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無道大帝機械地低下頭顱，看着胸口紅了一片，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你、你……”太上無道大帝感受到胸口傳來的劇烈的疼痛，意識變得有些模糊。
他根本就想不通，爲什麼張子陵能夠破開自己的身體，而且能夠讓自己的不死不滅體失效。
那胸口的鮮血，實實在在地在告訴他，自己正在邁向死亡。
明明才踏上前所未有的境界，還沒有來得及享受數萬年等來的自由，還沒有狠狠將北陰酆都大帝踩在腳下……
太上無道大帝捂住自己的胸口，瘋狂用神力來修復自己胸口處的傷口，眼眸之中盡是不甘。
可是，無論太上無道大帝怎麼使用神力，那道傷口只會越來越大，鮮血越流越多。
“不可能，不可能！”太上無道大帝嘶吼着，不惜一切代價地用神力來堵住傷口，想要阻止生命流逝。
“本座是不死不滅的，怎麼可能被這種小傷殺死！”
嗤！
這時，太上無道大帝的左胸，出現黑色的劍尖，劍尖上還滴着鮮血。
張子陵將魔劍抽了出來，任由魔劍渙散。
“看來你死得比我預想中的要慢，生命力倒是挺頑強的，讓我來幫你加速一把。”張子陵的身影緩緩在太上無道大帝前方凝聚，平淡地看着太上無道大帝說道。
隨着左胸再次被刺了一劍，太上無道大帝的神力終於無法阻止自己生命力的流逝……
太上無道大帝的氣息越加萎靡，甚至沒辦法讓自己繼續站在虛空當中，徑直往地上墜落下去。
孟婆呆呆地看着太上無道大帝砸落在地上，煙塵四起，大腦一片空白。
我……剛纔看到了什麼？
孟婆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出幻覺了。
那可是上古時期震懾天地的至強者之一，少數擁有帝稱號的無上存在，怎麼會被兩劍刺成這樣？
這種事情說出去，恐怕三界當中沒有一個人會信！
就算是孟婆親眼所見，她都覺得很不真實，以爲自己在做夢。
可是，就是這種荒誕的事情，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微微咬了咬嘴脣，孟婆擡頭看向張子陵……
張子陵此刻正在天空平靜地看着倒在大地上的太上無道大帝，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張子陵破掉太上無道大帝的不死不滅體，跟對付伊邪那岐的時候一模一樣，只需要用天道本源足以。
張子陵緩緩落在太上無道大帝前方，眼神淡漠。
太上無道大帝艱難地撐起來，嘴脣蒼白無比，臉龐毫無血色，他體內的血幾乎流乾，現在完全是靠着體內殘餘的神力來支撐自己生命。
“天道本源……”太上無道大帝死死地盯着張子陵，“你不是上古洪荒聖人的轉世，你是天道的化身……”
“咳咳！沒想到，天道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連聖人級別都能夠輕易抹殺了麼？”太上無道大帝臉上浮現一抹慘笑，“不過天道你聽着，我們神庭……可還藏着很多東西！”
“天道化身？”聽到太上無道大帝的話，張子陵搖頭笑了笑，“也是，本帝還沒有恢復到大帝境界，光憑聖人境的力量還很難將你們這種竊取了天道之力的聖人給徹底磨滅，還得藉助天道本源的力量。”
“被你認作天道的化身，到也是情理之中。”
張子陵這句話一說出口，太上無道大帝瞳孔猛地收縮了起來，那龐大的信息量讓他甚至忘掉了自己快要魂飛魄散！
大帝境……
太上無道大帝身體微微顫抖着，眼中的恐懼之色越來越濃郁。
自開天闢地以來，亙古至今……大帝境存在究竟是否存在一直是未解的迷。
諸神甚至都不知道聖人境界之上究竟還有沒有更高的境界！
大帝境，除了傳聞中大道鴻鈞似乎窺探過那個境界以外，從來沒有聖人接觸過。
而且，現在的神界說法，似乎都還不認同鴻鈞踏入大帝，只是認爲他是聖人境最巔峰！
對於大帝境存在的探索，神界諸神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可奈何最強的存在都只能到達聖人巔峰混元聖人，無法再進一步。
雖然他們都擁有帝的稱號，可是卻與大帝境毫無關係！
太上無道大帝甚至都不認爲有大帝境存在，聖人已經無敵，是宇宙當中最高位的存在，即便是紀元毀滅聖人也能安然無恙。
有混元聖人如此，已經沒有再高境界的必要了。
可是，當太上無道大帝從張子陵口中聽得到“大帝境”三個字的時候，開始發自內心的顫慄起來。
他已經快要魂飛魄散，再加上張子陵表現出來的絕對碾壓的實力……張子陵沒必要騙他。
太上無道大帝開始推演大帝境界……
亙古有定律，聖人無敵。
即便擁有無限接近聖人的實力，在聖人面前依舊不是一合之敵。
以此推之……
太上無道大帝驚恐地看向張子陵，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在張子陵面前那樣不堪一擊！
大帝無敵！
只要他還在聖人境界，就算他的實力翻千萬倍，就算他的實力無限接近於大帝境，在真正的大帝面前……依舊只能身化灰灰。
在想通這一點之後，太上無道大帝頓時心如死灰，也明白了自己爲什麼能被張子陵一劍抹滅。
即便自己的實力比張子陵要強，神力要比張子陵多……
可奈何張子陵登頂了帝位，成就大帝！
大帝和聖人有本質的區別。
聖人之下皆爲嘍囉，這是洪荒時期流傳的至理，而從洪荒時代存活過來的太上無道大帝更是清楚這句話的含義。
而這句話，將其改成大帝之下皆爲嘍囉，依舊沒有任何問題！
“你是大帝……”太上無道大帝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內心完全被恐懼吞噬。
太上無道大帝很想把這個消息傳到三界去，奈何……太上無道大帝身體開始搖晃起來，視線逐漸變得黑暗。
“大帝境……你究竟來自宇宙深處哪一方文明……是否見過踏入虛空尋道的先賢們……”
砰！
話沒說完，太上無道大帝倒在了地上，濺起一片煙塵。
他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