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X月X日,也是我三十歲的生日,不知道這次逸軒會給我什麼樣的生日禮物呢,我站在籃球場館的窗口,陽光折射進房間,暖暖的,就像逸軒一直給我的那種感覺,每次看到他笑着的摸樣,我的心就幸福得想要給他一切。
在玻璃窗上呵出模糊的痕跡來,用手在上面畫了一張微微上翹的嘴脣。
時間過得真快,八年的時光就這麼消逝掉了,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人生軌跡上行走,無論有沒有後悔和遺憾還是要繼續走下去,曾經年少時期的朋友漸行漸遠,雲崇和他的男人環遊世界去了,雖然他們之間經歷很多才在一起的,但就像雲崇說的,只要結果是幸福的,他就不後悔。還記得分開的時候,雲崇哭着對我說:小離,你一定要幸福,我們都要幸福。這麼多年過去了,從他們不時寄來的明信片,我知道他們過得很幸福。
那我的幸福呢?我不禁茫然了,一直以爲我的幸福是在逸軒那邊,所以我會不聽父母的勸阻,執意選擇和他在一起,到現在我一直都沒後悔過。
還記得逸軒抱着我感動的說:離,我一定會給你幸福,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相信逸軒能堅守這個承諾,永遠雖然遙不可及,但是因爲他是逸軒,是我全心愛着的逸軒,所以我相信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可是,有時候,我又會懷疑,懷疑永遠,懷疑我們的愛能否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逸軒的事業越做越大,他也從最開始的慌張道歉到後來的隨意一通電話告知,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甚至一星期都見不上一面,這些我都可以理解,我也爲逸軒的成就而感到驕傲,爲這樣優秀的愛人驕傲。
但我的心依然會痛的,出席宴會時在他身邊的人不是我,因爲我們這一特殊的身份,這個社會還不是開放到足以包容同xing戀人的地步,更何況是在所謂的上流社會裡,在逸軒第一次要出席這樣的宴會時,歐陽父親就很嚴肅地告誡我們:我可以接受你們,但是外面的那些人呢?你們能擔保他們會包容你們這樣特殊的關係嗎?逸軒,你的事業剛剛起步,我不希望引起別人的非議,李離,你也要體諒……。
我怎麼不可能體諒呢?
看着逸軒爲難和憤憤的表情,我不捨地撫着他的臉,這就是現實,在那些所謂正常人的眼中,同xing戀人,即使相愛,也是一種恥辱。
離,對不起。逸軒悶悶地向我道歉。
真是傻瓜,我緊緊地回擁着逸軒,雖然心裡很委屈,但是也心疼逸軒的道歉,我們都沒有錯,逸軒,我愛你。
我也愛你。逸軒溫柔地吻着我的脣,即使有一時的委屈,我的心還是很幸福。
不過,情人的眼裡始終是容不下一粒沙啊。
隨着應酬的增加,逸軒回來的機率越來越少,我從來沒想過不耐煩、冷淡的語氣會出自那個以前當我忘了給他電話時,會很委屈地嘮叨“離,怎麼不給我電話”一天的逸軒,取而代之的是“我很忙”、“就這樣”、“什麼事”、“沒事就掛了”這樣讓人心冷的話,看着電視上他挽着亮麗的女伴神采飛揚地樣子,雜誌上他與哪個富家女子親密的就餐,我還是忍不住心痛。逸軒,你真的忙得一點時間都抽不出給我了嗎?
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最近真的傷感太多了。
“老師,你在幹嘛呢?”清脆的男聲很像十幾年前的逸軒脆脆的聲音,我有剎那的恍惚
我現在在一所高中當體育老師,面對這些純真的孩子,我彷彿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老師,老師……”
回過神,我笑了笑,“呵呵,沒有,老師我正在想以前的一些事。”
“那老師再見。”清秀的男生蹦跳地出了門口,忽然又在門際探出腦袋來,認真的說,“老師,你應該多笑,你笑得時候真的很好看。”說完,就簌一聲閃了。
我不禁啞然失笑,這些孩子,真的很體貼人。
“你愛嗎?我可以這樣問你嗎?”電話在口袋裡不斷震動着。
我拿出一看,是逸軒,心跳不由主地加快。
“喂,逸軒。”
“嗯,離,今天是你的生日,晚上我回來。”逸軒淡淡的聲音。
我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受寵若驚,剛纔的春秋傷感已被逸軒的話給拋到了太平洋了,“嗯,好。”
掛斷電話,很開心,逸軒還記得我的生日,他要回來和我一起過生日,我的心不斷膨脹着,幸福得快要撐破了,滿腦子都是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