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鼻炎男不提防背後的巨襲,一口鮮血噴出,斜倒在地上,坐着喘粗氣。我的手也因爲用力過猛,虎口震裂,我趔趄了幾步,轉過頭繼續說着:“你們硯池門不能正視自己的問題,非要我一個婦道人家幫你們出頭,羞不羞?什麼鬼掌門,拿來我當算了!”
胡可儒估計是被我說到臨界點,小宇宙終於爆發了,上前一步,“我胡可儒力保了掌門,保錯了!在這裡跟大家陪個不是,掌門之位擇日再定,可我們不能放過了何老三!這位小姐,多謝你的提醒,胡某如同醍醐灌頂、茅塞頓開,硯池門記下您的恩德了!來人,把他帶下去!”
胡可儒又跟何叔進入了戰鬥,看來何叔也是體力不支了,臉色漲紅,青筋凸露。
丫丫呸的,還講不講江湖道義啊?車輪戰啊?真沒有職業道德!這個落敗的掌門被人押了下去,衆人對我的態度也明顯好轉,甚至有人卸下了馬鞍,有石頭固定好讓我去歇息,可我哪有心去坐下啊,雖說何叔不是什麼好人,可我也只是跟他反着做、作弄他,沒有起害他命的心啊,再說他也上了點年紀,這中老年人一旦落在下風,就會讓人覺得很可憐。
我堅持站在一線觀戰,心中也開始有些後悔了,我真不應該跟着瞎起鬨呢!
眼見何叔開始步步退讓,我的心也懸了起來,要是他真的被打死,我的罪過可就不輕啦,因爲我看見了他看着我那哀怨的眼神!
突然聽得一陣竹笛聲,激昂清越,何叔急速向後跑去,絲毫不顧在他身後猛掌拍出的胡可儒,只聽得着笛聲驟停,然後噼啪一陣響,就看見胡可儒捂着手站住了,地上橫放着一管竹笛,一個女子從路邊的山崖上躍下,擡手說道:“胡老闆,人我帶走了,要人就來柳園,我家主子恭迎大駕光臨!”說罷,靈巧的小腳踢出,捲起了竹笛左手接住,右手扯住何叔,回頭看着我一笑,“丁姑娘,我家主子說他很喜歡你!看在你面上,不准我殺他們呢!”然後就扯着這個中老年的壯實男人——何叔,幾個縱躍就飛速離去了。
這些可是看得我目瞪口呆,這可真的不符合力學原理了,雖然我學物理學得不好。一個小姑娘能有這麼大的力氣啊?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現代人還鍛鍊個鬼啊?還不如全部去練功夫呢,這麼厲害?丫丫呸的!
就在我和胡可儒都怔住發呆的時候,身後廣大的人民羣衆把階級矛盾迅速轉化成了人民內部矛盾,開始爭吵他們的掌門事宜!
胡可儒急速奔向了人民羣衆,我卻急速奔向了翠兒和車伕。
“小丫頭,沒事兒吧?好歹把你們給救下了!”我解下捆着車伕和翠兒的繩索,拿了些散碎的銅板打賞了看守的人,他也沒有敢爲難我,任由我放人。
“這位師傅,可能還要麻煩您好長時間呢,只要你把我送到京城,以後要去要留就隨便你了,翠兒,你也是,等伴我到了京城,要走要留都可隨你!”我一個人是不可能到京城的了,靠硯池門的人呢,他們又都還在內訌,解決人民內部矛盾;綜上所述,我只能是原班人馬繼續揮師北上了。
車伕師傅費勁的收拾散落的行李,車廂頂沒了,翠兒又從已經破碎了的車廂頂上拆下了一整塊布勉強遮住了暴露的車廂。
我纔不管他們硯池門的破事兒呢,收拾停當,老孃我要準備出發了,只是……走之前好歹打個招呼吧!
還沒有等我走到位了,那邊吵吵嚷嚷的人羣中忽地飛出一個人砸在我的面前,卻不是別人,正是山亭中跟我說話的那個漢子,此時他已經是臉色發黃,口角泛血,他掙扎着勉力在地上坐直,人羣中繼續傳來了叮叮噹噹的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