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澈容得下女真嗎?
事實上,葉赫是女真,後金也是女真,劉澈容得下的只是葉赫,不是後金。
這其中區別不爲外人道。
“九次大比,是不是傳聞之中,草原上賭注七百萬只羊的豪賭一樣,那樣的生死決鬥?”安邦彥很興奮,這樣的豪賭絕對傳天下。
當然,知道內情的人,才知道這是劉澈與林丹汗之賭。
不知道的,只當是草原兩大部落之間的衝突。
“不,賭的很複雜。 比如各選一塊,面積相同,人口差不多,賭的是人口出生率,嬰兒死亡率,人口識字率等等,再多細節我也不得而知。”
“漢王,天下雄主呀!”僮族老族長大喊一聲。
喊完,用手杖在安邦彥腦袋來了一記:“就你這個娃娃,也配和這樣的雄主共分天下?”
“老族長,誰不想雄霸一方呀!”
安邦彥絲毫也沒有生氣,這位可是在他爺爺時代,就打過明軍的老僮族長了,受各族尊重的人物。
終於,一隊葡萄牙商船離港,一隊運糧船離港,楊正他們的船纔開始進港。
劉澈就在碼頭上等着,沒儀仗,也沒擺什麼排場,就是自己一個人,帶着幾個親衛等在這裡。
楊正先下船,劉澈遠遠的一抱拳。
僮族老族長下船,劉澈快走幾步,抱拳一禮:“岑老,晚輩劉澈有禮了。”
“漢王,我僮族願奉您爲主,在您那旗上,加一顆星。”說完,一抖衣袍就要跪,劉澈先一步單膝一彎,擋住了老族長要跪的姿勢。
扶起老族長,劉澈伸手挽着:“什麼主不主的,咱們不講究這個。要說主,都是主。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這華夏是各族友愛互助的華夏,一家人,誰說您老不當族長了,坐在長老的椅子,說話族長他就不聽了?”
“哈哈哈。”僮族老族長爽朗的笑着。
劉澈的話是真,還是假,老族長都不打算去思考了,就憑這份氣度,京城那小皇帝可以讓一讓位置了。
“晚輩倒要說聲抱歉,這碼頭太擠了,擴建太慢讓您老久等了。再說聲抱歉,只有晚輩一個人過來迎接,不是晚輩失禮,而是事情太多。這沒辦法,連老可汗都讓我哄去當苦力了。”
老可汗是誰?
那纔是一方霸主呢,內喀爾喀之可汗,與林丹汗平分草原,不相上下的力量,擁有十萬雄兵。
就是大明皇帝,都時刻害怕草原上突然攻過來呀。
明知劉澈說的是誰,爲了怕弄錯,僮族老族長還特別問道:“可是內喀爾喀巴圖魯汗?”
“是!”
“唉呀,可否帶我去,仰慕已久,仰慕已久呀!”
劉澈沒拒絕,叫兩個親衛擡着滑桿,自己陪着往香山縣城內走去。
校場上,老可汗左手菸袋,右手皮鞭,正來回度着步子,觀察着校場上接受考覈的軍士們。
“那個,背號七*,過來。”
那位士兵聽到後,趕緊往這邊跑來,正跑着突然有人扔了一把刀過去,那位接上刀後,只見老可汗身邊一位衝了上去,揮刀就劈。
噹噹噹,連拼三刀,老可汗身邊的親衛收刀站在一旁。
“你,這邊。”
有文吏擺好了紙筆,考的字不多,要會寫自己的名字,會寫得令,進攻、防守等軍令必須的字。
“很好,很好。”老可汗笑呵呵的拍了拍這精壯漢子的肩膀:“那邊休息去吧。”
打發了這個,老可汗又開始觀察那些受考覈的人。
他纔不去管軍士這一級,他要挑的是總旗以上的級別,要能文能武的,就是現在的排長一級往上。
“老可汗,你的眼光還是那麼好呀。”劉澈遠遠的就喊開了。
巴圖魯汗爽朗的大笑着:“你當老頭我是誰,老頭我可是帶兵打了一輩子仗的,哈哈哈。”
自稱老頭,沒有一點架子。
兩個老頭,一南一北,都是和明軍死磕過的,說的實在一些,也都是爲了找一個活路不得不和明軍死磕。
如果不是大明改變戰略,開關,允許和草原上交易,那老可汗的死磕還會繼續的。
草原上需要茶,需要鹽,可大明控制着這些,就是不交易,這是不得不打。到了老可汗這一代,已經沒有什麼黃金帳篷,元朝,什麼之類的仇恨了,只是爲了生存。
而岑族長呢,明朝西南的官員在明後期,欺壓的有點狠了,打就是爲了爭一個生存的空間。
兩位一見面,劉澈都不用介紹,相互那怕從來沒有見過,卻是真正屬於神交已經久的人物,重重的握住了對方的手臂,久久不鬆手。
“我有好酒!”劉澈突然來了一句。
“拿來!”老可汗絲毫也不客氣。
劉澈的園子,會客廳。
兩瓶十五年茅臺,這對於劉澈來說,一直屬於奢侈品,這也是劉澈頭一次真正拿出現代的頂尖好酒來。
“這瓷瓶,不行!”老可汗搖了搖頭。“拿你那水晶瓶的酒來。”
劉澈淡淡的笑了笑:“我心中天下第一酒,酒中之王,原產自貴州,這是埋在地下十五年的好酒,這樣的酒我家老頭子稱爲,夢中喝一口都醉了。”
一瓶酒倒了十三杯,劉澈給自己都沒有。
第一個喝的是安邦彥,他現在就相當於貴州王了,沒有王爵,雖然人有點二,但關鍵時候精明,很受雲貴各土司心服的一位。
既然這是貴州的原產,那麼他先來品嚐一下,最合適。
淺嘗,在嘴邊回味了一下,又深嘗一口。
“來人,把咱們帶的酒搬來。”
很快,一隻罈子擡了上來,拍開泥封酒香醉人呀。
劉澈品嚐了一口,驚訝的看着安邦彥。
而安邦彥也同樣的驚訝。
“回沙茅香?”劉澈問了一句。
“漢王也是一樣的酒,只是工藝更高明些,是用我們的酒再蒸的?”
“來人,取我書房架子上,第二層第七個盒子來。”劉澈喊了一聲,立即就有人去辦了。
劉澈收集的,後世國酒的一些能夠找到的工藝,那些秘密的部分劉澈也不知道,這份資料作爲禮物送給了安邦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