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銘笑了笑,說道:“承蒙皇帝高看。燕銘在大漢朝治下,還真就是個軟骨頭。不過對待匈奴人,骨頭似乎就不那麼軟。想要玩兒他們,辦法多的是。”
劉徹何等聰明,聽了燕銘這話,立刻就明白燕銘說要和親就和的意思。說道:“皇宮之中,先皇的公主都已經尚夫。倒是還有一個,算啦,不說啦。要不就隨便找個宮女,說是先皇公主,給個封號,送給匈奴?他孃的一說到把大漢的女人送給匈奴,朕就生氣。”
劉徹說着,忍不住拍了桌子。
燕銘心中也不舒服。堂堂的大漢男兒,竟然要靠女人的裙帶關係來維持和平。這樣的和平,是屈辱的。
君臣二人都沉默下來。
燕銘胸有成竹,他故作冷靜,是想讓有些暴怒的劉徹冷靜下來。
“陛下,還不是時候呢!”燕銘低聲說道。
劉徹微微一愣,瞬間也笑了起來,說道:“你似乎是朕肚子裡的蟲子,倒是什麼都明白似的。”
燕銘正色道:“陛下乃是真龍天子,那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肚子裡怎麼會有蟲子?臣不過是全心全意爲陛下分憂罷了。”
“少跟朕說這些沒有用的屁話!你的弘燕堂朕也去過。私下也問過你的學生。他們學的什麼物理化學,都是什麼科學知識。還有幾個孩子跟朕說你早就和他們講過,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神,你這論調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有根據?”劉徹認真的問道。
他一生信奉鬼神,追求長生。在神仙鬼怪到底有沒有這件事兒上,還是很認真的。
燕銘沉吟了一下,這才一字一句的說道:“陛下,鬼神這事兒,臣在自己所學的範疇之中,不能證明他們存在。所以,臣相信或許並沒有鬼神。”
劉徹微微一愣,說道:“朕聽說東海之上,長有人看見天空懸浮蓬萊仙山。這是爲何?”
燕銘眨了眨眼,立刻想到了海市蜃樓。古人不懂光的折射,以爲海市蜃樓就是仙人神蹟。
“陛下若有機會,可以去弘燕堂,臣給你做個試驗,您就知道這所謂仙山的由來。”燕銘拱手說道。
劉徹怔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你既然說能做什麼試驗,朕相信你。朕還聽說,極北之地,常有仙人降下七色霞光,招引凡人登仙。這個你能解釋麼?”
燕銘微微一愣,想了半晌,一道靈光纔在他的腦海中出現。極北之地,那就是北極,天上經常出現極光,那也是自然現象。至於是什麼原因,燕銘倒是也說不清楚。
“陛下,這七彩的光,臣聽說過叫做極光。只是這世上一種普通的光,並沒有什麼神威。這極北之地,也是極爲苦寒,一般人,根本無法到達。僥倖到了的,能回來也是個奇蹟呢!”燕銘雖然沒去過北極,但看過很多關於那裡的紀錄片,也知道那種冰天雪地之中,有多險惡。
劉徹看了燕銘好半天,才說道:“你似乎無所不知。你還能告訴朕這世界上還有多驚人的事情麼?”
燕銘眨了眨眼,想到了地球是圓的,想到了宇宙大爆炸學說,想到了霍金的《時間簡史》。可他實在是說不出。
現在就和劉小豬說太多,不是什麼好事兒。
想到這,他拱了拱手說道:“陛下,臣所知道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神仙。只要是人,都會有生老病死。長壽的辦法有,長生的辦法,臣不知道會不會有。”
“長壽!長生!”劉徹的眼睛再次亮起華彩,問道:“既然長壽有辦法,你說說看?”
