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主妃子如此尤物,藍玉竟然能夠忍住?
李景隆眼神中,盡是不可置信,若不是有求於藍玉,他都想要寵幸如此佳人。
殊不知,藍玉也是有苦難言。
每當他想要對北元尤物動手動腳之際,總會覺得脖頸後面一涼,隨後便昏倒過去。
若不是親兵聽到呼喊聲及時趕到,卻又發現附近沒人,藍玉都要以爲有人要行刺。
至於做其他事,藍玉則會相安無事。
古人迷信,藍玉則認爲李景隆送的女子,肯定是不祥之人。
“將那女子帶下去,不必再讓她來了。”
藍玉大手一揮,卻看到鐵鉉前來拜訪。
說起來,鐵鉉在寧王府爲官,也曾受藍玉指點,二人也算有師徒之名。
“拜見大將軍!”
鐵鉉躬身行禮,此役跟隨藍玉出征,他也多有功勞。
“不必客氣,我早已將你當做學生看待。”
藍玉笑道:“前來找我,所爲何事?”
鐵鉉左顧右盼,藍玉當即會意,選擇屏蔽左右。
“大將軍,可知那女子是何人?”
藍玉皺眉不止,搖頭道:“李景隆曾言,此人乃元廷侍女。”
鐵鉉嘆氣一聲,“大將軍,險些便要觸動皇上的逆鱗!”
“此女經過我等查實身份,乃天元帝寵幸妃子!”
“皇上如今正欲安撫漠北諸部落,若是大將軍寵幸了此女……”
聽到此處,藍玉已經後背發涼,他又豈會不知其中利害?
一時間的色迷心竅,很有可能破壞皇上的大計。
天元帝人才剛死,他的妃子就被明軍大將羞辱,更別說這一趟押解的還有北元降卒無數。
若是他們得知如此消息,說不定會發生譁變,那可不是小事。
“幸得鼎石相告,否則本將軍險些釀成大禍!”
藍玉有種起身,對着鐵鉉抱拳行禮。
“大將軍何必多禮?鼎石前來,還有其他事相告。”
藍玉大喜,趕緊求教道:“還請快說。”
鐵鉉想起寧王叮囑,讓他憑藉三寸不爛之舌,一定要讓藍玉爲李景隆輕功。
只因其他將軍都已經寵幸了北元的宗室女子,此事不可外揚。
若是傳到老朱耳中,你藍玉雖然沒做混賬事,但卻縱容手下如此,豈不是也有罪?
朱權爲了幫藍玉,可謂是事事鉅細,不敢有絲毫大意。
“大將軍,李景隆前來進獻美女,就是擔憂北伐沒有功勞。”
“還請您以大局爲重,爲其保奏功勞,如此這番,其他將軍也該放心了。”
藍玉緊皺眉頭,他初入明軍,就經常被人嚼舌根,是靠着姐夫常遇春。
所以這輩子,最恨所謂的裙帶關係,他在軍中所立功勳,也都是靠着真刀真槍得來。
“也罷,便聽鼎石所言。”
“大將軍明鑑!”
鐵鉉瞭解藍玉的脾氣,此人說一不二,肯定不會反悔。
“鼎石,你可懂醫術?爲何本將軍這些天,脖頸後面如遭針扎,還會渾身發麻?”
藍玉只是無聊一問,鐵鉉趕緊起身提出告辭。
開玩笑,他會告訴藍玉,那都是寧王殿下吹箭所致?
“殿下說過,藍將軍若還是色迷心竅,執迷不悟,很可能變成毛利小五郎那般。”
鐵鉉無奈一笑,“這扶桑人竟然會破案?他們懂個屁!”
——
北平城。
朱棣眉頭緊鎖,他已經得到了消息,藍玉在捕魚兒海,大破北元王庭,如今威震漠北。
不斷俘獲北元宗室,朝臣無數,還徹底摧毀了對方的官僚體系。
反觀他們三位塞王,此番出征,可謂是一無所獲。
哪怕與拖雷達成了默契,對方交出了不少奴隸,可相比於藍玉的功勞,朱棣此番卻是毫無建樹。
“老和尚,你之前說過,無論藍玉北伐得勝與否,都能助本王奪得北伐統帥。”
朱棣虎目微睜,看向自己最爲倚重的謀士。
道衍不慌不忙道:“貧僧自然記得。藍玉這廝,仗着有太子殿下寵幸,便囂張跋扈。”
“此番得勝而歸,更不會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一旁的張玉點頭道:“先生說得對,可如今藍玉大功初立,恐怕做些事情,皇上也不會放在心上。”
朱能破口大罵道:“可惜我等與北元激戰多年,倒是便宜了藍玉這廝!”
道衍和尚微微一笑,眯眼道:“王爺可知秋後算賬?”
朱棣不解道:“那也要有賬可算!汝等只看到父皇殺戮功勳,卻不知這些人背地裡都做了一些苟且之事。”
“就說那胡惟庸,與扶桑勾結,更是聚集四百武士,想要行刺父皇,可惜那些倭寇還沒到岸,就被錦衣衛盡數擒獲。”
道衍和尚笑道:“所以貧僧才說,陛下活着一天,您跟太子都不可能出頭。”
“倘若那藍玉,攻佔了自家關卡,皇上會作何感想?”
丘福不解道:“先生,您在說笑不成?藍玉只要沒有失心瘋,豈會攻打自家關卡?”
道衍和尚起身,手握念珠,笑道:“我記得藍玉班師,定會路過喜峰關。守將程曦與王爺您交好?”
朱棣恍然大悟,笑道:“此計可成?”
道衍和尚頷首點頭道:“可成!貧僧已經派人前去喜峰關。”
“此番藍玉立下如此大功,就算皇上暫時不追究,也會對其不滿。”
“以後北伐統帥必歸王爺所有。皇上想要秋後算賬之際,便是藍玉身死之時!”
朱棣大喜,明軍之中,比他能打,亦或是與他不相伯仲之人,在其看來唯有藍玉和沐英。
可偏偏二人都是太子朱標的死忠。
好在沐英留在應天府,皇帝不再派遣其出征北伐。
道衍和尚算計藍玉成功,父皇對其心存懷疑,北伐主帥非他燕王莫屬。
軍中聲望,何等重要?
多次率衆出征的燕王,自然心知肚明。
——
喜峰關。
守將程曦,曾與燕王有交情,接到書信之後,整個人後背發涼。
“燕王殿下,這是讓我等故意激怒大將軍!”
副將紀林則勸說道:“將軍莫要糊塗!藍玉不過一介莽夫,燕王殿下是皇上的兒子,咱們可得罪不起!”
程曦嘆氣一聲,無奈道:“天下如棋,我等都是棋子!藍玉,你可莫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