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阿碧羅臉頰瞬間泛起一陣潮紅,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變得不均勻,鼻腔內時不時地泛起一陣若有若無的輕哼聲,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扭曲,似乎是很不舒服,又似乎是很享受。
“怎麼了?你不舒服?”朱楧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還是個未經世事的處女,故意明知故問地逗她道。
“奴、奴婢不敢。”阿碧羅第一次跟朱楧,不知道他的話是再開她的玩笑,還以爲這個英俊威猛的大王是真的認爲她不舒服,現在大王正在準備臨幸她,她怎麼敢說不舒服呢?她只是感覺心跳急速加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臉上,帶着粗重以及不均勻的呼吸聲,用一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盯着朱楧,一臉哀求的說道:“奴、奴婢從未經歷過此事,還請大王憐愛。”
朱楧微微一笑,沒有在說話,將阿碧羅和昆莎都放倒在馬車上的大牀上,輕車熟路的臨幸了她們,切實體驗了一次傳說中的馬車震。
回到王宮之後,朱楧將她們二人封爲貴人,給她們各自找了一間屋子作爲宮殿,因爲現在大王宮還沒有建造,王宮的所有人只能湊合在原來回鶻的一個親王府裡,府裡的房子不夠用了,朱楧又命令將附近的一些民舍房屋徵用,打通它們與親王府的聯繫,用來供太監、宮女以及侍衛居住。
對於今天出行的成果,朱楧還是很滿意的,既收服了回鶻的既得利益的少數派,讓他們幫助自己鎮壓回鶻的廣大勞苦大衆,又得到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妙齡女子,實在是一箭雙鵰之舉。
晚上的時候,朱楧留宿在王后孫雲琦的宮殿,說是宮殿,其實也只是親王府內一座十分普通的房子,朱楧本來是想給王后翻修擴建一下的,但是王后爲人一向十分節儉,最不喜歡鋪張浪費,所以對朱楧的這個決定堅決的反對,最後朱楧也只能從了他的這個大老婆。
“父王抱抱,父王抱抱。”三歲的肅國世子朱贍焰見到朱楧來了之後,十分開心地跑上前去,一把抱住朱楧的大腿撒嬌道。
朱楧十分喜愛他的這個長子,基本上每天都要過來看看他,跟他玩一會兒遊戲,或者是教他認識一些東西,見到自己的兒子一蹦一蹦的跑到自己的腳下,朱楧內心的父愛瞬間爆棚,一把抱起他來,衝着他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逗趣道:“你今天乖不乖?有沒有惹你母后生氣?”
朱贍焰被他提在半空,開心地嘎嘎直笑,兩條小腿在半空中一踢一踢的,調皮地說道:“父王,我要吃牛排,你上次弄的牛排太好吃了,我還要吃。婉兒妹妹也很喜歡吃,她說我要是跟父王要上了,一定要分給她一些。”
他口中所說的婉兒就是淑妃黛昱竹所生的女兒朱婉兒,現在已經被冊封爲張掖郡主,以紀念他這一輩子的第一個女人——被他在張掖郊外臨幸的黛昱竹。老朱規定的起名規則只適用於朱家的男性,對於女孩子則沒有太多的要求,這一點上朱楧可以隨意一點。
“好,好,好。”朱楧將朱贍焰抱在懷裡,一臉慈祥地看着他粉嫩的小臉,越看越是喜歡,血緣這種東西真是一件奇妙的東西,他怎麼可以跟寡人長得這麼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笑道:“你想吃什麼,父王就給你做,但是你要乖乖地聽你母后的話,知道嗎?”
“孩兒知道,孩兒知道。”朱贍焰一頭扎進了朱楧的懷裡撒嬌道。
朱楧抱着他來到孫雲琦的牀前,見孫雲琦在輕輕地拍打着她懷裡的嬰兒,臉上寫滿了寵溺和慈愛,恨不得把這個孩子嵌到她的身體裡,走到哪裡都帶上,溫柔地輕聲道:“婷兒睡了?”
