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韓贊周被幾個錦衣校尉拖到了一旁,不容分說,摁倒在地用草繩捆住,扒下褲子,露出臃腫白肥的屁股,負責行杖的錦衣校尉站到了他的兩側。
臨時負責監刑的是朱由崧的隨行太監李國輔,有意思的是李國輔跟着韓贊周幾年了,從這方面說還是算得是他的學生。
“小李子,咱家可待你不薄,你可要讓他們杖下留情啊。”此時韓贊周趴在地,咧着嘴還沒忘記託大,拉人情。因爲他知道,這杖刑可重可輕,其輕重全在監行者一念之間,輕者尚能保住性命,重了當時得一命嗚呼,前不久他親自監刑杖斃過一名不聽話的大臣。
然而這李國輔也不是什麼善薦,要擱平時肯定會送個人情饒了他,但在這個位置他早學會了察言觀色,善於揣度主子心思他已經看出來了,皇打算捨棄他,於是奸猾地一笑,“學生自然不敢忘記了您老的恩情,平時沒也少用銀子孝敬您,今日自然也會照顧您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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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把臉一拉,臉的笑容頓無,雙腿尖相對而立。
韓贊周緊盯着他的雙腳,怕來這一式,心頭一涼,今天要完蛋,知道求也無用,惱羞成怒潑口罵道:“小猴崽子,你,你,你……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咱家化爲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韓贊周還沒罵完,兩個錦衣校尉的掄起大棍噼裡啪啦的幾棍下去,韓贊周的屁股開了花。
閹人割除了男人標誌性的東西,身體自然不會出曠力,吃的東西盡長肉了,另外這韓贊周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身材臃腫肥碩,又了幾歲年紀,哪受得這個,三棍下去,學起了狗叫。
但這些行刑校尉可不會因爲他學狗叫手下留情,他們專看監刑太監的表情和站姿決定輕重,一輪打完了換人打第二輪,每輪五下,只換到了第六輪,韓贊周便沒了知覺。
等韓贊周再明白過來,連屁股帶後背皮開肉綻沒有好地方了,連捆他的草繩都染成了紅色,韓贊周滿嘴是血,頭都擡不起來了。
李國輔來到他近前,蹲下身子,韓贊周看到昔日裡對自己恭順有加避之如虎的小李子現在像個索命鬼一樣,令他不寒而慄,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
李國輔低低的聲音,“你平日裡仗勢欺人,驕橫跋扈,爲人陰毒,竟然害起陛下來了,陛下整整三日臥牀不起,原來都是你害的,凌遲之刑,誅連九族都不爲過,可是陛下只是讓你受了杖刑,你知足吧!”
李國輔說完,起身不再看他,對行刑校尉一歪嘴,行刑校尉這次過來僅十幾杖,韓贊周便沒了呼吸。
李國輔來到朱由崧近前躬身奏道:“皇爺,韓贊周挺刑不過,已經死了。”
其實縱使韓贊周沒有與馬士英暗勾結,朱由崧也會把他換掉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提督東廠他早物色好了人選,他的第一步棋是要讓東廠和錦衣衛這兩至關重要的特務機關的首領成爲他的死忠,因此他必須得狠。
但是要達到這樣一個目的,不一定非要殺了韓贊周,雖然朱由崧不會憐憫一個該死的閹人,但他知道對這些下人濫用酷刑有時候後果也是很嚴重的,別看這些平時忠實如狗的奴才,惹急了他們也指不定會出其不意地做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來,歷史太監宮女刺王殺駕的事屢見不鮮,一百年前不發生了聳人聽聞壬寅宮變嗎?一羣宮女趁人熟睡之機差點把那位像蟬一樣吸吮甘露想長生不老的嘉靖帝勒死。
因此他今天只是想找藉口把這個奴才杖責一頓然後革職,永不續用,沒想到被另一個奴才趁機把活兒做徹底了。
死了死了吧,朱由崧看了李國輔一眼卻問道:“韓贊周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李國輔眼珠轉了轉,明明是皇下旨杖刑,自己只不過藉機報復了那個老傢伙一下,他受刑不過才一命嗚呼的,剛纔自己已經奏了,皇絕對不會問這麼淺顯的問題,聰明不過帝王家,明白了,物傷其類,皇肯定是怕這件事冷了我們這些奴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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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李國輔趕緊躬身作答:“回皇爺,這個老東西有負聖恩,心術不正,勾結亂黨,陰謀弒君,罪在不赦,死有餘辜。”
孺子可教,朱由崧點了點頭,讓李國輔擬旨,韓贊周這麼有影響的人物死了當然得有個公開的說法。
很快在宮傳開了,韓贊周陰謀弒君,皇念其舊功爲他留了個全屍。
朱由崧是明白爲什麼歷朝歷代的皇願意寵信閹人了,他們守在皇的身邊,不但伺候得細心周到,更重要的是他們善於察言觀色,能說會道,替君分憂,這樣人不走紅天理難容。
眼前他必須也得重用一下這些閹人了,因爲他知道宦官史也有幾個好鳥,遠的不說,隆慶時期的馮保不是一個賢宦嗎?
因此,朱由崧首先提升李國輔爲司禮監秉筆。李國輔還認爲自己一朝飛天要成爲東廠老大了,後來才知道他這個司禮監秉筆還得加“之一”二字,真正提督東廠的另有其人,但儘管如此他也有種平步青雲的感覺,要知道從今以後可是有了批紅的權力啊,一個隨堂太監勝強百倍,因此感動得他涕淚橫流,恨不得把朱由崧奉爲神明。
回宮以後,朱由崧命人把盧九德喚到近前,親口加封其爲司禮監掌印,提督東廠。
盧九德根本沒想到自己還有東山再起之日,雖然他對陛下寵信韓贊周遠勝過自己沒有怨言,能讓他在司禮監提督禮儀已經是皇恩浩蕩了,因爲一朝天子一朝臣,弘光帝畢竟不是崇禎,自己對他再有功,他不重用自己也沒折。至於提督東廠,他想都沒敢想,因此朱由崧當場加封時,感動他以頭觸地長跪不起。
朱由崧讓他起來,撫慰了幾句,二人談話雖然不多,反應機敏的盧九德感受到了朱由崧臥薪嚐膽,志鴻鵠,聯繫到朝延的現狀,熱血沸騰的他打算跟着新主子大幹一場。
其實朱由崧起復盧九德並不是偶然的,因爲在他的印象這是個忠心事主的賢宦,崇禎帝很寵信他,否則也不會讓他督師鳳陽的軍隊,他也不負聖恩,抗擊流賊,屢建戰功,總之這是個能事主武能統兵的大才,而且弘光帝登基主要是他的功勞。現在朱由崧身處患難,這樣一個人纔可不能浪費了。
東廠換了這兩個人,等於大換血,盧九德和李國輔準備用實際行動來報答皇的知遇之恩,因此一進入角色甩開膀子大幹起來。