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恨誰

鬍子悄悄來找少苦,告訴少苦,看到郭家兄弟又出來了,鬍子帶着幾個人堵着幾次沒有堵到,讓少苦小心點,擔心郭家兄弟來找剛子他們的麻煩。鬍子也通知了猴子和鬍子還有馬家兄弟他們。隨時注意街道情況。

少苦可不把郭家兄弟放在心裡,少苦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該下手可不會客氣,扔到長江自身自滅還是做到的。

少苦這幾天看到冷家進進出出的,好像是蔣大媽牽的線,看來冷靜冬真的要嫁人啦。冷家還是保持每月還款給少苦的記錄,。一月份初依舊還給少苦1元,真搞不懂,這一塊錢能幹麼?難到傳說中分期還款就是從冷家開始的?估計這一塊錢也只能是滿足冷家的心裡安慰啦。

少苦偷偷去蔣大媽家裡打聽一下,蔣大媽告訴少苦,冷靜冬還沒有嫁人,不過也快了。基本定下來。現在打算過彩禮啦。

冷靜冬嫁人的對象是印刷廠的李大頭,說起李大頭,蔣大媽自己都搖頭,真搞不懂,冷靜冬怎麼想到嫁給他。

蔣大媽告訴少苦,冷靜冬親事是冷家和李家自己談定的,談的差不多了讓蔣大媽過來牽個頭。

蔣大媽是李大頭的親戚,李家才找蔣大媽牽線的。蔣大媽對李大頭印象可不好,吃煙喝酒打老婆的人,之前娶了一個老婆,傳說硬是被李大頭打死的,所以李大頭名聲不好,雖然李家的條件不錯,但是已經沒有姑娘願意嫁給李大頭啦,所以李大頭拖了好幾年了。

李家父母都在印刷廠工作,而且就李大頭一個兒子,雖然有女兒,那時候嫁出去的女兒是不算家裡的人的。李大頭從小就慣的要死,無法無天的主,加上李大頭也是正式工,李家的條件很不錯。

李大頭前幾年娶了一個老婆,挺漂亮能幹的,按道理李大頭也是幸福的人。可是李大頭喝酒了就喜歡耍酒瘋,而且脾氣也不好,喜歡打老婆,那個老婆經常被打,據說是懷孕時候,李大頭喝醉了打的流產,沒有就救過來就死啦。

於是李大頭的名聲壞了,沒人願意把女兒嫁過來,也不知道,這次李家怎麼和冷家攀上親啦。

李家讓蔣大媽去冷家商量親事的時候,蔣大媽不願意,因爲冷氏不好打交道,斷了腿的冷氏整天引言怪氣的,蔣大媽不願意和冷氏多囉嗦,可是李家說冷氏同意了,蔣大媽看着親戚的份上就是走走場。

蔣大媽和李大頭的 媽媽還是表姐妹關係,蔣大媽只要硬着頭皮去了,結果冷氏雖然冷冰冰的死人樣,但是真的沒有反對,只說一句:兒女自有兒女福。

兩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開始談婚論嫁啦,蔣大媽自己都稀裡糊塗的,冷氏基本不說話,冷靜冬自己提條件,李家也沒有這麼發對,談着談着就差不多啦。

少苦聽了蔣大媽的介紹,擔心裡賣有什麼貓膩,其實擔心冷家是被迫的,就讓鬍子去打聽清楚。

晚上的時候鬍子就來了,鬍子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很快打聽清楚啦。

鬍子帶着幾個人把李大頭拉到一個角落,還沒有動手威脅呢,李大頭都一五一十交代的清清楚楚。別看李大頭打老婆打了那麼歡,其實也是一個沒用的,看到鬍子就腿軟,還沒有怎麼着就全部說了。

原來李大頭一直追冷靜冬,可是冷靜冬一直不搭理他,前一段時間冷氏腿斷了,冷靜冬找李大頭借錢。李大頭提出條件,要娶冷靜冬,彩禮100元。

當初冷氏情況很危險。冷靜冬打算答應啦,可是冷靜秋借到錢了,於是就沒有李大頭的事情。可是李大頭還是不死心,一直纏着冷靜冬呢,李大頭本來以爲沒有什麼希望呢。

誰知道事情又出現了轉機。冷靜冬又找李大頭借錢,因爲冷氏的腿又嚴重了,住在醫院天天都要花錢呢。冷家實在湊不到錢了,於是找上了李大頭,李大頭又提出上次結婚的條件。

這次冷靜冬到沒有選擇了,和李家幾次談判,差不多算是答應下來啦。

冷靜冬把工作名額轉給冷靜秋,然後嫁給李大頭。李家出彩禮100元。

冷靜冬嫁到李家,如果冷靜冬賺錢的話,那麼賺的錢還是歸冷家,直到冷靜圖年滿18歲參加工作。

冷靜冬把這個條件給她媽說了,她媽開始還不同意,所以耽誤一段時間。現在冷氏的腿實在拖不下去了,再拖就要截肢啦。所以冷靜冬就同意李家條件。然後李家就請蔣大媽上門說親。

