌虛劍法,把韓少保打得招架不住,疲於應對。
韓少保大驚,以凌虛劍法第二式劈山填海打退了三人,韓少保叫道:“你們是誰?怎麼會凌虛劍法?”
三人並不回答,合力使出三套凌虛劍法,爲首的蒙面黑衣人大叫說道:“小子,讓你領教一下凌虛劍法的第三式移花接木!”
三人三套三式劍法,打得韓少保眼花繚亂,應接不暇,連連被其逼退。
“接下來是第四式:直搗黃龍!”爲首蒙面衣人手中長劍以極爲凌厲攻勢,刺向韓少保胸口,另外兩名黑夜人在後緊緊跟隨。
三把長劍,直衝韓少保心窩處,韓少保從未遇見今日這等生死之際,豁出性命去,大喝道:“小爺跟你們拼了!”
赤子劍迴轉,右手扔出,左手接住,手腕發力,斜刺右邊蒙面黑衣人而去,將那黑衣人先行逼退。韓少保俯身,赤子劍猛地劈砍而出,將那兩蒙面黑衣人手中長劍砍斷,二人正要回防,韓少保手中赤子劍橫來一劍,照其頭上劈去,大喝叫道:“金戈鐵馬!”
話音剛落,赤子劍大漲威勢,發出一道冰冷寒光,遇神殺神,所到之處,皆然斷裂,人畜不留。赤子劍鋒利,三名蒙面黑衣人不敵,刀劍皆被砍斷,迫於鋒芒,只能暫且退後躲避。
韓少保殺得性起,連連追殺三人,三名蒙面黑衣人見勢不妙,迅速撤退。韓少保心中憤怒之心徹底被激發出來,哪能這般就輕易放過,手握赤子劍,快步追殺三人而去。
爲首黑衣人見狀說道:“先撤!此人已經殺紅了眼,不能硬上!”
“哪裡逃!”韓少保一個騰空翻閱,跳到了三人跟前,攔住其去路。
爲首蒙面黑衣人說道:“師弟,你們先走,我留下攔住此人!”
“今夜,你們一個也別想從小爺手裡逃出去。小爺這就送你們上西天,去找佛祖取經去!”韓少保赤子劍大開大合,以一己之力獨佔三人。
“快走!”兩名黑衣人纏住韓少保,使其不得脫身,另一名蒙面黑衣人見其不敵,迅速逃走,回去搬救兵去。
韓少保見跑了其中一人,心中更是狂怒,仗着赤子劍威力,打得二人沒有半點還手之力,只能藉助輕功優勢,東躲西藏,退避着韓少保的鋒芒。
韓少保一時不注意,那兩名蒙面黑衣人已經躲藏了起來,不見了蹤跡,韓少保四下找尋不得,但知道他們還在附近,便就叫道:“剛纔不是挺牛逼克拉斯的嘛,怎麼着,現在慫了,躲起來了?是好漢就出來跟小爺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四下寂靜無聲,韓少保仔細的聽着周圍動靜,以待有所發現。
兩名蒙面黑衣人屏住呼吸,不敢大意出聲,期待救兵能快速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