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諸葛。
自然是說方從哲,他畢竟是作過首輔的人,這半年內信心恢復,作事自然是遊刃有餘。手腕何止是高明呀,否則怎麼會有諸葛之名呢。
對於藍江這些武夫來講,那就是諸葛了。
劉軍又問,藍江這才小聲說道:“咱們老方大人早有安排,只說是沒受檢,沒受訓,沒考覈之前,下等兵員伙食。希望所有人,以後永遠也不用吃下等兵員伙食。”
“這個,果真是手段高明。”劉軍笑着點點頭。
“當然了,咱聽說這是一箭一羣島的計策,又讓吃到肉了,又讓這幫傢伙拼一拼,而且能讓考覈的時候更嚴,考官們也有威嚴,這事上上下下,咱們面子、裡子都占上了,要不怎麼叫諸葛呢!”
劉軍沒再接話,示意那邊有幾位將軍過來,這話題不能再聊了。
劉軍離開後,那些人自然是好奇這精鋼的鐵箱裡裝的是什麼,專門調運過來的,肯定是好東西。
當場就開了一箱,這是雙層鐵箱,中間層裝有水和硝石,所以中間這一層是半水半冰的狀態,起到保鮮的作用。
打開內屋箱後,是一個個的輕薄木板箱。
這木板箱內,纔是一條條直徑大約一寸多些的*。
藍江拿起一條來,用隨身的刀切開,自己切下一片放在嘴裡。
吃過苦的他,那怕是這些日子裡已經不用再吃粗糧,但這東西他卻依然感覺美味,因爲這裡面加的調料比九分肉的*更多,味道吃起來反倒更好。
至於劉澈說的,什麼不營養,什麼不衛生,什麼下等肉之類,他完全就沒聽進去。
“各位,嚐嚐!”藍江把*遞了過去。
幾位將軍嘗過之後,一臉的驚奇:“這就是下等伙食。”
“怎麼,就這個還想上等呢。”藍江一副你們沒見過世面的消失神情。
作爲將軍,再窮也不可能沒吃過肉。只是想不到,遼東軍給士兵們吃的這麼好。
有人疑惑。
藍江只說了一句話:“遼東那裡,就一條就比朝廷有銀子,把黑心官商貪掉的部分,留在自己手上了。”
解釋的夠清楚。
這些將軍們心中明白,江南富,可富不是民,富不在國,他們這些人沒什麼銀子,普通的百姓沒什麼銀子,府庫也沒有多少銀子,商稅連一千兩都沒有收到,可那些商人呢。
鹽商敢拿出一筐金葉子,讓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的官員往水裡撒着玩。
只爲了潮水上金光閃閃的感覺,那一瞬間的感覺,就撒出了普通百姓幾百、上千戶一年的收入。
“走了,去碼頭上品嚐一下我遼東軍一等軍餐。”
我遼東軍!
藍江是隸屬於南直隸五軍都督府下的武官,而面前這些人可以說是他的同僚。認識最長的一位,也有二十年交情了,但他這個自稱,卻沒什麼人有多餘的反應。
藍江的旗艦,遠不是他們之前能夠想像的,那樣的船……
真好!
而此時,何止是杭州城,江南至少有七個府在討論着那三潭印月島上即將發生的事情。
正式的公告,一夜之間貼出。
貼滿了南直隸城(南京)、杭州、蘇州、湖州、無錫、揚州、嘉興等各府、縣、鄉甚至是村落之中。
以杭州西湖爲中心,從各地往這裡趕的馬車、船。如回窩的螞蟻一樣,開始往西湖聚集。
西湖旁,遼東軍拿出了一萬頂軍用粗厚麻料加上粗羊毛混織的帳篷,就在西湖一圈擺開,魏國公府的大旗就立在這裡,由杭州衛、寧波衛以及五軍都督府派出的一萬士兵負責維持秩序。
規矩,是遼東軍的規矩,每個負責維護秩序的士兵、低級軍官,第一件事情就是背熟這些規矩。
如果不能背熟的話,那裡來回那裡去,有意見請和遼東軍軍中第一神兵,皮鞭,講道理。
路上,有一隊山賊正埋伏在路上,正準備大撈一票。
遠遠的看到有一支商隊路過,山賊首領抽出刀大喊一聲:“小的們,跟爺衝。”
可身後,卻沒有半點回應。
山賊首領回頭一看,卻看到一人抱着劍站在自己身後三步的距離上,而他的手下們則被幾十只*指着,誰動誰死。
“大俠,您……”
“掌嘴,自己掌。然後說說你幹過什麼壞事,最後再告訴我,江南四省除了福建,然後再加上江西、安徽一共五個省。爺的禁令,難道你沒有聽說過?”
卟通一下,這位山賊首領跪了。
啪啪的連續扇着耳光。
禁令他聽過,昨天還在嘲笑這禁令呢,就一個人嘛,你敢和江南綠林對着幹,你以爲自己是天王老子呀。
“爺已經很久沒有正經的殺過人了,估計沒人把我當回事了。”花如風一臉的落沒,拿出一支菸點上,斜着頭看着天空。
沒有人知道這位大爺在想什麼,跪在地上的山賊們嚇的直哆嗦,因爲他們感覺自己隨時會死。
“江湖在那裡?也罷……”花如風一擡手,還沒有說話,遠處就有幾個人高喊着:“花兄留人,花兄留人。”
“老盧呀,我已經很久不見血了,封劍了。非上令不出劍,非萬惡不出劍,倒是你,江南綠林的瓢霸子,你怎麼給我承諾的。”
“我的錯,我的錯。聽到消息就趕緊過來了,這還是慢了半步。求個情,求個情。”一位年齡至少有五十歲以上,手持大刀卻威風凜凜的漢子急急的衝上山坡來。
花如風輕輕一揮手,身後的人呼的一個就隱入樹林之中。這才說道:“面子給你,鏢局的事情你要是沒搞好,這就不是我的面子能撐得住的。你懂的!”
“懂!”盧俊生重重的點點頭。
花如風倒着跳了幾步,在這滿是枯枝的樹林之中,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眨眼之間就消失在林中了。
盧俊生身旁一人感慨了一句:“這位花兄,武藝越發的高了。”
“過些天,嶽王廟金身修好,你讓各路兄弟都去送一份儀程,這是給嶽王爺的,也是給咱們自己撐臉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