少苦聽完鬍子說的情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都說坑爹坑媽,沒有想到冷氏坑起自己的女人也不手軟。

鬍子還介紹了李大頭的爲人,和蔣大媽介紹的差不多,土話說就是扒門框子,就是在家特別狠,出了門就是慫瓜。而且李家父母都說厲害的主,之前那個媳婦都被吃的死死的。冷靜冬現在是蹦的歡,條件一大堆,以後還不知道怎麼償還呢。

李大頭之前那個媳婦不但被李大頭打,還被李家父母虐待,天天早上起來,去江邊挖野菜,要說李家三個正式工,還真不缺那點吃的 ,可是李母是非常非常摳門主,除了對李大頭大方,就是對李大頭和她自己,都是苛刻的很。

那個媳婦天天要幹活到很晚,也不知道李家有什麼好忙的,反正半夜還挺李母響亮的聲音,在罵兒媳,半夜還要幹活。

鬍子不知道哪裡聽到的,人家形容李大頭之前那個老婆一天的生活。早上先被李大頭幹,幹完之後去洗衣服做飯,然後去江邊挖野菜,中午做飯,做不不好再被幹,下午打掃家裡衛生,晚上繼續被李大頭幹,李大頭幹完李母再來折騰。李家總是嫌棄人家吃的多,經常不給飯給她吃,她只能吃自己挖的野菜。

關鍵李大頭也是不安分的主,好像和他們那裡一個小寡婦眉來眼去的。鬍子說的婉轉,聽鬍子的意思兩個還是姘頭,要不是李大頭父母不同意,估計就沒有冷靜冬的事情了。

原來李大頭老婆活着的時候還好點,後來老婆死了,李大頭更肆無忌憚了,特別今年糧食緊張,李大頭每次給半斤糧票給那個小寡婦就可以過一個晚上啦。

李大頭的父母知道也沒有辦法,李家擔心小寡婦賴上李大頭,就急着幫忙去李大頭娶一個老婆拴住李大頭。

所以李家張羅幫李大頭找老婆,李家人本來看不上冷家的。一是冷氏生的三個都是女兒才生兒子,擔心冷靜冬像她媽生不出來兒子;二是冷氏的名聲不好,沒有人緣;三是冷家太窮了,什麼都沒有。

李家人後來看到冷靜冬,發現冷靜冬還是有優點的。一是夠窮,沒有工作,到了李家就蹦彈不起來,到時候被李家捏到死死的;二是冷家沒有男丁給冷靜冬撐腰,不怕冷家鬧事;三是冷靜冬脾氣好,這個最關鍵。李大頭還看中那個許晴啦,可是李家打死也不敢要啊。許晴是那種動輒拿刀砍人,李家一家人也不要過,還要不要小命了。

鬍子用一句話形容冷靜冬:羊入虎口。李家一家人都是厲害的主,除非像許晴那麼潑辣夠狠,否則這樣的小姑娘進去只有吃的骨頭都沒有的份。

少苦聽了鬍子介紹,很久沒有說話。要說少苦對冷靜冬的印象:老實本分,任勞任怨。可是他們家冷氏哎折騰,這就是他的命吧。

本來冷家的日子過得還可以,一個正式工,一個臨時工,加上孩子也有補貼,誰知道一場洪水過來,冷家就變成這樣了。

本來遭殃是冷靜秋的舅舅一家,現在他舅舅一家沒事了,房子修好了,一家人住進去了,好好的過日子呢,可是冷家出問題了。而且是大問題。

想想冷家變成這樣怪誰呢?本來少苦一直都在支持冷家呢?可是冷氏不知道什麼原因和周家鬧翻了。

和周家鬧翻了,又把自己的腿搭進去了,現在只能靠女兒賣身來湊醫藥費了。少苦想到冷家無語的直搖頭。

少苦從頭到尾都沒想到,冷家變成這樣,少苦可是兇手。

過幾天少苦發現了李家的人真來冷家了,也見到了李大頭,腦袋是比正常大點,都說腦袋大的人聰明,可是李大頭橫看豎看都和聰明靠不上邊,一臉兇惡猥瑣的樣子。

李家和冷家的事情真的定下來,該給東西都給了。蔣大媽說李家和冷家商量好了不辦酒,現在這個情況就是想辦酒也辦不了,飯都沒有吃的,還辦什麼酒啊。,冷靜冬收拾東西就去了李家啦。

