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耀迅速的又取出一支箭,瞄準了其中一將,大喊道:“先射騎兵!”,手一鬆,長箭呼嘯着飛了出去,接着就見那將所騎的馬身子一顫,倒在地上,而那將則是在馬倒地之前,縱身一躍,朝着馮耀所立之地射來了憤恨的目光。
片刻之後,原來還站立着的近千曹兵,最後只剩下不足五十人,而馮耀等人箭筒中的箭矢已經全部射完了。
“殺!”
“本什長弓手,隨我衝殺!”馮耀拔出了匕首,領着周倉,陳到兩伍士卒朝那漸漸跑遠的逃兵追去,不爲別的,馮耀看上了其中一將的盔甲,而那個步將似乎是跑得最慢的,遠遠的落在其它逃命的曹兵之後。
“前面那敵將,給我站住!”馮耀邊喊邊追。
“大哥,等等我!”周倉緊跟在馮耀數丈後喘着氣。
由於擔心馮耀的安危,第二什的十人全部都緊緊跟着馮耀,一起追那員敵將。
陳到見馮耀越跑越快,擔心馮耀中了敵人埋伏,急道:“大哥,窮寇莫追,放他跑吧?”
馮耀此時根本不認識前面的那員敵將,如果認識,馮耀決不會這麼這麼大膽孤身去追的,這個倒黴的將不是別人,正是曹洪!
曹洪耳聽身後有幾個人緊追自己不放,心中大怒,道:“後面的小毛賊!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曹公麾下步兵校尉曹洪!”,又跑了幾十步,聽見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曹洪吼一聲,提着刀就轉過了身來,想要和馮耀拼命。
“你……!”曹洪正準備發威,忽然發現馮耀身後還跟着十個氣勢洶洶的士卒,嚇了一跳,轉身又逃,但是曹洪身穿着近八十斤的鎧甲,又經過連番的苦鬥,哪裡跑得過馮耀。
馮耀聽到曹洪自報姓名時,也嚇了一跳,但一想到身後還有周倉陳到等人,反而更加的興奮了,心道:“哇!曹洪!這可是曹操手下元老一級的大將啊,沒想到竟然落單了!這要是抓回去,……”
“曹洪!你可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追着你打的,怪只怪你太出名太倒黴了!本將軍需要拿你來換點功勳!還有,你身上的鎧甲貌似不錯啊,要不你就舍財不捨命,將裝備給我留下也行。”
這時,曹洪忽的一把摘下頭上的頭盔,一甩手朝身後扔去。
馮耀嚇一跳,閃身躲了一下,曹洪趁機將距離又拉遠了十餘步,這時曹洪解掉身上的鎧甲,直接扔在地上,身上一下子輕了好幾十斤,速度嗖的一下就快了起來,幾下子就消失在黑夜裡。
馮耀心裡咒了曹洪半天,讓自己眼看就到手一個好在功勞就這樣又飛了,不過當馮耀撿起曹洪的鎧甲一看時,心情頓時又變好了,這同樣是一副鐵札甲,但是無論從鐵片的質量還是從做工上,完全不是自己已經擁有的那一套能比的。
“果然還是曹家親兵好啊,這副鎧簡直比部曲督穿的那一套還要好!”馮耀看着鎧甲,嘴角上揚了起來。
……
夏侯惇逃了,曹洪也跑了,不過他們並不是逃回濮陽,而是返回了兗州的州治中心——鄄城!
荀彧早就提醒過夏侯惇不要要小看呂布!
夏侯惇是東郡太守,東郡的郡治就是濮陽,曹操在進攻徐州前,將自己地盤上最重要的兩座城一個交給了夏侯惇,另一個交給了治中荀彧,當荀彧接到鄄城縣令轉遞過來的文書時,馬上就看清了呂布軍的真正意圖。
鄄城雖然是兗州的州治卻是坐落在濟陰郡郡內,屬於濟陰郡治下,所以濟陰太守在和呂布等定好了奪兗州的大計後,也同樣給了鄄城縣令發了一件催繳錢糧的文書,範嶷的本意是想通過這樣一封文書,令鄄城縣令和駐守在鄄城的州官荀彧之間產生猜疑,從其內部攻破鄄城這座重城。
治中荀彧在看到這文書後,第一件事就是命夏候惇火速將濮陽城內的精兵全部撤到了鄄城,集中兵力死守鄄城,只要鄄城不破,呂布就不能算是真正得到了兗州!
濮陽城,能守則守!但是鄄城一定不能失!!
濮陽城外
呂布的大帳中,此時已經是寅時,再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但是呂布,陳宮,還有張遼三人神色嚴肅的坐在帳中。
外面的戰鬥已進入到了尾聲,將士們都在打掃戰場,忙着包紮傷口,這場伏擊大獲全勝,夏侯惇三千多精兵幾乎全軍覆沒,而呂布軍僅僅只是付出了不到二百的傷亡,更是繳獲了良馬一百四十多匹,如果不是有幾十匹戰馬死於戰場,這次的戰利品將更爲可觀。
但是這些並不能讓呂布高興起來。
“公臺,荀彧定是洞悉了我們的計謀,而且從探子探得的消息來看,濮陽城內不但沒有大將,而且守城的都是老弱殘兵,所以我軍必須儘快攻佔濮陽!否則,曹兵一旦有時間,必會將濮陽城內的輜重錢糧等轉運出來,更重要的是,我擔心荀彧也會想到利用勒允家眷來控制範縣之計。”呂布道。
張遼道:“主公,現在很多將士需要治傷,而且全軍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閤眼了,我擔心士氣會不振!”
陳宮笑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要侯爺傳令下去,第一個登上城牆的賞金五十兩,第一個打開城門的賞金一百兩,破城後全軍每人賞錢一貫,我軍必人人冒死而進!士氣必會空前的高漲!”
呂布連連點頭,道:“公臺真知我也!”
呂布撫着張遼的肩,道:“文遠,我知道你是愛惜將士,可是現在不是我等能休息的時間,趁着現在剛剛勝利,所有將士還沉浸在興奮之中,一鼓作氣攻下濮陽城,再休息也不遲!”
“謝謝主公,文遠明白了!”張遼恭敬地施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