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研究過大明和歷朝歷代的政治制度之後,崇禎皇帝都不得不說一聲佩服然後再罵一聲辣雞。
很多穿越者穿越之後看着各種“落後的”制度不順眼,要麼想玩三權分立,要麼就是想玩君主立憲,其實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些不學無術的智障。
三權分立主張立法、行政和司法三種國家權力分別由不同機關掌握,既保持各自獨立行使的權限,又要相互制約保持平衡。
但是後世的鷹醬基本上已經證明了三權分立是扯蛋的——三權之間相互滲透的情況十分普遍。
總統擁有否決立法的權力,還可以通過委託立法部分行使立法權;最高法院可以通過憲法解釋權、違憲審查權參與行政機構的政策制定;國會則能夠利用撥款權廣泛地參與行政決策等。
同時,三權分立並不能完全有效制約權力,更不是制約權力的唯一途徑,身爲滋油冥煮代表的鷹醬也沒有很好地解決行政權力缺乏有效制約的問題。
然後那些智障還想穿越回古代去玩三權分立和君主立憲?
更爲搞笑的是,這些智障怕是不知道三權分立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被天朝給玩了……
以大明爲例子,立法權掌握在皇帝、內閣、六部的手中,皇帝會受到六科和內閣、六部的共同制衡。
而最高檢就是由御史臺改成的都察院,最高法就是大理寺。
然後再由刑部加上都察院和大理寺共同來處理地方上無法處理的刑名案件,也就是傳說中的“三司會審”。
是不是很高大上?是不是很會玩?老祖宗基本上已經把能玩的各種政治套路都玩過了,還用想着穿越過去之後再改啊改?
就算是有些睿智看自己手裡的皇權不順眼,想要自己給自己套上枷鎖,也沒有問題,老祖宗的法家早就說——不別親疏,不殊貴賤,一斷於法。
就像是之前皇長子朱慈燝偷偷摸摸的跑到了緬甸,從而導致了貼身小太監被杖斃的案子一樣,真要是按照不別親疏,不殊貴賤的玩法而一斷於法,估計皇長子就要唱涼涼了。
至於君主立憲這種路子就更不用想了。
無數的事實證明,沒有誰不想掌握住實權,除非是沒有任何辦法了,就算是再怎麼完犢子的大英帝國,人家手裡還握着一支皇家海軍呢,要不然英國王室還能存在?
真不知道那些睿智是怎麼想的,還想着回到古代去玩君主立憲?
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皇權是對的,皇權在某些方面來說就是一頭沒有任何限制的猛獸,是會吃人的——但是睿智到想到自廢武功的,就完全是腦子壞掉了。
這也是崇禎皇帝對於大明的制度說一聲佩服的原因之所在。
至於再罵一聲辣雞的原因,則是在於最高檢和最高法的存在基本上是對面官員或者勳貴,而不是平民百姓。
шшш. тт κan. co 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在於人治。
刑部也好,都察院和大理寺也好,這些機構基本上都是互相關聯,然後又共同受制於內閣,並沒有真正的實現司法獨立。
崇禎皇帝所設想的也就是把司法部分獨立出去,將地方上的按察使司固定化,使之成爲大理寺的下屬機構,然後再把案件的審理審判權從各地衙門裡面剝離出來。
剝離出來的好處很明顯,最起碼各地衙門需要處理的事務會大幅度減少,重心也可以轉移到其他地方,而不是各種各樣的案件審判上。
另外一點,則是和皇權下鄉相關聯了。
想要皇權下鄉,想要大刀闊斧的改革,最重要的是什麼?
民心?別搞笑了,民心這東西是可以被操控的,反覆洗腦之下,就算是崇禎皇帝這樣兒雙手沾滿了血腥的皇帝照樣是一代明君聖主。
最重要的是軍權!