冷靜秋的年齡改大一歲,過了年16週歲,然後到紡織廠頂替冷靜冬的工作名額,冷靜冬以後就是李家的人。

冷靜冬走的那天少苦還特意去看啦。李大頭打扮的人模狗樣兒,昂着頭過來,一股看不起人的樣子。街坊鄰家本來出來看熱鬧的,結果一個喜糖都沒有分到,李家人也真的乾的出來。這麼冷的天,大家都空着肚子,本來以爲可以分到一顆喜糖吃吃呢,結果太讓人失望了,都氣呼呼的回家了。

特別是小孩子,爲了吃到喜糖,一直在那裡說喜慶話的,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叫的嗓子都啞啦,糖紙都沒見到,被家裡大人很生氣喊回去啦。

冷靜秋也是一臉尷尬的樣子,少苦看到李大頭居然對冷靜秋呼來換去,十分生氣。趁着李大頭出來,讓鬍子攔住。什麼話都不說。

李大頭看到鬍子攔着,急忙遞了一包香菸過去。鬍子煙也不接,站着哪裡陰沉着臉不說話。李大頭急了,不敢走,也不敢動手。

蔣大媽到了李大頭被鬍子攔住了,擔心出事,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蔣大媽急忙叫了李大頭回去,李大頭哪敢走啊。蔣大媽知道鬍子一臉神情冷漠的樣子,就知道不好惹,只好找少苦來說情。

少苦看着蔣大媽的面子說:蔣大媽,看着你的面子算了。讓李大頭再來這個院子給我悠着點,以後給我低着頭走路,頭太那麼高幹嘛。讓他拿一斤糖過來吧。

蔣大媽急忙答應了,李家帶着有糖,可是李大頭就是不願意給,一股看不起冷家人的樣子,這下自找苦吃啦。

李大頭飛快跑到行李包,掏出一斤糖和兩包煙遞給鬍子,鬍子接了過來,沒有說話,李大頭老老實實的夾着尾巴躲在冷家不出來。

冷靜冬走的比較冷清,幾個舅舅都沒有來,冷氏在醫院躺着回不來,只有冷靜秋一直哭着把冷靜冬送到西門城牆,冷靜春也一直在家哭着。

一路上除了冷靜秋,都沒有人,看熱鬧的人都沒有。冷靜秋又哭着回來了,看到少苦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冷靜秋過來了,手裡拿着是錢,什麼話都沒說,把錢放在桌子上,然後默默的回家啦。

少苦看着冷靜秋的眼裡的埋怨,知道冷靜秋怨自己,想想自己真冤枉,和我有什麼關係??哎?真是奇怪的一家人。

少苦沒有看錯,冷靜秋確實恨少苦呢。別看冷靜秋和冷氏嘴上說的都很硬氣,看不上老三是傻子,可是看到許晴真的和老三要談對象時候,心裡還是很酸的。

特別是看到李寡婦上週家來要肉吃,冷家就知道周老三和許晴八九不離十啦,李寡婦爲了豬肉也會把許晴送到周老三的牀上來的。

冷家本來覺得冷靜冬可以找個更好的。可是天有不測風雲風雲,老天不給冷家時間。

冷氏的腿的上覆發了,這次復發就麻煩啦。意味要很多醫藥費。上次醫藥費是冷靜秋借的,到現在都沒有還呢。這次冷氏死活不要冷靜求去周家借錢,否者她寧願去死。

冷靜冬沒有辦法了,只能答應李家的條件。冷靜秋在哭了好幾次,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看着姐姐跳到火坑裡面。

恨誰呢?恨少苦。恨他們周家看不上自己大姐?

恨自己?恨自己不應該告訴她媽周家看不上自己大姐?

恨姐姐?恨姐姐太軟弱,不應該答應李家?

恨媽媽??恨媽媽爲了自己所謂的尊嚴不顧姐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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