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縣的縣衙大牢裡。
一個年輕人被五花大綁在最盡頭的一個牢房裡,這個人可是上面人交代下來的任務,必須嚴加看管,但又不能傷了他!,爲此延慶縣的縣令李伍嚴詞下令這個衙役看管那人。這年頭,不指望能升官發財,只要抱住了一顆大樹,不愁不飛黃騰達。可是不該知道的絕對不能問。就像這個人,完好無損的押送他這裡,上面不發話,他也不敢擅自做主。
縣衙大牢外面用青磚石瓦堆砌而成,堅硬無比。犯人若想從此牢裡逃出,除非打地洞,呵呵,打地洞也不是!地底下澆灌的可是鐵水。手指頭挖穿也休想挖動分毫。
“你叫什麼?”雙手雙腳全部背繩索捆綁的嚴嚴實實的吳米腆着臉衝着牆壁上的那個侍衛丟過去一個你懂的眼神。侍衛白了一眼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不耐煩道:“你找死啊!沒事自在點,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嘿嘿,是是是!大哥你說的對!”
“誰是你大哥!”侍衛瞪起了眼珠子,起身走到牢房裡的十字架上跟前,這個小子被捉來了一天半了,還沒有人來保他,怕只是個散戶吧!這身上估計也撈不到什麼油水,正想踹他幾腳,免得這小子聒噪。
“等等等!大哥,我有錢!”一聽這話,侍衛眼睛立馬亮了,有錢早說啊!何必這般浪費口舌,不錯,還算這小子識相,免了一陣皮肉苦,不過嘛!也得看錢的多少,三五兩的話,這頓打恐怕還是挨不過去的,比如十兩銀子的話,好說好說。
侍衛左顧右盼的一番,這個私自勒索可是條不成文的規矩,只是爲了安全起見,每次幹這事的時候,都要小心觀望一陣。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再說了,這個也是你情我願的爽快事嘛!你願意給,我願意收,合作愉快!大家都好做。碰到極個別的窮書生,被打的鼻青臉腫還算是好的!其實那些個窮秀才每月都有縣裡發的銀子,吃穿勉強夠。但若是想出來風流快活,就的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快說,錢在哪?”
侍衛緊盯着這個年輕人,他想知道他是不在耍滑頭,這年頭,都油着呢!爲了以防萬一,侍衛還是右手緊握着腰間的佩刀,若是想耍心思,老子一刀宰了你個小崽子。老實點!
“錢在.....”吳米說了兩個字後停住了。侍衛以爲這小子是哐他好玩,提腳一下提在其肚子上,然後拍拍腳跺,蔑視了看了一眼這小子,敢耍爺,今天就讓你知道爺的厲害,侍衛拔出寒氣冷冽的佩刀在吳米臉上拍打着,現在知道怕了吧!知道這麼一刀下去的後果麼?後果就是.....
“邦----砰!”的一下,佩刀看在的木樁上,吳米極力忍住怒氣,這個衙役侍衛,現在你很得瑟不是!有的是你哭的時候。“嘿嘿!怎麼樣?怕了吧!怕了就快點說,銀子藏着哪?”侍衛貼近了臉湊到吳米的臉旁,佩刀將侍衛的陰險面容照得慘白無比。他想今天不給這小子見點血是不會服軟的。左手扔掉刀鞘,蹲下身去,從靴子裡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如此便是右手拿刀,左手匕首,雙管齊下的威逼利誘着吳米交代出銀子的下落。
“大....大....大哥,看到這玩意,心就慌,一慌容易忘事,所以你還是收起來吧!”怯怯懦懦的吳米顫抖的說道。侍衛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現在這些個小子,不拿出點兩把刷子,他們就是不信邪,總以爲自己不敢對他們怎麼樣。笑話,捅你一刀又如何?唯有忍着。誰,誰敢不服,來啊!上來,一個一個收拾。
“哼......”侍衛暫時性的將佩刀扔在一旁,拿着匕首在吳米麪前晃着,眼睛直盯着這個年輕人,模樣倒是長得挺周正的,就是脾氣太倔了點,不過嘛!他喜歡。侍衛神秘一笑。吳米只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他想做什麼?莫非這小子好龍陽,咳,咳,咳!連咳三聲,吳米哀怨道:“不會這麼背吧!”
“小子,想好了!是交錢呢還是讓大爺爽一把!你自己選!遲了可就沒得選了!”果然侍衛笑得很開心,那賤賤的笑意瀰漫了吳米一臉的驚慌失措,見過大多數的類似情況,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掙扎了幾番被反綁在後背的雙手,想動卻絲毫不能動彈,無衣,你到底到哪了啊!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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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影玉印堂前落,灰質倚牆佇伊人。望斷愁腸,漫漫天涯路。形單影隻,欲尋覓良人一枚,共品西蘭江月.......
兩匹駿馬奔馳了一天一夜,可謂是夜以繼日,按照無衣所描述,那些人明顯是扣留了吳米,欲引自己前去上鉤,常理所說,朱少明與吳米不沾親帶故的,爲何要去救他而使己身陷泥潭呢!這裡面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無衣,吃點東西吧!”騎着駿馬的男子輕呼一聲旁邊並駕齊驅的女子,舉起手中油亮可口,香濃四溢的叫花雞。招來一陣白眼後,男子悻悻然自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吃的那個香!女子乾脆一勒馬,遠馳而去........
男子睹着那一襲白衣素影,滿含笑意,繼續吃着手中的叫花雞。這可是他一路上使出了渾身解數才一個乞丐身上騙來的,爲何呢!那個乞丐去偷人家的雞,被男子撞見了,所謂黑吃黑,就是這麼來的,男子果斷下馬生擒了那個偷雞的乞丐,並給了他一兩銀子讓他幫自己做一份叫花雞。
乞丐連聲拜謝,心裡偷笑不已,一兩銀子都可以買好幾只雞了。也罷,就當是做做善事吧!誰讓咱丐幫的人心地善良呢!朱少明就這麼犯二的得了一隻美味的叫花雞!