手裡面有刀子,纔是一個皇帝可以放開手去折騰的最大底氣之所在,別的純屬於扯蛋。
而想要握緊軍權,不是收買幾個將領,整頓幾個衛所就能行的,皇帝本身必須得是那種馬上皇帝,在軍中的威望足夠高才有可能。
穿越過來二十多年的時間,崇禎皇帝從一開始就在折騰的所有目標都是圍繞着軍權,所以崇禎皇帝可以肆無忌憚的殺人滅族而不用擔心有人搞事情。
在軍中被神話了二十年的時間,崇禎皇帝現在已經可以確保哪怕是天下動盪,軍隊都不會出現問題,這纔敢真正的去觸碰宗法族規這玩意。
另一個原因就是人。
想要實行司法獨立的第一要素是什麼?是得有足夠的人懂法,最起碼審理案件的人得熟知大明律吧?
以前最大的問題在於,大明沒有足夠放心可用的人手,經過二十年的明律科取士還有法家扶植,現在弄出來司法獨立的條件已經成熟了。
那些穿越的睿智想要玩司法獨立,上下嘴脣一碰倒是簡單了,人手呢?懂法律的人是那麼好找的?
別提那些吏和師爺一類的,人家根本就不在正規編制之內,玩的也是編制之外的規則,更多的時候還是在利用規則漏洞在撈銀子。
換言之,把這些人拉出來司法獨立,誰敢放心?是皇帝敢放心?還是大臣們放心?還是老百姓放心?
把他們這些人收編一部分精英,扔進都察院,讓他們去巡視抽查各地的卷宗,看看有沒有人從中弄鬼才是最正確的玩法——前提是有廠衛監督,否則的話,這些人跟地方上再沆瀣一氣,搞不好真就該弄得民怨沸騰了。
這麼幹的好處很明顯,皇權不下鄉的問題以後就再也不是問題了。
當所有的百姓都知道有了問題應該先去找衙門告狀,宗法族規這些東西就會慢慢的被迫修改成跟大明律一樣,否則的話就會引起族人的不滿,從而解決皇權不下鄉的問題。
而且對於法家來說,通過這樣的一條道路來實際自己學說的理念,也未嘗不是一條路——通過朝堂的方法明顯不太現實,哪怕是崇禎皇帝已經不斷的在拉偏架,朝堂上面依舊是儒家佔據了主流,不同的是現在的儒家更多的已經開始傾向於公羊儒。
沉吟了半晌之後,崇禎皇帝纔開口道:“朕還有一個打算。現在刑部、大理寺還有都察院,各地的都察御史,提刑按察使司,職權重疊又各行其事又互相推諉,朕有意將民間各種案件的偵察、審判之權獨立到大理寺,盧愛卿以爲如何?”
盧象升感覺自己早晚得步上溫體仁的後塵。
就算這事兒主要是吏部和大理寺還有都察院那些人去頭疼,自己該操的心也一樣都不會少,早晚累到猝死。
對於崇禎皇帝的意思,盧象升已經大概理解了,也清楚這其中的好處,但是這種事兒想要折騰出一個結果來,估計又得一年兩年,甚至於需要更多的時間。
首先就是民間的問題,朝堂之上,包括地方的官府其實都不用考慮。
除了操心人選的吏部之外,剩下的大理寺和都察院包括刑部都會舉着雙手鼓掌叫好——錦衣衛和東西廠這三家不幹人事兒,搶了多少原本應該該歸刑部和大理寺管的事兒?
地方上的巡查御史和按察使司也會拍着手叫好,因爲沒有誰會嫌自己手裡的權力更大一些。
甚至於從布政使司到最下面的縣令都會拍着手叫好——終於少了一堆讓人頭疼的問題!
而民間不同,突然之間的改變會不會讓民間無所適從?而往常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長族老們會不會輕易接受?
第二個問題就涉及到另外一個方面了——人手的問題。
比如按察使司獨立出來,成爲審判機構,那麼偵察機構由誰來負責?還是由原本的縣衙和府衙來負責?
一應的證據都是縣衙府衙來提供,那跟之前直接由縣衙府衙來處理案件的區別又有多大?
如果再給按察使司配備偵緝人手和捕快,那費用又該如何支出?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只要想一想就會頭疼!
