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的斥候!”燕銘一翻身就站了起來。
衛青也立刻起身,直接走向了靠近而來的哨兵,問道:“人在哪裡?”
“押過來!”哨兵一揮手,兩個胡騎校尉軍拖着一個一瘸一拐的胡人走了過來。
“跪下!”哨兵喝道。
胡人斥候顯然是聽得懂漢語,卻翻了翻白眼。一點兒要給燕銘和衛青跪下的意思也沒有。
幾個押着胡人斥候的校尉軍就要用強,讓胡人跪下。
燕銘立刻擺了擺手,制止了這種行爲。不知道爲何,他有些不好的預感。所以燕銘壓着性子說道:“咱們是要給匈奴的左賢王送一份大禮去。怎麼把匈奴的使者弄傷了,快點兒給包紮一下傷口。”
說着眼神微微示意一下。衛青立刻明白燕銘這是有事兒,擺手讓人去喊隨軍郎中。
“哼,你這小子,倒是有些眉眼。”匈奴斥候的漢話很生澀,卻也說的明白。
“是是是,我們早就和左賢王說了,要給他送去一份兒大禮。您是來接我們的麼?”燕銘問道。
這匈奴的斥候不過是一小股騷擾過來的匈奴兵。總人數還不到五百。他們也不知道大漢和匈奴的左賢王之間有什麼交易。不過匈奴人貪婪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
他轉着眼珠想要把燕銘他們引入到自己人的跟前,好搶劫了大漢的使者。
黑夜之中,也看不清漢朝有多少軍隊。不過看樣子兩個少年帶的官銜不大,帶的人也不會太多。
利慾薰心之下,匈奴人說道:“我們的隊伍此刻正往朔方方向狩獵呢,正是前來接應你們的左賢王呢!”
燕銘心中一凜,那一絲不妙的感覺瞬間得到了證實。這羣匈奴人是襲擊朔方去了。
“殺了他,咱們立刻去朔方。”燕銘毫不客氣的說着,看都不看匈奴人一眼。
“傳令,兵發朔方。”頓時有人吼道。
那匈奴的斥候兵還沒弄明白情況,腦袋就被燕刀割了下來。
“速度,去朔方。”燕銘有些焦急的說道。
所有的胡騎校尉軍集合完畢,立刻起兵奔着朔方的方向,連夜奔馳。
就是嫣然公主,也毫不睏倦的跟着燕銘。
經過了將近兩個時辰的奔行,終於在黑夜之中看到了一片燃燒的城池。
沒錯,燃燒的,城池。
那城,是朔方城。
只是此刻的朔方城,除了熊熊火焰在跳動之外,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氣。
倒塌的城牆不能燃燒,唯一的幾個破房子也被匈奴人點燃。屍體,橫陳在街頭,斷垣之上。
有的無頭,有的斷臂,還有的沒有衣服——那是女人。
燕銘等人,縱馬而入。
在街頭上,他們看到了白日裡還給自己送了吃食的孩子和老人。還有那個認出燕銘的小夥兒,脖子被刀砍斷,頭歪在一邊。
這一刻,燕銘有一種殤!
他想怒吼,他想爆發。
這些下午還活生生的人,在晚上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
之前他問過老者,怎麼在一次次的匈奴犯邊之中活下來的。
老者說他們一直很小心,每天都有人偵查外面的情況。一旦發現匈奴人,所有的人都要隱藏起來。
可今日,他們爲何沒有隱藏?一定是因爲沒有派出哨兵!
又爲何沒有派出哨兵?一定是看到官軍剛剛過去!
是啊,官軍都開了出去,怎麼還會有匈奴人敢趁夜來犯?
這些邊民沒有錯,他們不過想睡個安穩覺。
可就是這小小的願望,也成了奢望。
官軍,沒能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他們信任官軍,卻因爲這種信任,慘死!
“敢於和匈奴人對戰的侯爺!”燕銘自嘲的一笑,卻有淚水從眼中滾落。
殘垣斷壁之間,那些躺着再也起不來的屍體,都是他白日見過的。其中幾個小孩兒看向他的眼光如同看向一個大英雄一般。
燕銘的手指甲已經刺入了掌心,可他卻不覺得。
“侯爺,這地上,死亡的女人很少!”嫣然提醒着。
燕銘仔細看了一下,立刻上馬:“澄心,你帶着五百人留下掩埋邊民的屍體。剩下的人,咱們去找匈奴人算賬。”
“對,匈奴人擄走了女子,定然走不遠。”衛青也躍上馬背,提起了馬背上的長槍。
燕銘卻晃了晃手中的軍用弩。
嫣然也跳上了馬背:“我也去,那是大漢的女子,我作爲大漢的公主,定要親手救下漢人女子。”
燕銘沒有多說,讓善於追尋蹤跡的人在前面,於黑夜之中尋找着匈奴人的去向。
一千五百人就這樣追了出去。
匈奴人,不足五百。卻足足從朔方抓走了五十幾個女人。雖然這些女人有老有少。可他們還是得意的大笑。
“漢人娘們兒,好!”
“嗯,皮膚白,**軟。”
“哈哈——”
一陣陣淫邪的笑聲從匈奴人的隊伍之中傳來。
這些女人,他們沒打算帶回匈奴做奴隸。他們的想法兒很簡單。帶到匈奴地界之後,把五十個人輪完之後統統梟首。
這些衣衫襤褸的漢人女子,根本就不配做他們的奴隸。能用她們作爲瀉火的工具,已經是擡舉她們了。
“後方的哨探沒跟上,是不是有了什麼意外。”這是匈奴的一個大隊,大隊長的身邊一個精明的匈奴人說道。
匈奴的大隊長毫不在意的說道:“前方就是我匈奴草原,一旦到了草原,就是雄鷹的天下。何必那麼小心翼翼。大古垛,我看你是被杜格爾的死嚇破了膽子。要記住,我們不是杜格爾那樣的小王軍隊。我們隸屬於左賢王。”
被人訓斥一番,大古垛連連點頭。左賢王的軍隊,從來沒再漢朝吃過虧。換句話說,除了杜格爾那個蠢貨,匈奴的漠南小王哪個不是在漢朝搶的盆滿鉢滿。
他是杜格爾部落的,杜格爾死後就輾轉來到了左賢王這邊,做了大隊長身邊類似幕僚一般的存在。
“我說大古垛,是不是被漢人嚇壞了。一會兒,讓你挑個娘們兒,好好爽一下,壓壓驚。”匈奴隊長哈哈大笑着。
大古垛看似不好意思,眼睛卻掃向了隊伍中的一個女孩兒。他早就瞄上了那個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