咦!怎麼又回來了!男子不解的望着去而復返的女子。怎麼了這是?前面有埋伏?哦,知道了,女子正盯着自己手中的雞看呢!原來是吃雞的!好吧!給你。一伸手,女子奪過被男子吃了一隻雞腿的雞,揚長而去。
“喂!連聲謝謝都不說啊!太狠了吧!那可是我花了一兩銀子搶來的!”男子嘟囔着,他容易嗎他!爲了吃雞,只得去搶,不對,是買,在男子的世界裡,付了錢的就是買的,可是也不對啊!付錢應該付給雞的主人啊,而不是乞丐啊!不好!上當了!男子大嘆後悔不已。一時糊塗啊!竟傻乎乎的將銀子交給了乞丐,這不是傻二愣子才幹的事麼?
一路在打打罵罵,歡聲笑語中將枯燥的趕路日程表現地淋漓盡致!兩人終於在第二天下午申時趕到了延慶縣。
“邦----邦----邦!”兩人在延慶縣一家叫明賢居的客棧打尖住店安頓好馬匹之後,直奔縣衙,胡無衣舉起了架設在縣衙大門外的鼓槌,鳴冤擊鼓。朱少明心裡砰砰的直跳,這個小女子是不是太狠了點,這個鼓是可以隨便敲的麼?要知道這裡可是天子腳下,隨便在大街上拉出來一個人說不定就是個富二代官二代什麼的。大姐,咱是來救人的,不是來鳴冤的,要鳴冤,對了,一個主意冒在朱少明的心頭。
縣衙大門緩緩張開起雄壯的臂膀,從門內迅速跑出一羣衙役快速的將朱少明兩人圍住。周圍聚在一起看熱鬧的人羣也由少變多了起來,他們心裡在感慨不已,這一對人怕是又要給糟蹋了。你看那女的長相挺標緻的,哎,白瞎給了!一時之間,嘆惋聲,可惜聲遍佈上空的一小片天空。
“威......武.....”
“威......武.....”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所爲何事?原告被告都是些誰?”李伍一拍桌子上的驚堂木,全場肅然起敬,鴉雀無聲。李伍觀着這兩個敲鳴冤鼓的人,男的卓爾不凡,儀態萬千。女的清冷素面,標誌得緊。見他們到了公堂之上竟敢不跪,沉聲怒道:
“堂下之人可知罪!見了縣官爲何不跪!”
“大人,小的乃是一名生員,俗話說的秀才,有不跪之理!莫非你是覺得你是那金鑾殿上的......”朱少明淡然一笑,如此皁隸,竟敢對本少爺吆五喝六的,不想活了,待爺待會亮出身份,你等就顫抖的求饒吧!
“大膽!”驚堂木再一次響起,李伍忽又覺得自己的話有歧義,天子腳下,一言一行都必須時刻提着小心。若是自己這番被有心人聽了去,怕是要大黴,忙補充道:“大膽秀才,巧舌如簧,你可以不跪,但是她.....”
李伍覺得這個年輕人不好對付,又將矛頭指向了胡無衣。你是秀才,她總不見得就是個什麼幾品的誥命夫人吧?觀其耳垂下方,還是個處子之相,所以李伍這番話說來是理直氣壯。哼哼,任你巧舌如簧,待會治你個咆哮公堂之罪,看你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堂外圍着的百姓默默的嘆着氣,這個秀才生的一副好相貌,能言善辯的,只是這裡是公堂,後生,知進退啊!免得誤人誤己。同時在人羣的一個小角落裡,有個半大小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堂上那個年輕人,半大小子旁邊還跟着個賊眉鼠眼的胖子,面露一陣憂心之色,觀其姿態,定會雞皮疙瘩掉一地。
“回大人,小女子是陪同相公一起來鳴冤的,若是大人覺得小女子礙眼,小女子可以站到堂下聽我相公訴諸冤情。”譁,這下子不得了,堂上堂下一片譁然,這名女子不愧是秀才的媳婦,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有理有據,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這個縣太爺總不能說看你礙眼讓你下去吧!可是不下去,她又不跪,這可難住了李伍李大人。
朱少明微微一笑,輕喝道:“賤內,還不下去!冒犯了大人,可是要殺頭的!”胡無衣驚懼的望了一眼朱少明,眼角滑落過一絲笑意,裝作很害怕的退退縮縮着,一雙小口裡牙齒都在打顫。
“罷了!一起吧!原告,速速稟明冤情。”李伍恨聲道,這個年輕人口裡口口聲聲在教訓自己的媳婦,可話外之音卻是在諷刺他這個縣老爺,偏偏現在又發作不得,外面有那多人看着呢!
“回大人,小的是外地人,初來京城寶地,卻被一個乞丐給騙了!大人,銀子事小,可是這關係到我們國家給人的整體印象啊!大人!我只是一個來京城遊玩的士子,就發生了這樣不順心的事,日後別人若問起京城的面貌時,我又當如何作答。所以,今天特請大人做主啊!”朱少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帶着滿腹哭腔哽咽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好一個憂國憂民的書生,遊玩之時竟不忘國家根本,難得啊!半大小子在心裡給出瞭如此評價!
“王振,事後,你去查查這個人的資料!晚上呈給....我!”半大小子吩咐了一聲,旁邊那名胖子恭敬的點頭答應了一聲是!然後一雙招風眼緊盯着堂上的朱少明!
PS(嘿嘿,盆友們,欲知後事如何,請聽明天分解,第三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