聽完盧象升的擔憂之後,崇禎皇帝便呵呵笑道:“那就將各地的縣尉和相應的上級衙門也獨立出來吧,劃歸刑部直接管轄,以後各地衙門可以過問,但是沒有管理權。”
這樣兒不就妥了麼?
該歸哪個部門的歸哪個部門,該由誰來負責的還是由誰來負責,以後內閣更多的類似於國務院一般的存在,刑部變成類似於安全部的存在,各地的按擦使司類似於省廳等機構,這樣兒不就完美了麼?
至於以後再怎麼拆分各部,再怎麼折騰,那就是以後的事兒了——路得一步步走,飯得一口口吃,想要一口吃成個胖子的,基本都是扯蛋。
安排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崇禎皇帝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司法獨立早就在自己的規劃之中,但是足足拖了二十年纔將之提出來,不得不說是夠慢的了——懟死建奴才用了幾年?打下這偌大的疆土才用了幾年?
……
遠在蓬萊的朱慈燝和朱慈烺顯然不知道崇禎皇帝正在糾結,因爲兄弟兩個現在也在糾結不已。
望着眼前的沙漠,愣了半天之後朱慈燝才道:“咋整?現在前面都他孃的成了沙漠,咱們想要穿過去,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朱慈烺皺眉道:“想要直接穿過去明顯不現實,咱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那片沙漠有多大,萬一再迷路了,可就真的栽了。”
眼睛一亮,朱慈烺道:“飛球!咱們把飛球放出去,飛球的速度比咱們趕路的速度可快多了,而且遠遠的就能看到沙漠的邊緣,可以先讓飛球試試!”
朱慈燝點了點頭,沉吟道:“那也行。不過時間得定好,飛球上面就能帶那麼點兒的水和飯食,再加上燃料和人手,估計也支撐不了幾天。”
“兩天!”朱慈烺信心滿滿的道:“咱們不需要飛球能支撐多長時間,只需要兩天,讓他們沿着沙漠的邊緣快速往東南方向偵察,飛上一天,再用一天的時間回來,咱們就能得到咱們想要的消息了,我就不相信這片沙漠會比我大明的沙漠還要大!”
朱慈燝糾結道:“爲了穩妥起見,咱們倒不如回去,直接乘船,沿着海岸線再往南去?”
朱慈烺嘿嘿笑了一聲道:“那咱們還回去幹什麼?你信不信,只要咱們走到海邊,就會有我大明的船隻?”
見朱慈燝不解,朱慈烺便解釋道:“你想想,咱們兩個,是大明的皇子,現在咱們跑到了這裡,毛大帥和張帥他們兩個會不派出艦隻?
雖然他們沒有跟咱們兄弟兩個明說,但是據我的估計,只要咱們現在一直向西,只要到了海邊,就能找到我大明的戰艦。”
朱慈燝嘆道:“這一點我也知道,但是沒有用。就算是海邊有戰艦,估計也只有一艘,是用於在有突發情況的時候接應咱們兄弟倆的,根本就不可能有更多的戰艦,他們還得往來於庫頁島和蓬萊之間運送物資。咱們指望這一艘戰艦往南探索,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士卒,朱慈燝又接着道:“你想想,一艘戰艦上面得給咱們這些人準備出地方來,又能攜帶多少物資?”
朱慈烺點了點頭,沉吟道:“那就還是先把飛球派出去吧,要是兩天後沒有什麼好消息的話,咱們就沿着這裡向東,然後再一路北上。”
突然間呸了一聲,朱慈燝道:“他孃的,這片蓬萊大陸上的蠻子也太不爭氣了,根本就沒有多少啊?”
朱慈烺將目光望向了旁邊的張可望:“還不是怪他,該殺的不該殺的,全讓這傢伙給宰了,咱們兄弟來晚了啊。”
張可望賠笑道:“是,殿下說的是,都怪小的太過於心急了些。”
朱慈烺冷哼道:“得了得了,又不是真個怪你,真要怪,也是怪我們兄弟兩個來的太晚了些。”
復又嘆了一聲之後,朱慈烺道:“如果咱們越過這片大陸,再一直往東航行,會不會達到歐羅巴大陸?不知道那裡現在是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