這個女嬰就是朱楧和王后孫雲琦的第二個孩子,現在已經被封爲敦煌郡主的朱婷兒。
孫雲琦將左手的食指放到脣邊,輕輕地噓了一聲,示意朱楧不要打擾到小郡主睡覺,然後給她蓋了蓋被子,便輕輕地轉過身,走下牀,衝朱楧施了一禮,道:“臣妾參見王上,適才哄婷兒睡覺,沒有給王上見禮,還請王上見諒。”
朱楧一把拉住她光滑的右手,笑道:“好了,你都爲寡人生了兩個孩子了,就不要講這麼多虛禮了。”說罷,扭過頭去,看了看自己的那個正在呼呼大睡的小公主,心裡一陣溫暖。
她雖然睡着了,但是小嘴巴還是一動一動的,像是夢中在吃着什麼東西,可愛極了,過了一會兒,她竟然翻了個身,側過身去呼呼大睡,看的朱楧和孫雲琦一陣陣直樂。
古代的王子以及公主都有專人帶着,母親只是想他們的時候抱一抱,不會太累,晚上亥時之前,朱贍焰也睡着了,他和自己的妹妹便有專人帶着去了他們自己的房間睡覺。
這間房間裡,又成了朱楧和孫雲琦的二人世界。孫雲琦給朱楧切了一塊西瓜,遞到他的跟前,笑道:“王上渴了吧,吃塊西瓜吧。”
朱楧一手拿起西瓜啃了兩口,另一隻手摟住她的肩膀,笑道:“寡人聽錦衣衛的人報告了一件事,說朝廷有風言風語說皇帝要把我改封爲吳王,讓我到蘇州就藩。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孫雲琦先是愣了一下,顯然是對這個消息感到吃驚,她也不是傻子,知道如果這條消息是真的,朝廷的用意就是將她的王上關在籠子裡再也不放出來,內心還是很替朱楧擔憂的,但是表面上還是用力擠出一絲笑容,道:“或許是有人在瞎傳,不一定是真的,王上大可不必當真。”
朱楧十分隨意地將西瓜子吐在了地上,眉頭緊皺着微微地搖了搖頭,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寡人聽說朝廷派出的使者都已經在路上了,好像是現任的兵部尚書齊泰。”
孫雲琦的臉上微微變白了幾分,知道如果這個消息屬實的話,那改封的消息多半也不會假了,說句心裡話,她雖然很懷念江南水鄉的溫婉富麗,但是她知道,肅國發展成這樣,是他丈夫肅王朱楧多年的心血,他的內心,他的家鄉都已經紮根在了肅國,不可能再有改變。
何處是吾鄉?此心安處是吾鄉,她能深切的感覺到,在西北,在肅國,他的丈夫可以南面稱尊,一言九鼎,過得是多麼的愜意。然而,一旦改封到蘇州,就如同鳥兒被關進了籠子,就算吃的喝的再好,那也不會開心,因爲失去了自由。
同樣,他的兒子將來也只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做一個畏首畏尾的藩王,說不定哪一天一不小心說了一句略微出格的話,就有可能被有心人抓住把柄,進而被關在鳳陽高牆——真正的皇家監獄之內。
所以,她從內心裡也不想讓丈夫被改封爲吳王,她也不想離開肅國,因爲現在的肅國,已經成了她和孩子們的家園,只有在這裡,他們才能感覺到安全,感覺到安寧,感覺到隨意,感覺到生活。
孫雲琦是個膽子比較小的女人,而且也沒有什麼城府,她的擔憂和不情願離開全都寫在了臉上,朱楧自然看的明明白白,作爲國王,作爲她的丈夫,朱楧覺得自己有責任爲她遮擋一切風雨,讓她沒有任何憂慮的自由自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握着愛妻白皙的小手,笑着安慰道:“王后,你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如何,肅國是我們的家,寡人是絕對不會讓人把我們的家搶走的。”
孫雲琦怔了一下,她雖然很喜歡朱楧的這副霸道的樣子,但是出於天生的膽小和對朱楧的喜歡,她還是很擔心朱楧胡來,將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雙手握住朱楧的雙手,帶着一絲緊張的神情說道:“王上,切不可意氣用事啊。臣妾和王兒還都需要你照顧呢。”
