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明省。
取得了倭寇援助的武器,使得西蝦夷有了足夠的膽量與朱權等人爭鋒。
關於蝦夷島,一直被他們視爲自己的地盤,容不得其他外族佔據。
偏偏朱權不像扶桑人那般愚笨,至少在其眼中,與渡島蝦夷攀關係,論同族,就是和平同化的步驟。
若是如扶桑人直接動武劫掠,反倒使得蝦夷人團結一心,一致對外。
朱權反其道而行之,讓渡島蝦夷過上了好日子。
住進了擋風遮雨的窩棚,擁有了精鹽與柴米,更別說穿上了衣裳。
從奢入儉,難上加難,更何況本就不富裕的渡島蝦夷。
過上了如今的日子,每個人都對朱權奉若神明。
以往被東西蝦夷不在乎的渡島蝦夷,反而有趕超他們的趨勢。
四大部落曾經相約,不可自相殘殺,所以只能將目標直指朱權。
畢竟這人歸根結底是個外人,即便殺了對方,也不會違反祖制。
越是落後的原始部落,就越對神鬼祖先看重。
東蝦夷族長被殺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島嶼。
“這些外鄉人,終於露出了猙獰的面孔。”
“族人們!他們跟扶桑狗賊沒有半分區別!”
“咱們如若現在不反抗,以後便沒有了機會!”
西蝦夷族長手持倭刀愛不釋手,一邊揮舞,一邊蠱惑衆人。
殊不知,朱權來到蝦夷,並沒有做出任何損害當地人利益的舉動。
反倒是組織人手耕作,開墾山地,更是築造窩棚,爲部落族人遮風擋雨。
更教授孩童們中原漢話,能讓他們追溯本源。
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爭鬥。
何嘗不是東西蝦夷對權力的追逐?
“今夜,我等就趁着對方熟睡,直接殺將過去!”
“那些外鄉人,絕對想不到,我們會發動夜襲!”
“你們東蝦夷可以衝在最前,爲你們的族長報仇雪恨!”
西蝦夷族長將長槍短劍盡數分發於手下,這些人就是最好的炮灰。
趁着夜色,微潤的海風徐徐吹來,令人趕到無比舒適。
點燃篝火,避免野獸來襲,這已經是蝦夷人刻在骨子裡的習慣。
朱權的到來,卻用燈火取代了篝火,讓人們更爲方便,至少保證長明不滅。
一小撮東蝦夷的族人,悄然行走在山間。
他們人人是捕獵的好手,尋常山豬猛虎都會被他們圍獵至死。
在他們眼中,外來者朱權不過是大一點的山豬,甚至不如猛虎可怕。
“果然如族長所料,這些人沒有半點防備!”
他們躡手躡腳前進,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紅繩。
叮鈴鈴!
觸碰紅繩的瞬間,鈴鐺驟然響起,順着鈴聲方向,寧軍二話不說,已經彎弓搭箭射去。
箭矢平射而來,即便是黑燈瞎火,依舊射殺了數名東蝦夷族人。
他們還沒有嘗試鋒利的倭國長矛,便已經飲恨當場。
朱權跟他們表真心,這些人卻和寧王動腦筋。
所以朱權打算稍微動腦,便令蝦夷人原形畢露。
踩鈴的蝦夷人還屬於幸運的那一類,最倒黴的則是踩到地雷火之人!
轟!
一聲爆炸,隨着偷襲者的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地雷火的威力直接使得偷襲者失去了腿腳。
同伴們根本不敢去接觸此人,生怕自己落得同樣的下場。
衆人更是慌不擇路,扔下了倭國鍛造的長槍,直接逃離而去。
朱權被朝向,揉了揉雙眼,無奈道:“打仗,靠的是腦子!怎麼就不信呢!”
苦等一夜,最後東蝦夷人依舊沒有到來。
宋昶更是驚訝於寧軍的手段,鈴鐺紅繩自不必說,他們也會製造相應的陷阱,偵查野獸的行蹤。
可那地雷火的威力,就讓他們刮目相看了。
從野蠻到文明,人類的每一次進步,都伴隨着流血。
蝦夷能夠保持原始的質樸,不知是一種慶幸,還是不幸。
朱權無權妄加評論,他只想引導渡島蝦夷,這些中原大地的分支,能夠重回中原文明圈。
“怎麼?一夜沒睡?”
“嗯!我怕他們偷襲!結果他們只來了一波,便走了!”
宋昶哈欠連天,身爲渡島蝦夷的首領,此人生得孔武有力。
正面對戰,除了李飛熊與多吉能夠穩壓他一頭,連陳石都不是其對手。
這還是僅僅憑藉本能作戰,沒有任何功夫招式的宋昶。
能夠收穫如此戰將,朱權自然喜不自勝。
對於宋昶而言,朱權身上似乎有一種天然的魅力。
他對族人的真心真意,令宋昶覺得,朱權便是上天賜予他們的王。
“權!以後你來當我們的王吧!”
“不必了!當王很累,責任太重。”
兩人並排坐在沙灘上,朱權笑道:“我只想盡快建設好望明省,將家人朋友們接到此地。”
宋昶點頭道:“我會幫你!族人們都會幫你!”
兩人談話之際,陳石前來稟報道:“殿下,一羣蝦夷人,手持倭刀前來決戰。”
決戰?
他們也配?
朱權伸了個懶腰,嘆氣道:“如此藍天白雲,卻要浪費在交戰上,實在是缺乏風雅!”
“昨日讓你們擺設的陣法,告訴那羣西蝦夷人,只要能夠走出去,本王任由他們處置。”
朱權心知,宋昶不願自己與那些蝦夷人拼的你死我活。
是以昨日便耗費了些心思,算是老陣新用。
石兵八陣,重現蝦夷!
西蝦夷人不懂什麼陣法,只聽懂了一句話,從這些石頭陣中走出去,便能趕走朱權。
一羣五大三粗的莽夫,當即成羣結隊闖進了石陣之中。
石兵散佈成八,復而爲一,分合變化,又可組成六十四陣。
加上朱權居中調度,命人不斷調動陣型,使得西蝦夷衆人,有一種鬼打牆的感覺。
一時之間,竟當場不知如何是好,無論如何行走,最終都會回到圓點。
整個陣法像是在不斷運轉,有了生命一般。
宋昶更是驚掉了下巴,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將朱權認爲是上天派來的王!
“他……他就是我們的王!”
“他不僅是你們的王,還是我藏人的朱權尼瑪!”
多吉開口道:“當日我們這些貧苦農奴,也正是看到了朱權尼瑪,才感覺自己重獲新生!”
朱權尼瑪?
宋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原來權喜歡這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