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笙作爲南方人,從小接觸的教育和社會環境,就教過她財不露白,低調做人,不隨意顯擺,纔是做人的長久之道。
但自從資產達到一定程度了以後,她的心態就有些膨脹起來了,特別是在相對了解的國內,她自認爲不懼任何的威脅。
只是被人下蒙汗藥,還真是第一次,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種事都只在報紙、雜誌裡見過,她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從二十年前開始,這種勾當在全國就屢見不鮮,特別多發於人煙稀少的郊外,以及人流量衆多的火車站,屬於兩極化犯罪模式。
人少利於隱蔽,人多利於作案。不論是拐賣婦女兒童,還是盜取錢財,下迷藥這種事都是屢試不爽。
別說監控系統還未普及的今天,就是日後普及攝像頭了,類似的案件也依然沒有少過,畢竟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嘖...長的這麼標緻,都不知道能賣出什麼價格...”
大媽笑眯眯的搓了搓手,黝黑滄桑的面容滿是憨厚。
這種千金小姐拿去賣掉,不是爲了賺錢,而是爲了事後不被報復,只要往山溝裡一丟,是死是活誰查的清楚?
“想要我陰溝裡翻船?不存在的。”白曉笙推開桌上的方便麪,跌跌撞撞的起身站起,用力撐開眼皮,看了一眼這大媽,冷冷的笑了笑,“迷藥發作起來都有時間的,暈倒一個人起碼要五到十分鐘的過程,你講故事的水平真心差,拖延時間都沒拖太久。”
她現在算是想明白了,這大媽爲什麼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阻都阻止不了,敢情是爲了讓她轉移注意力,然後拖延時間等藥效發作。
可惜白曉笙兩世爲人,都沒經歷過這麼低級的犯罪事件,被下迷藥、被拐賣,這種事情居然落在了她身上。
“小姑娘,我這份量可是五人份的,就算現在不倒,你還能撐過幾分鐘?”這大媽見着事成定局,這才撕破僞裝,陰笑起來:“之前也有像你這樣的外地情侶,強行撐着還想恐嚇我,最後一個賣去西山的黑煤窯裡,一個賣給了山裡人做老婆,現在是死是活鬼才知道,反正每年的失蹤人口那麼多,誰會管你們的生死?”
全國幾百個城市,每年登記在案的失蹤案件有數十萬,失蹤個把人算什麼,查一會兒線索斷了,也就成無頭案了。
這大媽很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對其中的具體操作非常瞭解,甚至專門的進行過反偵察。
迷路的外地遊客,以及獨身一人的年輕女孩,都是她下手的對象,先是洗劫一空,再就是找熟人賣掉,轉手就是一大筆錢。
“呵...比起大奸大惡之輩,你們這種小惡的人,纔是最歹毒的。”
聽着這黑店大媽惡意森森的話,白曉笙倒是不爲所動,只是用指甲在手臂上劃過,留下一條鮮紅的傷口,鮮血汩汩的從裡面流出來。
當疼痛感傳來的時候,她的大腦勉強恢復了一些清醒。
白曉笙居然用痛覺,來刺激自己的清醒。這種地廣人稀的郊外,對於很多人來說,可謂是變相的‘無人區’了。
可真更激發她的狼性。
“可惜,你遇到的我,是大惡。”
她如此說着。
隨後反身一腳往身後踢去,一個正緩緩接近她的魁梧大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本能的用手擋住,但卻沒有絲毫用處,‘咔嚓’手部骨折的聲音尤爲刺耳,這個百來斤的大漢,不但手被直接踢斷,甚至人都倒飛出去,撞在背後的牆壁上,發出難以置信的慘叫聲。
白曉笙眼神兇狠,沒有往日的冷漠淡然,除了暴虐以外還是暴虐,彷彿這一刻她不再是優雅高貴的商業大亨,而是前世那個爲了完成任務,躲在下水道里找食,在屍堆裡睡覺的恐怖僱傭兵。
僱傭兵們不是正規軍人,除了錢,就是惡了。
惡分很多種,也有層次高低,如果以法律來判定,偷盜搶劫是惡,拐賣婦女兒童是惡,而殺人就是罪大惡極了。
“啊...”
“放過我...”
“不要...”
“救...”
白曉笙一拳接着一拳的錘在對方臉上,就算是手部損傷嚴重,也只消五拳就打的對方進氣多,出氣少了。
整個人臉都被打的直接變形,鼻樑骨歪在一邊,硬生生的折斷了,滿臉都是血。
不是人人都是顏子卿那種怪物,普通人哪怕是世界級拳王,都不會是白曉笙的對手,就連白曉笙自身,都不敢硬接這樣力度的拳頭,多挨個幾下估計會被直接打死。
“廢物,還想拐賣我?”
看到這幫兇被打的生死不知,白曉笙才轉過神來,吐了一口氣,看着那個已經驚呆的大媽,對方此時正躡手躡腳的往外面走去。
“你跑的掉嗎?”
白曉笙甩了甩長髮,一腳踹在旁邊的矮凳上,然後對方被直接絆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
“怎麼可能...你爲什麼還沒昏倒...這可是五人份的藥啊...”那大媽跌在地上,只覺得腿都快摔斷了,趴在地上,眼神裡有些難以置信,“還有我兒...你好慘啊...”
陰溝翻船的對象,現在似乎反了過來。
在這樣巨大的反差感下,對於這個人販子大媽,可謂是造成了極大的恐懼感,她想着自己的安危,想着兒子的安危,卻沒想過被她拐賣過的那些人,他們父母的感受。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白曉笙搖晃了腦袋,那種睡意感異常強烈,極爲影響她的判斷能力,她走過收銀臺,暴力將櫃子拆下來,翻出一張經營許可證後,這才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撥通了張喬喬的電話,“地址是新和鄉西里路38號,快來救我...”
她不確定這黑店裡還有沒有同夥,但是她沒必要冒這個險,萬一後續還有趕來的同夥,那她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翻車了。
藥效一上頭,冷汗唰唰的流下,浸透了她的衣裙,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說完白曉笙就掛斷了電話,走過去一拳打暈了這個大媽後,並且折斷了對方的雙手雙腳後,她才走進內裡的房間中,用大櫃子將門堵住,隨後再也支撐不住,直接昏倒在地上。
當白曉笙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不再是那個破舊簡陋的小賣部,而是一處豪華精美的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