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朱棡現在還處於懵逼狀態,昨日十七弟的所作所爲,在他腦海中揮之不盡。
離開土默部後,兩人又接連去了和一部與固特部。
朱權舌燦蓮花,將對土默部的那些話,又對另外兩個部落說了一遍。
朱棡只覺得莫名其妙,“十七弟,你這般說辭,非但不能讓我大明執掌土默川,反而會增長他們的野心!”
“到時候,若是土默川獨立成爲汗國,父皇肯定會治罪我兩!”
朱權則大笑道:“我就是怕他們三個沒有野心!大汗的位子只有一個,誰想要當,就要將另外兩個殺了。”
“古有二桃殺三士,今有我一言收土默!”
三個部落積蓄多年的兵馬,此時正在毫不留情地廝殺之中。
他們向來部落間通婚,更多人都有血緣關係。
可此時,爲了部落的利益,爲了成爲朱權承諾的土默大汗,甘願淪爲慾望的奴隸。
衆人拼殺之際,朱權則在一旁坐山觀虎鬥。
“十七弟,我們若是現在殺出,定能一舉定乾坤!”
朱棡信心滿滿,笑道:“以你的朱雀騎和我的大同戰兵,打敗他們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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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權卻搖了搖頭,“三哥,不費一兵一卒拿下土默川,這纔是你我的目標。”
“倘若有一人犧牲在此地,算得上什麼大功?”
朱棡有些發懵,輕聲道:“十七弟,最後勝出的部落,定會吸收其他兩個部落!”
“到時候,他們便會成爲我大明的隱患!”
朱權笑而不語,無論朱棡如何催促,大明寧王就是不出兵。
讓大同戰兵去迎戰三大部落,朱棡還沒有傻到這等程度。
下方的三大部落還在無情殺戮,他們的族長,都在幻想自己成爲土默川真正的主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忘記了,若沒有大明的庇護,土默川恐怕早就淪爲瓦剌的放牧之地。
朱權給過他們機會,若是有人始終堅持投靠大明,他便不會出此計策。
可惜,三大部落只想左右逢源,並沒有所謂的忠孝仁義。
對於大明的仗義之舉,他們卻當皇上和朝廷是傻子。
結果,便換來了寧王將他們變成了傻子,耍的團團轉。
“大明寧王說過,讓我土默部成爲族長!”
土默族長浴血奮戰,終於斬殺了兩位老相識,成功笑到了最後。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當他說出那句話時,其餘兩位族長瞪大瞳孔,死不瞑目!
只因,大明寧王也許諾他們同樣的話!
“投降不殺!以後土默川,只有一個部落!那便是我土默部!”
土默族長猖狂大笑道:“我們將會在明廷的支持下,成立土默汗國!而我,就是第一任大汗!”
和一部和固特部的殘存族人,此時只能跪下磕頭,以表臣服之意。
土默族長此時卻眉頭緊鎖,只因他看到了有人單騎前來。
那人,正是寧王朱權!
“寧王殿下!你是土默汗國的朋友!我代表整個汗國歡迎你!”
土默族長哈哈大笑,若不是眼前這位藩王鼓勵,他還不敢動了一統土默川的心思。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冊封土默浩特爲土默川指揮使!以後聽從晉王指令,欽此!”
什麼土默川指揮使?
不應該是土默汗國麼?
土默浩特一臉震驚,雙目怒視大明寧王,“殿下,這是何意?你我之前,可不是這般約定!”
土默部其他士兵,也對着朱權虎視眈眈。
他們意識到,很有可能,他們都被眼前的中原藩王耍了!
“之前,你們三大部落兵精糧足,自然可以成立土默汗國。”
朱權狡黠一笑,“可如今,你們自相殘殺,兵力少了一半不止!若是成立汗國,豈不是要被瓦剌吞併?”
“爲了土默川百姓的安全,我大明決定收編爾等!以後你便是指揮使,這裡的百姓皆爲大明子民,豈不美哉?”
美哉?美個屁!
土默浩特大怒:“朱權!你故意欺騙我!就算戰至一兵一卒,我土默川,都不會向大明俯首稱臣!”
唰!
朱權指向北方,只見塵煙四起,馬蹄聲如淚奔,瓦剌騎兵來襲!
“族長!瓦剌人來打秋風了!”
“這些貪得無厭的瓦剌人,他們早就在坐山觀虎鬥!”
“族長!如今之際該怎麼辦!”
族人們亂成一團,土默浩特更是心煩意亂,狗日的瓦剌人,爲何會來得如此之巧?
“土默浩特,當我大明的指揮使,還是被瓦剌人劫掠一番,你自己想清楚!”
朱權說罷,轉身便走,身下黑風更是健步如飛。
“殿下且慢!”
土默浩特大驚失色,直接跪地懇求道:“微臣接旨!願意成爲大明土默川指揮使!還請殿下救我等族人!”
土默川剛經歷過內鬥,可謂是人困馬乏,根本無力抗衡瓦剌人。
大明對投降之人,向來保留一線生機。
反倒是瓦剌,眼中容不得沙子,早就想要將土默川吞併。
投降大明,頂多以後給人家養馬。
投降瓦剌,以土默部如今的實力,恐怕會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好!軍中可有大鼓,給本王拿來!”
不消片刻,土默浩特親自將大鼓呈上,他們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在大明身上。
咚!
一通鼓,正在逐步逼近的瓦剌人停下了腳步。
咚!
二通鼓,瓦剌人已經選擇了調轉馬頭,不再衝土默川而來。
咚!
三通鼓,瓦剌人已經消失不見,他們撤退了!
土默浩特揉搓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殿下神威,無堅不摧!三鼓退瓦剌,真乃世間奇男子!”
土默浩特如今算是心服口服,大明有這等人物,彈指間消滅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
“玩腦子,我們玩不過中原人!以後願爲大明豢養戰馬!還請殿下向大皇帝陛下解釋清楚!”
“放心,你只要聽話,每年如實進貢戰馬,本王保證土默川百姓安居樂業。”
朱權嘴角上挑,沒想到此事如此順利。
二十里外,黃沙亂舞。
朱棡吐了吐口中吸入的沙子,“呸呸呸!十七弟怎麼讓我率領平保兒和瞿能裝起了瓦剌人?”
一旁的平安嘆氣道:“難怪殿下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