燕銘想了想說道:“長壽就要心態好,先有個強大的內心。內心強大之人,不爲外物縈懷,壽數自然就長許多。”
“就是胸懷嗎,這個朕有啊!”劉徹高興的說道。
“還有就是規律的生活,一切飲食起居,都要有固定的時間。再者就是多運動,打打拳,跑跑步。這都是對身體極好的。”燕銘說道。
“你說的這些,朕都能做到。看來長壽朕是沒有問題的。”劉徹聽了這話,更是高興。
“陛下,容臣把弘燕堂建立起來。咱們慢慢尋找。先求長壽,在尋長生,如何?”燕銘笑着說道。
“你的弘燕堂,竟然有如此功用麼?這事兒倒是很好,這樣,明天朕就從國庫之中給你的弘燕堂再賞賜五千萬錢。”劉徹興奮的說道。
燕銘抱拳拱手稱謝。
“你看着話題扯的有些遠。你沒幫朕分憂,就先從朕的兜兒裡掏走了五千萬錢。快說說匈奴的事兒,要不就跟他們打一仗!”劉徹攥着拳頭,提到匈奴他就恨。
北方的匈奴,就想睡在大漢邊上的一頭惡熊。每到冬季,他們就蟄伏起來,仿若冬眠。春暖花開,秋水豐美的時候,他們就會出來搶掠大漢的邊關。
這種游擊戰,搞得劉小豬很頭痛。
“現在打仗還不是時候。第一,陛下還要問政。老太后答不答應還是兩說。第二,想要和匈奴打,咱們的兵種不行。需要建立強大的騎兵纔是。這第三麼,就是錢的問題。孝文皇帝和孝景皇帝辛苦積攢了兩代的家底兒,咱們可不能輕易打空了。打是遲早要打,但是需要先做準備纔是。”燕銘分析道。
劉徹知道燕銘說的對。
現在東宮竇老太后,異常霸權。他雖然登基,卻還沒有完全掌握皇權。邊關,大漢的步兵根本追不上來去如風的匈奴騎兵,這也的確是個問題。
至於金錢,他還真沒考慮過。只覺得祖皇帝和父皇帝給他留下了富饒的江山,可以揮霍一下。從沒想過打空了怎麼辦。
燕銘儘早的把經濟民生問題拋了出來,也算是給劉徹鋪墊一下,省的他走上那條窮兵黷武的道路。
“現在不能打,那就只有和親。韓安國這個主和老兒已經跑東宮好幾趟。和親的事兒,估計老祖母也是同意的。”劉徹嘆息了一聲。
“這次和親,陛下只管和老太后說您親自操辦。然後咱們就給匈奴吃個蒼蠅,噁心他們一下。”燕銘笑道。
聽說能噁心匈奴,劉徹立刻來了精神,追問燕銘要怎樣做。
燕銘說道:“這事兒說來有點兒齷齪,皇帝要先免除我的不敬之罪,臣纔敢說呢。”
劉徹笑道:“你再敢給朕賣關子,信不信朕治你不言之罪?”
兩個人哈哈一笑,燕銘說道:“臣這個主意有點兒餿,不過想想卻很過癮。”
“你再不說,朕立刻治罪你。”劉徹聽得心癢癢,雖然貴爲皇帝,可畢竟是少年天子,心性還是帶着些跳脫。
“陛下,你只管答應匈奴和親的事兒。然後就讓韓嫣到長安城的青樓之中,找一個身段上好,接客沒有上千,也要有幾百的紅姑娘。打扮一下,訛稱是公主,送給匈奴單于。這樣活兒好的姑娘,還不把匈奴的單于給榨乾了。”燕銘把自己的花花腸子說了出來。
劉徹噗嗤的笑了,隨即強行板着臉說道:“活兒好,哈哈,虧你說的出來,什麼叫活兒好?嘿嘿。”
燕銘跟着嘿嘿乾笑了兩聲。
“不過你讓個青樓女子冒充我漢家公主,是不是有些污衊皇家尊嚴?”劉徹認真的說道。
燕銘愣了一下,皇家尊嚴這事兒他真的沒想過,只好抱拳說道:“的確是臣孟浪了。不過想想,坑了匈奴單于。讓他的子孫都是婊子出身,就很興奮呢!”
劉徹聽了這話,揉了揉太陽穴,終於笑道:“這事兒雖然對我大漢來說,不光彩。可的確好玩兒。就他孃的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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