朱楧見她如此緊張的樣子,知道她是爲自己擔心,心裡升起一股暖流,進而對他們母子的責任感就更加濃烈了,這一刻,他彷彿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義,不是稱王稱霸,也不是征服各類美女,而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自己的老婆孩子過上最好的生活,永遠不會受人欺負,這一刻,他彷彿也理解了朱元璋的心情,理解了他爲了保衛大明江山,保衛自己的家園,保衛自己的家人所做的種種努力,哪怕被人說成暴君,被人說成忘恩負義,鳥盡弓藏也在所不惜。
如果可能,就讓我將所有的難題與責難都帶走吧,你們只要能守住太平日子就好。
朱楧心中的萬丈豪情和作爲一家之主的責任心陡然升起,一把摟住自己的愛妻,一臉嚴肅地說道:“雲琦,你放心吧。如果我現在還是光棍一條,那我說不準真會幹出一些欠考慮的事,因爲那時候的我天不怕地不怕,腦袋掉了也不過是個碗大的疤。但是,現在我有了你,有了王兒,就絕不會像之前那樣了。現在的我,不管做什麼事都會三思而後行,都會先想想你和王兒,所以不會衝動的。你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好這次改封的事情。”
孫雲琦微微一笑,臉上洋溢起滿滿的幸福笑容,她感覺自己的王上成熟了,和他們剛成親的時候不一樣了,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是一個真正的父親了,腦袋一歪,斜斜地靠在朱楧的肩膀之上,呼吸着朱楧身上散發的陽剛之氣,十分陶醉地說道:“臣妾相信王上。相信王上一定會處理好這次改封的事情,爲臣妾和王兒創造一個美好安寧的家園。”
朱楧跟自己的愛妻甜蜜一夜之後,第二天就在聽薇和吟荷的服侍之下穿上了專屬於自己的九章袞龍服,這件衣服是他在遇到重大事情的時候纔會去穿,這一天就有重大事件,因爲根據地方官員的層層通報,朝廷的使者——兵部尚書齊泰大人在這一天就該到來了。
雖然知道對方極有可能來者不善,但是朱楧還是率領着文武百官出伊犁城外三十里迎接,朱楧特意讓懷恩給他弄了一頂大大的車蓋,車蓋下面設置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王座,朱楧就在文武百官的擁力之下,一隻手支撐着頭,眯着眼,斜斜地靠在這個大王座上。
旁邊侍立着他剛收的兩個婢女阿碧羅和昆莎,一個給他輕輕地捶着肩膀,另一個則給他在一旁輕輕地扇着扇子。
朱楧此時的樣子則是十分的腐敗、十分的囂張、十分的傲慢,似乎對什麼都不屑於顧,他就是想用自己的這個態度告訴齊泰,寡人迎接你是完全出於禮貌,你不要太當真,這裡是肅國,是寡人的地盤,寡人想怎麼樣,那便怎麼樣。
遠遠地,朱楧看見有一隊車駕過來,料定那是齊泰無疑,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派人前去迎接,而是命令所有人原地不動,他則還是那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眯着眼,斜靠在大王座上,等着齊泰前來拜見。
齊泰在馬車上老遠的就看見朱楧擺的那個陣仗,心裡咯噔了一下,他知道這是朱楧在給他施展下馬威,莫不是肅王聽到什麼風聲了?齊泰暗暗地捏了一把汗,右手伸到懷裡,摸了摸那道燙手的聖旨,心裡默默地祈禱肅王朱楧是個寬宏大量之人,是個明事理之人,知道千錯萬錯,幹活的沒錯這個道理,不要拿自己撒氣,於是右手向前一揮,立即吩咐前面的車伕,道:“快點,本官要立即拜見肅王殿下。”
車伕在外面答應了一聲諾,立即揮動着馬鞭,在馬屁股上狠狠地抽了幾下,催動着馬車向肅王的朱楧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來到朱楧身前不遠處後,齊泰叫停了馬車,然後一掀馬車前面的簾子,探出頭來,早有眼尖的奴僕將凳子放到馬車下面。齊泰官威十足地順着那個凳子走了下去,隨後三步並做兩步地走到朱楧跟前,立即納頭便拜,道:“下官兵部尚書齊泰,叩見肅王,肅王千歲千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