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鎮守太監。
他的名字劉澈聽到就想笑,因爲和自己的班委同名,都叫魏大牛。
四十多歲了,在自己面前還擺出一副晚輩的架勢。回去暗地裡會不會罵自己,劉澈也懶得去關心了。
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後,劉澈說道:“前段時間在江南,原想訂製一批筷子,結果倒是有些遺憾,工料不少,倒是沒工匠去作活了。”
“這個,您老要的,他們心中還敢不恭敬?”魏公公試探着問道。
他有些搞不清楚劉澈這話的意思。
“倒不是不恭敬,只是訂製一批茶具用的竹器,工匠們日夜趕工都怕是作不出來。 ”
“不知您老要讓他們作多少?”魏公公眼睛都在發亮。
早就聽說過,這位爺一開口要東西,少說都在十萬計,買一次梨,就讓小半個山東市面上沒梨可賣,多大的氣勢呀。
“不多,桌上小一套,二百萬!”
魏公公差一點一頭栽倒在地上,二百萬套呀。
桌上小一套,指的是茶筒,是放其餘五件的小筒,然後是五件,分別是茶漏、茶匙、茶夾、茶食、茶針。
劉澈又說道:“再加上竹、木、石茶盤各三萬,卻沒有人作筷子了。”
筷子就是小生意嗎?
買十雙八雙肯定是小生意,十萬八萬雙就不算小,何況幾百萬雙筷子呢?
“聽說,澄泥硯爲四大名硯,只是不知眼下技藝還如前?”劉澈又開口問道。
澄泥硯始於漢,盛於唐宋,興於明。
可惜眼下,已經落沒,工藝複雜不說,僅是從泥變成坯就需要一兩年的時間準備,而石硯可就相對容易一些,特別是到了明中後期,晉地更是窮苦,所以落沒了。
劉澈想要,魏公公就算是把整個山西翻過來,也要給劉澈找到幾塊精品。
“您老喜歡,保證給您準備好的,你說個數,咱不敢有絲毫怠慢。”魏公公媚笑着。
“那就,十萬塊吧。”
十萬塊!
魏公公要瘋了,這硯要十萬塊,就算現在組織熟手開始準備,一年內拼足了能有一萬塊就不錯了。
還好,劉澈又說道:“當然了,成色差一些也可以,小一點也可以,慢慢的會好的,這手藝可不能失傳了。搞好,搞起來。”
“是,是,您老的吩咐一定謹記於心!”魏公公心中鬆了一口氣。
“再來毛筆百萬只吧。”
“是,是!”魏公公連連點頭。
劉澈停下了,輕輕的擺了擺手:“這一路上,倒是有些累了,有些事情還是明後天細談吧。許張家口百萬兩的生意不當事,你也去歇着吧!”
劉澈象打發一個僕人一樣,魏公公卻是滿臉堆笑的退着離去。
出了門,就在這府門外站着十幾個穿着官服的人,最低的一個也是正四品官。
看到這些人,魏公公也沒有擺什麼高姿態,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公公?”有人問了一聲。
魏公公搖了搖頭:“想不明白,這怎麼也想不明白。”
“公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問那毛線能不能從張家口入關的事情,您有問嗎?”
“啊!”魏公公一拍腦袋:“忘了。”
一句忘了,沒有人反感,倒是期待的多些,怎麼可能把這種大事給忘記呢,那就是說屋裡發生的事情更大些。
一行人趕緊離開,到了魏公公的府上後,魏公公這才說道:“要說這是怪事,感覺遼東似乎就沒有半個匠人一樣,說了些東西全是小物件,買筷子,一次就是幾百萬雙。買毛筆,開口就是百萬只,聽說還有其他的物件,這要有一個細談的。”
“這毛筆,差的一兩銀子一百支,好的要二兩,大一些的三兩也屬正常。這生意聽起來不小,少說也是五萬兩銀子的生意。不知還有什麼?”
“不知,但百萬兩的生意肯定是有了。”
“這些小東西,對軍戶們來說總不比削箭桿更難吧。”有位將軍說着。
話不錯,制筆雖然是一個複雜的工藝,但筆桿確實沒有箭桿更難搞,關鍵在筆頭上,但也不算難。
“罷了,不出點本錢怕是不行的。”魏公公一拍桌子:“各家,有什麼稀奇的物件拿出來些。我出兩副字畫,一名硯。外加教坊司貴人兩名,你們看着辦!”
“那,我有漢宮寶鼎一隻,從江南帶回來的那花魁也送上了!”立即就有將軍表示願意出本錢。
當晚,劉澈和神樂千鶴下圍棋的時候,禮物就送到了。
有親兵進來請示,捧着禮單站在下首的位置上。神樂千鶴接過,跪坐在劉澈面前念着。
漢代的宮內用鼎,是禮器,這東西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寶物。而後那字畫,劉澈需要讓人鑑定,相信張慎言能看得出字畫的價值來。而後一件件聽着,劉澈都叫人往張慎言那裡搬。
聽到美女十人的時候,劉澈笑了:“美嗎?”
親衛陪着笑容:“這是禮物,美不美也不是屬下能看的,但咱們號稱江南一萬花魁入遼東,這美能美到什麼程度呀。只是聽聞有幾位是京中教坊司出來的,名門千金。”
“那麼,這是什麼個意思呢?”劉澈又問道。
“只說是大司馬您到了張家口,安排些人來伺候着。”親衛如實回答着。
“去,給你一刻鐘打聽一下,這是送來讓我們帶走的,帶是臨時在這裡陪幾天,很重要。”
“是!”親衛依言退下了。
他沒本事打聽,可隊裡有原東廠的高手在,他們肯定有辦法。
劉澈這裡問神樂千鶴:“說說,關於這十個女子,你怎麼看?”
“回主人的話,想必是走了我們陰忍的路子。”神樂千鶴恭敬的回答着。
劉澈再問:“那麼,如何應對呢?”
“如果確定了,那麼妾以爲幾位將軍一路辛苦,倒應該喝一杯放鬆一晚。主人以爲如何?”
“聰明,但這裡的事情你不要伸手,去把我的意思傳下去就好了。”劉澈吩咐着。
神樂千鶴明白,這裡是大明,不是倭島,她作任何事情就是不給李常將軍的安全司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